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偏向於正常的設定讓令季愣住,幾乎是本能一般,他詢問維克,這個陌生的詞彙是什麼意思。
“可以理解為活的太久,積累了很多負麵情緒,導致變得瘋狂。”維克回憶著遊戲裡的設定,儘可能簡略的對令季講出來。
實際上,遊戲裡的設定比他的說的要複雜,但由於令季沒有玩過遊戲,所以他隻能用簡單的方式解釋。
這很有用,令季馬上給出自己的理解。
“也就是說,瘋了?”令季試探性地問道。
維克點點頭,雖然瘋了和魔陰身犯了從行為上還差很多,但他並不強求令季能完全理解。
得到肯定的答複,令季陷入沉思,“那這個設定還挺有意思。”他可以酌情添加上去。
不過這不是什麼大問題,令季沒有太在意。
一旁的維克看到他采納了魔陰身這個建議,不由得問道,“那麼和垃圾桶對話?”
令季深深地看了一眼,然後拒絕了這個提議。
他不能寫以自己或者維克為原型的角色翻垃圾桶,哪怕這是維克自己提出的建議。
不知為何令季又想到那句你懂岩王帝君還是我懂岩王帝君。
可能當時鐘離被人這麼說的時候,就是他現在的心情。
令季搖了搖頭,打算深入聊了聊魔陰身這個設定。
可還沒說上兩句,營帳的門被從外麵打開,一道影子自外向內投進來。
“你來找我?”
與影子一同出現的是散兵的聲音。
令季和維克當即轉頭看過去。
在看到散兵的一瞬間,維克的眼裡閃過了明顯的惋惜。
察覺到維克變化的視線,散兵皺了皺眉頭,他並非沒有見過維克,隻是每一次對方看見他都會露出惋惜的神情,仿佛為某種原因而感到難過一樣,讓他感到很不爽。
要不是醜角親自交代過維克的特殊性,嚴禁他們向其詢問任何事,散兵真的很想直接和維克攤牌,問問他到底從自己身上看到了什麼。
也許還有其他的方法。
一個念頭自散兵的腦海中浮現,他的眉眼微動,目光轉向了令季。
此時令季正準備著用詞,接收到視線後,以為他煩了,趕忙直截了當地開口說道:“我們此次來,是想來打個招呼。”
“打招呼就不必了。”散兵擺擺手,一臉漠不關心的表情。
令季放下心,這時也準備好語言,客套的回複道,“這裡是你管理的營地,作為客人,到來後理應親自來拜訪。”
“還真是客氣,不過我不喜歡沒話找話,以後就不用走這個流程,既然你認識他,你來接待他就行,我沒時間管這些小事。”散兵說到最後不禁想起他那些工作,頓時真的煩起來。
愚人眾逐步撤離,女士要去鳴神島拿雷神的神之心,所有的工作差不多都落在他的身上。
再加上散兵本來就不喜歡八醞
島,這裡雖然變得很多,但還是有些不會變的事務,比如無想刃狹間,比如那座看起了又要爆炸的禦影爐心。
散兵想到某些似曾相識的畫麵,在短暫的沉默後他發出冷哼,“現在你們也見過我了,廢話的環節結束了,接下來不要打擾我。”
看到散兵要走,令季歎了口氣,“其實除了打招呼,我還有一件事要說。”
“什麼事?”散兵停下轉動的動作,等令季說完。
“在海祇島上已抓到了走私犯,我這邊的工作已經完成了。”令季雖然清楚散兵知曉他工作上的進展,但出於禮貌,還是親自講了一遍。
散兵這下來了興趣,如果令季要走,那大可一開始就說離開,不用再講什麼拜訪之類的話。
所以他還要多留一段時間?
無聲地猜測著,散兵聽見令季接著說。
“我還需要再留段時間去審訊走私犯,所以你這兩天如果還有其他的比較瑣碎的工作,可以交給我。”令季歎了口氣,“一是感激你對我的幫助,二是處理瑣碎的工作也是我擅長的。”
“這份感激就不必了。”散兵隨口回答,“至於瑣碎的工作,是有一項可以交給你。”想到女士留下的爛攤子,他生出一股子煩躁。
於是他大手一揮,“海祇島上的那群士兵和愚人眾有摩擦,你去擺平吧,我會提供給你足夠的人手。”
既然令季還挺喜歡和人打交道,甚至去適應這個世界,那由他去應付海祇島的士兵最合適不過。
令季自然也明白散兵的意思,他沒有任何猶豫,答應了這份工作。
對於令季的果斷答應,散兵很滿意,這時他再看一言不發的維克,發覺對方確實沒有什麼想說的以後,便直接走了。
見散兵離去,令季和維克對視一眼,默契的跟上去。
“對了,旅行者已經到了鳴神島,如果你要想和他會合,可要儘快。”走到營帳門口時,散兵突然對慢自己半步的維克提醒。
維克和旅行者一起活動的消息是愚人眾內的公開情報。
這次旅行者來到稻妻,散兵依照前幾次的經驗判斷,維克大概率還會想要和旅行者會麵。
事實證明散兵的推斷沒有錯,隻是維克的回答超乎他的預期。
隻見維克想了想後開口。
“我不用去找他。”
按照劇情的發展,維克準備等到旅行者逃到八醞島後直接與他見麵,然後一同前往雷神所在的天守閣。
屆時他們會在天守閣與會見雷神的女士戰鬥,隻要戰勝她,就能拿到升級技能的材料,獄火之蝶。
維克陷入回憶之中,完全沒有發現散兵變得微妙的臉色。
那邊令季已經察覺出,他想解釋什麼,偏偏不知道怎麼說,隻好保持沉默。
好在壓抑的氣氛沒有持續太久,散兵就重新邁開腳步重新走出去。
待他一走,令季長舒一口氣,對維克提示,“他發現了。”
維克這下終於反應過來。
就在維克想要詢問令季要不要再找散兵解釋之際,隻聽令季把他拉出營帳說,“沒事,你在愚人眾內就是這樣一種非常神秘的形象。”
從散兵和達達利亞的態度上,令季認為他們這些執行官肯定被交代過什麼。
因此維克表現得與常人不同才算是符合‘人設’。
想到這裡,令季很想對維克感慨一句他們現在的處境還真有點像。
不過令季終究沒有說出口,本來維克就不在乎這些,說的太多隻會增加他的煩惱。
所以看著若有所思的維克,令季主動問起其他的問題,“見麵的時候,你說你在離島見過旅行者了,那他那邊的情況如何?”這件事他還一直沒來得及問。
維克當即回過神,不再去糾結他在愚人眾眼裡的形象,認真地令季說,“不太好。”
麵對這個回答,令季可謂是一點都不意外,直接讓維克講講在離島旅行者究竟遇見了什麼麻煩。
在維克講述之際,好不容易走出離島的派蒙正在和空長籲短歎。
“哎,如果沒有柊家的大小姐,我們還不知道怎麼離開離島。”派蒙說著拿出柊千裡交給她的那封信,那是要送給九條家的二公子。
空也看了眼那封信,在我們也幫忙送信和還能得到全稻妻的通行證之間選擇了前者。
“是啊,我們也是在幫忙嘛。”派蒙說話時小心地收起信,然後對空提議,“我們到了鳴神島快點把信交給九條家的二少爺吧,這樣他看了信,也能快點給我們辦理通行證。”
對此空沒有意見,隻是那位九條家的二公子究竟能不能辦出來全稻妻的通行證,他持懷疑的態度。
通過那位柊家大小姐的表現,空隱隱察覺出,勘定奉行柊家的內部不是一條心,比如柊家的家主想要他們留在離島,開出很多苛刻的條件,說要他們完成以後才能離開。
而大小姐柊千裡卻違背父親的命令請他們送信,算是幫助他們離開離島。
空越是想,越能明白一件事,令季和維克來到離島後馬上決定要去稻妻其他的島嶼,是明智之選,他們也都看出來稻妻的局勢有多麼的混亂。
沒有將心中想的對派蒙講出來,空轉而說起托馬。
“送完信我們去找托馬。”空還沒有忘記托馬先走一步,把他們扔到離島,自己返回鳴神島。
“好,我記得是去木漏茶室?托馬那家夥也不說清楚一點。”雙手叉腰,派蒙想到托馬的所作所為,感到很不滿。
雖然知道這是社奉行考驗的一環,同時托馬作為接引者,沒有義務一直幫助他們,可是這種半路溜走的行為,還是讓派蒙覺得很生氣,不吃兩份甜甜花釀雞就哄不好那種。
空感知派出蒙情緒上的變化,他安慰了派蒙兩句,便加緊趕路。
由於路途不算遠,兩人趕在吃午飯前就來到的目的地。
沿著大路,空與派蒙直接前往了位於鳴神島上的稻妻城。
按照柊千裡的地址,他們先去找了九條家的二公子,對方看過信後,立刻就給空和派蒙開出一張通行證。
這讓空很驚訝。
“這麼簡單嗎?”派蒙不等空說話,就替他把心裡話講出來。
空接了句還以為要等很長時間。
“兩位能幫忙送信,我已經很感激了,怎麼能讓兩位久等。”九條鐮治無奈的回應,他聽著派蒙和空的話,就知道他們在稻妻的遭遇不怎麼好。
但這也不是他一個九條家的二少爺能改變的。
九條鐮治隻能讓自己能做的事,做的更好點。
而他的行為和態度,也讓空和派蒙的心情好上不少,除了幫了他們托馬,還有柊千裡,九條鐮治算是態度比較好的稻妻人。
於是派蒙也放輕語氣,“那你慢慢想回信吧,我們信送到了就該去做彆的了。”
“嗯,兩位去吧,我會好好想回信。”九條鐮治沒有阻攔的意圖。
空和派蒙見狀也沒多久,告彆之後便快速尋找木漏茶室。
按照托馬留下的邀請函上的地址,空和派蒙來到對應的街道。
在街上逛了一會,派蒙最先看到一家掛著木漏茶室招牌的低調的店鋪。
咽下順路買的飯團,派蒙叫住空,“旅行者,那邊就是我們要找的地方。”
空順著派蒙指向的方向看去,果不其然一幢典雅的建築隱藏在街上無數商鋪中間。
沒有多猶豫,空立刻與派蒙趕過去。
來到木漏茶室門前,將邀請函交給門口的侍者之後,空和派蒙順利進入木漏茶室裡。
一進來他們就看到一條坐在櫃台上的狗。
“哇,這裡居然有狗。”派蒙看了看狗,然後她環視四周,沒有發現托馬的蹤跡,這讓她皺起眉頭,托馬不會是沒在這裡等我們吧。
“誰說的,我可以一直都在。”
屬於托馬的聲音響起,派蒙這下看向狗的眼神變為惶恐。
沒聽錯的話,那個聲音是從狗那邊傳出來的。
“莫非托馬變成狗了?”派蒙揉了揉眼,覺得那隻狗確實和托馬有點像,這個想法一出現,她當即提出一個驚人的問題,“難道維克也能變成熊嗎?”
可能至冬人的傳言不是純屬虛構,是有根據的。
維克的本體就是一頭熊。
然而很快派蒙的猜測落空,隻見托馬從櫃台後麵站起身。
“沒想到還會聽見這麼有意思的話,維克先生是熊?這還真是前所未聞。”托馬感慨道。
“嗯?你認識維克?”派蒙睜大眼,她怎麼不知道托馬和維克有交集。
“我們有些交情,那時候我試圖幫他搞定勘定奉行,但結果嘛……你們也知道了。”撓了撓頭,托馬有點不好意思,最後還是靠維克和旅行者之間的關係才解決了麻煩。
但是托馬不是不想幫忙,從令季被愚人眾帶走的那天,他就在運作,奈何勘定奉行有了前車之
鑒,把維克盯的特彆緊,勢必要把他拖住。
以至於除非撕破臉皮,維克帶領著下屬強行突圍,不然沒辦法前往八醞島
一想到這件事,托馬就又想要罵勘定奉行爛到骨子裡,明明柊家的大小姐親自下命令要放人,還敢陽奉陰違。
然而派蒙和空不知內情,他們在想清楚托馬話裡的意思後,立刻都變得不怎麼高興。
“所以你知道勘定奉行難對付,還把我們拋下,自己離開。”派蒙雙手抱胸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