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無表情地盯著那名愚人眾,維克沉聲問,“你們到底知道了什麼。”他很好奇那個故事,究竟又增添了什麼樣的新篇章。
愚人眾抖得更厲害,但他不敢不回答維克,哆哆嗦嗦倒豆子般地講出整件事的來龍去脈。
“我們看出來您對令季先生有特殊的感情,不惜為此來到璃月去找他。”愚人眾會想到那條足足有五千字的情報,裡麵詳細的描寫了維克對令季的感情。
寫的感人肺腑,看到的愚人眾無一不為之歎息。
從傳來的情報裡看,如果那都不算愛,還有什麼算愛?
愚人眾鼻子一酸,又替維克不值起來。
不過他還記得當前的任務,隻能強壓住心痛與悲傷,繼續講述,“令季先生心中隻有岩神,為了神明他願意奉獻一切。”
“畢竟那是他的真心所在啊。”
這句話讓維克眉頭深深地皺起來,突然間他覺得這名愚人眾很可怕,居然能麵不改色地將這種羞恥的話說出口。
維克自覺他是做不到,當初說一句幫幫我肯德基爺爺就是極限了。
慢慢從震撼中回過神,維克看著不敢說話的愚人眾,提醒道,“繼續說。”
咽了口口水,愚人眾還以為維克會生氣,沒想到他居然隻是讓他繼續講。
果然維克大人在冰冷的外表下是一顆柔軟的心。
愚人眾自顧自的感動,他放緩聲音,“但是岩神真正青睞和喜歡的是鐘離先生,不僅賜予他神之眼,還讓他來給自己辦理葬禮。”
這是超規格的待遇了,不止愚人眾內部這樣認為,整個璃月港都是如此看待。
大眾的眼睛是雪亮的,所以這還能錯?
愚人眾認為除非是神明親自出來澄清,否則岩神和鐘離不是真的,那麼他們就是假的!
那麼在這個前提下,誰是局外人?
當然是單方麵喜歡岩神,為了他甚至不惜倒向愚人眾的令季。
明明付出了很多,是三個人的故事,令季卻沒有姓名。
一瞬間愚人眾理解了璃月的幾句古話,什麼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什麼春風為過客,明月伴長生。
但這不是令季玩弄他人感情的借口。
愚人眾握緊拳頭,又要勸維克放下這無果的感情,不等他說出口,就聽維克用平穩的聲線說,“送仙典儀是往生堂在辦理。”
不隻是鐘離,整個往生堂都在為辦好送仙典儀努力。
這時維克再看愚人眾,止不住對他提出一個問題,“而且我也在參與其中,這代表我喜歡岩神嗎?”
之所以這麼問,是因為維克發自內心的感覺,岩神喜歡鐘離這個說法太詭異。
到底誰在信?
維克想不明白,以至於他不得不放棄去想,轉而將注意力放在愣住的愚人眾身上。
迎著維克的視線,愚人眾不得不承認維克喜歡岩神,是他從來沒有想過的方向。
不過這名愚人眾很快就腦補出維克對自己說這句話的原因。
維克不是為鐘離說的,是為令季說的。
因為令季喜歡岩神,但是岩神喜歡鐘離,維克的問題本質上是想否定後者。
愚人眾通過錯誤的公式導出一個正確的結果。
但由於一開始代入的數值和公式都不對,因此他不僅沒有察覺出異常,還更加堅定了自身的認知。
於是在維克期待的眼神中,他痛苦地問了句,“您真的無法放棄嗎?”
維克徹底沉默了。
突然間,他開始反思,也許他不該想著解釋,這群愚人眾活在另一個假想的世界裡,試圖把他們從那個世界帶出來是害了他們。
他們都這樣了,怎麼還不順從他們?
維克的腦海中浮現出這樣一句話,此時他再看那名愚人眾,發出一聲明顯的歎息。
沒有再多言,維克轉身就走。
愚人眾不敢攔著他,隻能默默看著維克走遠。
遠離了愚人眾,維克回到最初和達達利亞見麵的房間,安靜地等著他回來。
坐在沙發上,百無聊賴的維克打開係統,篩選聖遺物,看著那裝備上的,沒有歪的爆傷頭,他的嘴角抬了抬,經曆過一連串的暴擊和語言傷害,都被這個聖遺物治愈。
雖然最後沒有問到月海亭最近的放假時間,但那已經不重要了。
又強化了幾個副詞條看起來眉清目秀的聖遺物,在無一例外的多出來防禦力,生命值這類不怎麼有用的詞條以後,維克聽見腳步聲。
“你這麼快就回來了?”達達利亞走進來隨口問了句。
“沒問到什麼有用的信息。”維克實話實說。
那一次出門除了讓他體驗到五雷轟頂的震撼之外,沒有其他的收獲。
硬要說的話隻有那名愚人眾在月海亭內的臥底真的很厲害。
要不是令季提前打過招呼,維克真的很懷疑那名臥底是璃月方麵派來的,不然怎麼會把愚人眾忽悠瘸了。
他們不隻是信了,還是深信不疑。
維克的耳邊又出現那些震撼人心的發言,這令他想到什麼,抬頭看向正在翻閱文件的達達利亞。
遲疑片刻後,維克皺起眉頭問,“達達利亞,你信嗎?”
“信什麼?”達達利亞沒太聽懂維克的話。
“與岩神和鐘離有關的傳聞。”維克想說岩神喜歡鐘離,可是他說不出口。
達達利亞不知維克內心的感受,他放下文件回答,“如果說岩神喜歡鐘離這個傳聞,我不相信。”他雖然親耳聽到璃月港內流傳的傳言,但是他知道那不可信。
那都是不知內情的旁觀之人的猜測,隻能用來參考,不能當成決定性證據。
真正影響判斷的應該是將各方消息的綜合起來的情報。
達達利亞對此很清楚,就像當前他願意配合岩神考驗璃月,也是出於在那天試探令季時,對方說的話都被一一驗
證。
在這個基礎上,達達利亞其實不介意用相對平和的手段來獲取岩神的神之心。
不到迫不得已?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他也不想那麼激進,破壞璃月和至冬的關係。
達達利亞又想到自己的最後手段,對維克說道,“雖然我不相信傳聞,但傳聞中有一點說的沒錯,鐘離和岩神絕對有聯係。”他可能也是輔助計劃成功的一環。
這下維克又想歎氣,兜兜轉轉到最後達達利亞還是信的。
唯一的區彆可能就是他不在乎其中的和‘感情’有關的部分。
維克搖了搖頭,簡短地回複,“我明白了。”
“嗯?”達達利亞不明所以。
這次維克沒有接話。
達達利亞對於維克的沉默沒多在意,他重新將視線放到文件上。
快速地瀏覽完文件,達達利亞用桌上的筆開始簽字,順便告知維克過會他們直接去不卜廬。
“來之前我接到愚人眾的線報,旅行者他們已經返回璃月港,我們現在去找他們正好。”達達利亞解釋完,想起還差點什麼,當即補充,“不卜廬是璃月的醫館。”
“我知道。”維克自然是知道不卜廬。
按照原劇情,鐘離和旅行者在購置完風箏後會去不卜廬購買永生香。
在不卜廬裡他們會遇見名為七七的角色,為獲得永生香,旅行者和鐘離,會按七七所說,到璃月港外去尋找椰羊。
當前想必是尋找椰羊無果回來了。
維克捋完劇情,雖然很多細節都回憶不起來,但劇情大體的走向他記得尚算清楚。
另一邊達達利亞對維克怎麼知道的不太在意,簽完最後一個名字,他放下簽字筆。
很有默契的起身,維克不用達達利亞提示就做好走的準備。
達達利亞見狀調侃維克對為岩神舉行送仙典儀的很感興趣。
“是的,很有意思。”維克一本正經地回答。
對於維克的回答,達達利亞感慨,“暴風雨前的寧靜是很有意思。”雖說他不清楚維克口中的有意思是指什麼,但當前山雨欲來的璃月,也是讓他感到幾分有趣。
岩神的考驗,仙人的威壓,以及他的最後手段……
當前還在熱議送仙典儀,討論岩神與鐘離之間真實關係的璃月人,知道自己將要麵對什麼嗎?
而當前的璃月,是不是又讓岩神滿意?
達達利亞找不到答案,也不在乎答案,他在意的隻有冰之女皇布置下的任務。
又一次的,達達利亞覺得他和令季的處境相似。
他們都是接受了來自神明的命令。
達達利亞因此又笑了笑,隨即他邁動腳步,與維克前往不卜廬。
此時的不卜廬內,尋找椰羊無果的鐘離正在對七七道歉。
“抱歉,我們沒有完成契約,名為椰羊的半仙之獸實在是難以尋找。”鐘離的語氣裡帶有為難,對於椰羊這個名字,說來慚愧,他也是第一次聽
說。
“七七還有更多的信息嗎?”派蒙攤開手問,他們在天衡山跑了幾圈,又是修歸終機試圖尋找椰羊,又是打敗來搗亂的盜寶團。
總之折騰了這麼一大圈,連椰羊的影子都沒見到。
被稱作七七的小女孩想了好久,然後才在眾人的注視下磕磕絆絆地說,“我記憶力不太好,我把那種奶的名字記下來了,我找找……”她也不確定自己能找到。
值得慶幸的是,七七整的在記事本上翻出來奶的名字。
派蒙探頭看向本子,上麵赫然寫著椰奶。
這時鐘離也看到了椰奶,他沉默了片刻,接著向空道歉,“抱歉,是我出於與七七的公平交易,忽略了太多的細節。”
“沒事,世事無常,再說鐘離先生也可能是受到的刺激太大了。”派蒙擺擺手,用璃月的話說,那叫情有可原,不值得在意。
空跟著附和,讓鐘離不要放心上。
鐘離聞言內心非但沒放鬆,反而少見地浮現出非常複雜的情緒。
下一秒幾道笑聲從門外傳來。
幾人回頭看去,看見一名脖子上掛著一條白蛇的人走進來。
在笑完以後,他溫和地做自我介紹,“我是不卜廬的老板,白術。”
“原來七七不是不卜廬的老板。”派蒙撓撓頭,感覺自己也迷糊了。
七七這麼小,怎麼可能是不卜廬的老板。
“沒想到還有比七七更加單純的人。”
掛在白術脖子上的蛇涼涼地說。
派蒙睜大眼睛,她還是第一次見到會說話的蛇。
麵對派蒙的驚奇,白術笑著介紹起白蛇的身份,她名叫長生,隨即他詢問空和鐘離來不卜廬是要買什麼。
“我們是來采買永生香。”鐘離直言道。
“永生香?不卜廬倒是有。”白術沒繞彎子。
派蒙這下感覺柳暗花明又一村,她摸著胸口說,“太好了,還以為要跑空了。”
然後還沒多高興多長時間的派蒙就聽白術報出價格。
“要三百萬摩拉。”
“什麼?三百萬摩拉??”派蒙突然有點不認識三百萬和摩拉這兩個詞了。
白術點點頭,表示派蒙沒有聽錯。
“三百萬摩拉乍一聽不多,但以普遍理性而論,是有些難辦。”鐘離客觀的評價。
然而聽到他這麼說,派蒙當即反駁,“我們不可能付得起的,更不用說鐘離先生了。”何止是有些困難,是非常困難,達達利亞給他們的活動經費加起來都沒有三百萬。
想到達達利亞,派蒙當即提議,“還是找公子解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