有幾分重量?
令季原本該因為這句話緊張,但由於他之前的話全部是胡編,所以他笑了。
在笑完之後,令季如挑釁般對達達利亞回複,“達達利亞先生,你大可試試,但我醜話說在前頭,比起岩神,千岩軍會更快查到愚人眾身上。”
“到那會,愚人眾還能不能在璃月待得下去,可就沒人能保證了。”令季嘴角的笑意加深,“人間自有人間的規矩,既然以凡人之身行於世,就算是神仙也得低頭。”
令季說完無聲的在心裡補充,鐘離作為神明吃飯喝茶都得付賬,所以他這麼說也沒錯。
對麵的達達利亞無法讀出令季的所思所想,他點點頭,“你準備的,嗯,用璃月的話說,叫周到。”
此時他多少有點明白令季為什麼要以凡人之身行事。
確實,一個地方有一個地方的規矩。
遵循規矩做事,遠遠比對著乾要順利得多。
達達利亞自覺他目前也算是遵循了璃月的規矩,不然依照他根本無須花費時間,試圖去尋找了解岩神的人,一步步找到岩神。
歎了口氣,達達利亞對仍保留戒備的令季承諾,“我會按照璃月的規矩做事,但是假如最後不能給我滿意的回報,那我也不介意破壞規矩。”他也把醜話說在前頭。
“當然。”令季故作高深的應下。
達達利亞這下滿意,他拋下以後三天後的晚上在琉璃亭見,便不知用何種方法隱去身形離去。
眼看達達利亞走了,令季懸著的心終於緩緩落下。
隨後他邁動腳步回到自己的房間,想找個安靜的地方,重新梳理整件事。
從達達利亞的反應來看,他完全接受了有幕後黑手這個的設定,這也好理解,愚人眾獲取神之心,按照維克所說的原劇情,是機密中的機密。
一旦涉及機密事件,對此有所了解的人往往就會不由自主腦補很多。
就像身在此山中一樣。
然而不論達達利亞怎麼想,對令季來說,他唯一在意的隻有自己成功糊弄了過去。
不過同樣的,這代表他不再是那個順手牽線搭橋的路人甲。
令季暗暗苦笑,從此他就是岩神計劃的代行者,考驗璃月的人,剝奪修為的忠誠信徒。
問題岩神根本不知道自己身邊多了這一號人物。
這算是詐騙吧?令季腹誹,由衷的希望一切結束後,達達利亞假如哪天得知真相,不會去月海亭檢舉自己冒充神明眷屬。
長長吐出一口氣,回到房間,令季坐到桌前。
盯著桌上的以岩神為原型製成的鎮紙,他思考著另一件事,該怎麼告訴維克。
首先他不可能瞞著維克,畢竟隱瞞他沒有任何好處。
令季回憶自己不久前說的話,按照他的說法,維克也是被他利用,是為了接近達達利亞的工具人。
這樣一來,誰又會找工具人通氣?
揉了揉太陽穴,令季深刻理解了什麼叫一個謊要用無數個謊來圓,現在他要做的就是想辦法將這個彌天大謊補全。
可這還不是最要緊的。
令季無聲的提醒自己,比起以後如何應對達達利亞,怎麼告知維克發生了什麼,明天結束休假,去月海亭上班,才是他要麵對的第一道考驗。
凡走過必留痕,他遇見維克,以及達達利亞對他的調查,都必然會引起其他人的關注,尤其是七星的關注。
月海亭是輔佐七星的秘書機構,七星有直接管理他們的權力。
這意味著明天他或許要麵對來自上級,甚至七星的盤問。
令季原本對此早有對策,奈何毫無預兆的加戲,使得他必須重新調整計劃。
這雖不是很難,但多少有一點麻煩。
咬了咬牙,令季忽然想吃烤鴨了。
與此同時愚人眾名下的旅店裡,幾名愚人眾正站的筆直,記錄著維克打探來的情報。
對於直接找當事人問情報,這些愚人眾也覺得很不可思議。
可是考慮到是維克,這個行為不能用常理衡量的人,又能詭異地理解。
所以等維克講完,其中一名愚人眾當即謹慎地問,“維克大人,用繼續再去調查嗎?萬一那位鐘離先生說的是假話怎麼辦?”
維克聞言下意識的想反駁鐘離沒說假話。
托當初在卡池裡單抽出胡桃的福,維克除了天賦技能方麵,還讀過胡桃的語音和角色故事。
因此在聽鐘離說出他留在往生堂的原因後,他隱約想起胡桃角色故事裡的內容。
在那裡麵確實有寫,胡桃請學者為往生堂名下的儀倌們教授禮儀,鐘離正是其中之一。
維克想到這裡,猛然意識到什麼。
到嘴邊的反駁被他咽下去,轉而對負責協助他調查鐘離的愚人眾吩咐,“你說的有道理,去核實吧。”
“是,大人。”提議的愚人眾鬆了口氣。
感覺布置的都差不多,維克便揮揮手要這群愚人眾去調查。
趁著天色還早,等會他要用錨點去雪山刷聖遺物。
“維克大人,公子大人讓我們轉告您,請您在三天後到琉璃亭參加晚宴。”
領頭的愚人眾在臨走前對維克說道,再不說就沒機會了,誰都知道維克是出了名的神出鬼沒。
“他為什麼不親自來告訴我。”維克停下點擊地圖上傳送錨點的手,轉頭對愚人眾發問。
那名愚人眾當即冷汗都要下來。
過了幾秒他才重新找回自己的聲音,“屬下,屬下也不知道。”達達利亞作為他們的頂頭上司,沒有義務對他們原因。
維克聽到達達利亞沒說,也沒為難這群人,淡淡地回複,“我明白了。”
這句話猶如天籟,幾名愚人眾如蒙大赦,以最快的速度對維克行了個禮,然後離開了旅館。
見他們都走了,維克重新打開地圖,來到位於雪山的聖遺物
副本。
新的坐牢開始。
-
璃月月海亭,走廊裡身著統一製服的人或手捧著各種資料快步急行,或結伴小聲地交流著走向某間辦公室。
令季也是其中的一員,隻不過比起同僚們,他要悠閒的多。
“令季先生從蒙德回來了。”
年輕的同僚熱情的向令季打招呼。
認出來這是新進月海亭的秘書,令季也回以客套的笑容,“是啊,我離開的這段時間,有發生什麼值得注意的事嗎?”
令季問完,話鋒一轉,“請仙儀式要來了,我們也要忙起來。”
“沒什麼事,還是和往常一樣。”年輕的秘書笑嗬嗬地回答,“就是今天七星那邊來人了,聽說是和蒙德那邊有關的事。”
令季聽到這句話,大概知道了這名秘書主動和他搭話的原因。
不動聲色地應下他的話,令季漫不經心地說,“蒙德解決完龍災,抽出手和各國聯係很正常。”
“龍災終於不再發生,以後想必西風騎士團就不用那麼忙,能及時回複各國發來的信函。”年輕的秘書識趣地順著令季的話說下去。
令季笑了笑,又和年輕的秘書閒聊了幾句。
等走到岔路口,兩人分開前往不同的辦公室。
相比起其他的秘書,令季所在的辦公區域更靠近檔案室所在的區域,平日裡很少有人來。
令季輕車熟路的向那邊走著,臨近辦公室前,他適當的放緩腳步。
在他即將開門時,有人攔住他的去路。
“令季先生,我是天權星凝光大人的私人秘書百聞。”報出自己的名字和身份,百聞不給令季說話的機會,先一步講出她的來意,“凝光大人想要見你一麵。”
令季皺了皺眉頭,他稍作猶豫後說,“月海亭有規矩,除甘雨小姐外,所有的秘書不得私自麵見七星。”這是為了防止舞弊才定下的規則,甚至當初為了這條規則,還請示過神明。
似乎早就預料到令季會這麼說,百聞回答,“不用擔心,此次與凝光大人的會麵已得到甘雨小姐的允許。”
話說到這份上,令季自知推脫不過。
“那請百聞小姐帶路吧。”令季換上客氣的語氣同意。
百聞不再多言,帶著令季前往了位於月海亭不遠處的玉京台。
玉京台是璃月港的最高點,是各種儀式舉行的地方。
就在玉京台的僻靜之處,凝光放置了一塊浮生石,用以方便各路客人前往她的宅邸。
“請上。”百聞做出請的姿態。
令季看了眼那塊泛著綠色光芒的浮生石,神色怡然的與百聞一同站上去。
伴隨著浮生石緩緩上升,令季眼前出現了一座浮在天上的樓閣。
“前方正是群玉閣。”百聞貼心的提醒,話語中帶著遮掩不住的驕傲。
令季望著富麗典雅的群玉閣,那是凝光財富的象征,同樣也是權勢的象征。
整個提瓦特的天空,除了千百年來一直存在的天空島,傳說中諸神所在的地方,也隻有群玉閣一座飛在天上的建築。
莫名的令季想起當初群玉閣成功停在空中時,報紙對凝光的報道。
什麼意圖登神,蔑視帝君之類都說出來了。
令季露出一個笑容,緊接著恢複成往常輕的模樣。
載著百聞和令季浮生石徐徐向前,不多時便停靠在群玉閣邊上。
一踏上群玉閣,令季便止想要不得向下俯瞰。
“還真是一覽眾山小。”令季望著如同微縮模型般的璃月港由衷感歎。
這話說到了百聞了心坎裡,她一仰頭,“在群玉閣上可遍觀璃月之景。”
“是啊,真是好風景。”令季說完,便請百聞引路,“我到底是月海亭的一名秘書,離開的時間太長了,隻怕會引人猜忌。”說到底群玉閣上的景色再好,也不屬於他。
百聞聽得出令季話裡的潛台詞,她眉頭微皺,不高興自眼裡浮現。
但是那也僅僅是一瞬間,她很快將不悅隱去,儘職為令季引路。
穿過裝潢精美的長廊,在百聞的引領下,令季來到位於群玉閣中心位置的待客廳裡。
“令季先生先座。”百聞禮貌地說,“請仙儀式將近,此時今年由凝光大人負責,因此有些忙碌。”
“天權星日理萬機,我自然是理解。”令季一派隨和的說。
百聞也回以客套的笑,隨即立刻去找凝光。
坐在卻砂木製成的椅子上,令季謝絕了侍者倒茶。
不一會,百聞出來告訴他可以去見凝光。
來到一扇雕花木門前,百聞小心地推開,“凝光大人,令季先生來了。”
“好,百聞,你且出去吧。”輕緩的女聲自房間內傳來。
令季聽出那正是來自天權星凝光,遲疑了半秒,他邁動腳步,獨自一人走進房間。
一進來他就見凝光正坐在茶幾前與另外兩位秘書交流。
“你們也下去吧。”凝光看到令季進來,對身邊的私人秘書囑咐。
秘書們乾淨利落地收起談話,沉默地離去。
很快房間裡僅剩下凝光和令季兩人。
“請坐。”凝光和善對令季說,她的身上沒有上位者的架子。
令季一邊猜測著凝光接下來的話,一邊坐下。
“此次我請你來,是與甘雨小姐商議過。”凝光開門見山的說,並且還主動為令季倒了杯茶。
不著痕跡的掃了眼茶水上未散完的漣漪,令季掛上公式化的笑容說,“請問是要找我做何事?”
凝光放下茶壺,平緩地說道,“我想與你談一件公事和一件私事。”她沒有任何隱藏自身意圖的意思,開誠布公的和令季談話。
“為七星服務在我職責之內,但幫七星料理私事,請恕我拒絕。”令季擺出沒有商量的態度。
“並非什麼破原則的事。”仍是那副雲
淡風輕的樣子,凝光直視著令季說,“可否告知我,至冬的那位執行官與你們見麵時,有聊過什麼話題。”
令季這下懂了凝光的意思。
沉思片刻,他決定對凝光說實話,“聊了聊帝君。?[]?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真是出乎預料,那位執行官居然會對異國的神明感興趣。”凝光話語裡透著意味深長。
令季想了想回答道,“可能他隻是好奇。”
“好奇並非好事,我先前就有聽到消息,那位執行官想找到帝君。”凝光端起杯子,淺淺抿了一口茶,“你可知他找帝君是為了何事?”
“那位朋友介紹地告知我,他想問問帝君是否以凡人之身行於世。”令季再度選擇對凝光說實話。
凝光聞言順勢問,“這就是你與他見麵的原因?”
“姑且算是,我感到奇怪。”這話是不假,但是令季奇怪是達達利亞的切入點。
在得知鐘離就是岩神後,對於達達利亞尋找岩神的角度,令季還是蠻佩服的。某種程度上達達利亞最開始的調查方向是正確的,可惜從昨天應該就被帶偏了。
令季暗想這不能怪他,是達達利亞先動手。
想到這裡,他對凝光故意問,“您的意思是,這背後有陰謀?”
“不是陰謀,是混亂。”凝光直言道。
令季擺出一副傾聽的姿態。
可是凝光不急著講,反而先說,“這便是公事。”
雖然都涉及愚人眾,但是凝光調查達達利亞是她的手下在私下裡調查,因此她剛剛說私事,是希望令季能夠理解,她不準備和他人共享,鐘離和達達利亞見麵的這條情報。
現在要談的公事,則要分享給七星八門的各位高層。
令季早就弄明白這點,這使得他真的很想對凝光的說一句,都這個時候,就不要再各懷心思。
當然,這要除了玉衡星。
令季無聲的做著補充,眾所周知,玉衡星為人坦蕩又坦誠,是個實乾派。
然而上述的這些話他隻會在心裡想想,不會當著任何人的麵說出去。
在感覺驚訝的差不多之後,令季做出認真的樣子問凝光,“請問需要我做什麼?”
“我想請你弄清楚那名執行官來到璃月的目的。”凝光沒有繞圈子。
令季咬了咬牙,在心底大喊這不是巧了嗎。
昨天在被加戲成為岩神計劃的執行者之後,他就想以後如何名正言順的和達達利亞接觸。
本來令季是準備今天上班,看看能不能在通過月海亭內部審查後,要過來與愚人眾接線的工作……現在可好,既不用內部審查,也不用他索要,工作就到了手裡。
令季說不想立刻接下這份工作肯定是假的。
可是他很清楚,自己不能表現得太明顯。
所以他沉默了足足半分鐘,才對凝光問出那個經典的問題,“為什麼是我?”
凝光發出輕笑,摸了摸手指上長長的護甲,“那名執
行官在調查你和跟蹤你。”抬眼望向令季,“也真因此,我和甘雨小姐認為這是個機會。”
這話讓令季的內心當即警鈴大作,下意識的懷疑凝光是不是知道他昨天對達達利亞胡扯的內容。
然而下一秒他便抹除了這個念頭。
依照達達利亞昨天所表現出來的樣子來看,對方應該非常擅長跟蹤和反跟蹤。
更重要是,凝光手下的情報人員真能瞞過達達利亞,近距離聽到他和旁人的談話,今天凝光也不用打著私事的名義,來問達達利亞在茶樓和他們談了什麼。
“除了弄清楚他要做什麼之外,還有其他要注意的地方嗎?”令季在想通後再次詢問凝光。
“暫且沒有。”凝光坦言。
令季這下可以點頭保證說自己會儘力。
“對了,還有你的朋友,來自至冬的客人,他似乎在調查往生堂的客卿。”如提醒一般,凝光送給令季一條情報。
“他和我提過。”令季直白的說。
“哦?看來你的朋友十分坦誠。”凝光微笑著評價。
令季忽略了凝光的笑,繼續說下去,“可能這正是他沒有成為執行官的原因。”本質上維克不適合那個位置。
“那也算是一樁幸事。”凝光認真地評價。
“是,高位不是適合所有人。”令季發自內心的讚同。
話說到這裡也差不多,凝光的秘書如踩好時間點似的進來,說是有事情等待天權星處理。
令季順水推舟提出返回月海亭。
沒有留令季,凝光命令百聞去送他。
待房門關閉,站在凝光身邊的另一名秘書百曉低聲詢問,“凝光大人,用叫人跟著他嗎?”
“不用,若是他真的勾結愚人眾,自會在與公子的接觸中露出馬腳。”凝光端起茶杯說,她不認為愚人眾真的會信任一個外人。
說到底此次叫令季來群玉閣,親自委以任務,正是為加深他與愚人眾的間隙。
倘若令季沒有二心,那他大可不必將愚人眾的懷疑放在心上,可如果他有二心,就會陷入兩難之地,而越是那樣,越容易出現破綻。
凝光垂眸,用陶瓷做的蓋子刮過茶水的表麵,泛起一層層波紋。
望著平靜的水麵蕩開,她內心深處湧現出總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預感。
莫名的,凝光感覺璃月好像要變天了。
在凝光沉思之時,令季已跟隨百聞按照原路返回。
剛剛重新走到浮生石邊上,他聽到百聞說,“接下來會有專人與你接洽,與那名執行官有關的情報不用再經過月海亭呈遞給七星。”
講到這裡,百聞的聲音停頓,不那麼情願地補充,“甘雨小姐同意這樣做,且此事是機密中的機密,凝光大人請你來群玉閣親自商談也是出於保密。”
“我知道,我一定會恪守秘密。”令季鄭重的應下。
百聞這才滿意,送令季送到玉京台,隨即折返回群玉閣。
對百聞拋下自己,令季沒有任何意見,緩步沿著不起眼的小路從月海亭的後門進來。
一走到辦公室門口,一個人影出現在視野內。
“令季先生,你終於回來了。”年輕的秘書一臉地焦急,“你的朋友找你。”
“維克?”令季試探性的問。
“對,他說有事想和你說。”年輕的秘書歎了口氣,“我告知他你不在後,提出可以幫他轉達,但是他不說。”
令季聽到這話,稍作思考,換上冷淡的口吻對年輕的秘書說道,“讓他先回去吧,我今天沒空。”
有句話叫隔牆有耳。
維克對他知無不言,萬一說出來什麼了不得的話,那可就完了。
想想維克平時的言行,令季沒理會年輕秘書的挽留,徑直回到自己的辦公室。
年輕的秘書攔不住令季,隻得去告知維克,讓他回去。
“他很忙?”維克得知令季不見自己,感覺出些許不對勁。
“差不多。”年輕的秘書含糊地回答。
維克想了想,最終決定先回去。
既然令季不來見他,那一定有他的理由。
就在維克向年輕的秘書道謝,要走之時,他被叫住。
“維克先生,如果是急事,你可以告訴我,我會代你轉達。”年輕的秘書眼裡全是真誠,他看起來像是非常想幫助維克。
維克回頭看了他一眼,沉默了半晌,他給出答複,“好。”
“我一定會如實轉……”
保證的話還沒說完,年輕的秘書就因維克接下來的話目瞪口呆。
“結婚的那件事,問問他還記得嗎。”維克麵無表情地說。
“結,結婚?”年輕的秘書震驚了。
“對,結婚。”維克沒有否認,甚至還強調,“你沒有聽錯。”
年輕的秘書低頭喃喃,“真令人驚訝。”他忽然覺得自己好像介入了某個情感的旋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