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令季大致猜出來愚人眾向海祇島士兵販賣的物品。
“是邪眼對不對。”
八醞島上的邪眼工廠定然不是擺設,要不然女士也不會在散兵到來後,一直待在那裡。
令季暗想的同時觀察海祇島士兵們的神色,果然邪眼這個詞一出,他們的表情開始鬆動。
“我們不知道那樣東西叫什麼名字,隻知道它會讓我變得更強。”距離令季最近的士兵說道,之前也是他勸說令季不要想不開。
聽到士兵的話,令季沒有立刻回應,他最先做的是糾正自己先前的看法。
原本他是認為那座邪眼工廠製造的邪眼主要是供給愚人眾使用,沒想到居然是給海祇島的士兵。
再結合羽田他們審訊中交代的供詞,令季拚湊出一個真相。
勘定奉行與女士做的交易,很可能是為他們提供製造邪眼的原材料,因此才需要高度保密,畢竟這件事曝光,性質比單純的走私物資嚴重多了。
而用勘定奉行送來的材料製造出邪眼,女士的手下會再將那些邪眼‘賣’給海祇島的士兵,方便他們和天領奉行作戰。
並且在與女士做交易,運輸和收集製造邪眼的原材料的時候,勘定奉行還不忘向被封鎖的海祇島走私。
令季快速的複盤,發現勘定奉行真是一絲底線都沒有。
至於和勘定奉行走的很近的天領奉行,令季推測他們的高層很清楚女士暗地裡為海祇島輸送‘秘密武器’。
可為了個人的利益,天領奉行非但沒有製止,還繼續和勘定奉行蛇鼠一窩。
令季為此在心裡發出冷笑,隨後他對等待他再次開口的海祇島士兵冷靜的說,“你們統計一個金額,我會把你們購買邪眼的摩拉退給你們。”
“不行!”
士兵們異口同聲地拒絕。
距離令季最近的士兵苦著臉說,“摩拉對我們無所謂,我們要的是力量,那種能和天領奉行作戰的力量。”
“根據各項研究,普通人使用邪眼會有生命危險。”令季擺出數據。
“可是那些愚人眾都沒事!”海祇島的士兵還是不甘心。
令季沒有留情的反駁,“在愚人眾內,能夠佩戴邪眼的士兵,也是經過嚴格的篩選,就算是使用邪眼,也不會受到太大的影響。”即便是愚人眾,也不會人人都發邪眼。
“如果你不給我們邪眼,就彆怪我們不客氣!”說不過令季的士兵急了。
“你們如果對我動手,那更拿不到想要的東西。”令季語氣平靜,說話間他的眼睛看向遠方,“而且我的同伴來了,你們打不過他。”
這話讓所有的海祇島士兵感到惱火。
正當他們達成一致要給令季點教訓之際,一支冰箭從遠處飛來。
圍在令季周圍的海祇島士兵紛紛慌張的躲閃。
唯獨站在沙灘邊上的令季巍然不動,他能看出來那些冰箭的角度很刁鑽,隻瞄準海祇島的士兵,沒有一支能傷害他。
“可惡!”
一名士兵惱羞成怒,衝向令季要把他們當成擋箭牌。
“等會兒!”勸令季不要想不開的士兵想要阻止同伴的行為,可密集的箭雨讓他無法行動。
眼看那名士兵要抓住令季,一道不知從何而起的冰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阻擋在兩人之間。
接下來是一道投射下來的陰影,士兵還沒看清是誰來到身邊,他的身體就先於意識飛了出去。
“你來了。”令季無奈的對維克說,“出了點意外。”
維克看得出來,他嗯了一聲作為答複之後,就轉頭望向海祇島的士兵。
因為是摔在沙子上,士兵沒有受傷,在同伴的攙扶下站起身。
“這是神之眼。”
趕過來扶住同伴的士兵們喃喃,他們的眼裡都出現名為羨慕的感情。
維克聽見他的話,終於想起這些人應該是海祇島的士兵,於是他好奇地問道,“你們來這裡做什麼?”
“我們向愚人眾買了東西,結果不給計算了,還說不知道這事!”之前被打飛的士兵義憤填膺地譴責。
令季歎了口氣,對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維克解釋,“他們買的是邪眼。”
此話一出,維克立即和劇情對上。
“總之邪眼不能給你們,你們統計花了多少摩拉吧,我會讓愚人眾退回。”令季再次重複。
維克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了令季的處理方式。
“好吧,如果不給我們邪眼,那能不能把那些賣給我們物資的商人放了?”士兵換了個問題。
“他們也欠你們的貨嗎?”令季隨口一問。
“不是,如果他們不賣給我們東西,那我們的物資不夠用。”士兵抿了抿嘴唇,“雖然不知道他們為什麼招惹到你們,但是我們還想和他們做生意。”
令季聽到這裡察覺到什麼,他確認般地問,“你們過來也是除了向愚人眾要東西,還想救出來那些‘商人’?”
“差不多吧。”士兵撓撓頭,他們是有這個意思。
不過主要還是想要拿到秘密武器。
“他們是走私犯,很抱歉,我不能放他們走。”令季直白的回答。
這讓海祇島的士兵們臉色變了變。
然而令季接下來的話又讓他們重新燃起希望。
“我可以將愚人眾的物資賣給你們,主要是食物和藥物。”
士兵們眼前一亮,生怕令季反悔般回答,“可以,當然可以。”
“好,那你們回去吧,我們按照原定的路線送到海祇島上,至於價格,遵循市價就行。”令季隨意的說道。
一聽可以按照市價售賣,士兵們皆是滿臉的不可置信。
“市價的話,是不是太便宜了。”一名士兵沒忍住說出心裡話。
令季哭笑不得,他搖搖頭說,“你們要是覺得便宜,可以加價。”
“不不,不用了。”
士兵們紛紛回過神,擺著手說不用漲價。
“嗯,那我回去商量了,明天你們整理好名單,下午三點來這裡交接。”令季最後說道。
“你可以把那些摩拉算在貨款裡。”士兵小聲提議。
“丁是丁卯是卯,售賣給你們貨物和退回邪眼的貨款不能混了。”令季拒絕了這個建議,那樣做會讓後勤統計部門很為難。
士兵們不好再說什麼,答應了令季的方案。
事情談妥,令季取出散兵給他的信物交給海祇島的士兵,讓他們明天將它和統計名單一起交給負責交接工作的人,隨即拉了拉圍觀的維克。
當著海祇島士兵的麵,維克按捺住心中的疑問與令季回去。
而等兩人遠離了海祇島士兵,不等維克問,令季就開始解釋,“愚人眾從八醞島上撤退,我正愁那些多餘的物資要如何處理。”
維克聽著令季的話,想起他目前幫愚人眾管理後勤。
這下他的疑問消失了,他還擔心如果愚人眾不同意怎麼辦,卻忘記了令季本就真正能拍板的人。
“不過我還是要和散兵說一聲。”令季歎了口氣,說到底他不是愚人眾的一員,是臨時兼職。
“他應該不會有意見。”維克安慰道。
既然散兵把後勤工作全交給令季,那他就是真的不想管。
令季也有類似的想法,這也讓他越發感覺自己就是打工的命。
不會以後走到哪裡都要給彆人打工吧。令季苦澀的想,感覺這時候係統該給他一個最佳打工人的成就,可惜沒有金色的框跳出來。
在淡淡的失望中,令季收起飄遠的神思,轉而和維克聊起定位相關的事。
兩人一邊聊天,一邊返回愚人眾的營地,在接近中心位置時,他們默契的停止聊天。
“請問散兵閣下在營帳內嗎?”令季如上次一般主動問守在營帳前的愚人眾。
這次得到的是肯定的回答。
得知散兵正好在,令季與維克直接走進營帳內。
“是你們。”散兵從文件
堆裡抬眼瞟了眼門口,隨即低下頭讀著文件,隨意地問,“有什麼事?”
“我想可否將要銷毀的食物與藥材售賣給海祇島?”令季沒有兜圈子。
“你就為了這個找我?”散兵不爽,覺得這點小事不用令季找過來。
令季見狀隻好對散兵解釋起前因後果。
聽到女士向海祇島士兵散布邪眼的事,散兵放下文件,幾乎把不爽放在臉上。
“你大可將邪眼和那些食物直接給他們。”散兵給出他的意見。
“可我已經拒絕了。”令季擺出苦惱的表情。
維克想了想附和,“我還打了他們一頓。”
聽見這話,散兵被逗笑了,他都能想到那混亂的場麵。
而經過那種事,再反悔把邪眼,甚至物資再給海祇島,是太沒麵子了。
散兵嘲弄了笑了兩聲後,便不再糾結,讓令季看著辦。
這件事既然解決,令季又講起在審訊中想到的事。
“那天你提醒我去查看海祇島,是不是因為女士在於勘定奉行交易,如果再查下去會引起他們的注意?”斟酌著用詞,令季對散兵問出來。
“嗯?你終於發現了?”散兵笑容裡嘲弄的意味加深。
忽略掉散兵的嘲笑,令季承認他在審訊中知道了。
散兵對於令季這麼輕易的承認感到無趣,因此他敷衍的說,“不過是不想引起勘定奉行和女士的注意力,省得給我添麻煩。”
這個回答在令季的預料之中,他感激的點頭,然後對散兵認真的說,“謝謝。”他發現這已經是不知道幾次對散兵道謝了。
發出嘲弄的哼聲,散兵想和往常那樣回應,可他看了眼站在令季身邊的維克,突然改了主意。
正如他之前所想到的,醜角不準任何人向維克打聽情況,但不代表沒有彆的方法。
“你真想謝我,不如與我做個交易。”散兵拋給令季一個不同尋常的回答。
令季對此猝不及防。
一瞬間他發現今天怎麼那麼多交易,又是和海祇島的士兵,又是和散兵。
然而不給令季開口拒絕的機會,散兵就看向維克說,“我想知道,他在我身上能看到什麼。”
醜角隻規定了不許向維克打聽,可沒說不準備向他的朋友問問題。
鑒於在遇見令季前,維克隻和達達利亞關係不錯,而達達利亞對向維克詢問,通過他探究秘密的興趣沒有那麼大,所以醜角加不加備注都無所謂。
現在不一樣。散兵無聲地想著,也是這時他聽見維克說話。
“令季,你可以問我。”維克能感覺出令季的為難。
被當成中間平台的令季猶豫片刻後問道,“維克,你到底如何看待散兵閣下?”
“很遺憾。”維克直白地說。
散兵眯起眼,認為維克的答案太敷衍了。
可不等他說出口,就聽惋惜地說道。
“以後的他不是現
在的樣子。”維克忍不住歎氣。
散兵在遊戲裡是換了套衣服進卡池。
雖然進卡池的那套服飾也保留了標誌性的鬥笠,可惜鬥笠後麵的垂下來的紗簾不見了。
偏偏維克一直以來都喜歡紗簾的造型㈩㈩[]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以至於每次看到沒有改變服飾的散兵,他都會止不住地產生遺憾的情緒。
維克的想法很簡單,令季多少也能猜出來。
畢竟隻要往遊戲裡猜測就能猜出來,比如角色沒有練好,沒有滿命之類的。
奈何散兵對此一無所知,他思考著維克的話,發出輕蔑的冷哼。
沒有再問下去,散兵攤開手,對令季說,“好了,你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既然是交易,就要公平對待。
令季被問住,本質上這個交易就是單方麵的,他對散兵沒有什麼需求。
再說他就是做了一回中間商而已,真正回答問題是維克。
想到維克,令季猛然有了主意。
“不如我們一起去秘境戰鬥。”令季試探性的講出來,他不知道散兵會不會同意,畢竟他挺忙的。
但是不論散兵答應不答應,此話一出,維克看向令季眼神變為感動。
一時間維克覺得能遇見令季太好了,既願意幫他抱著草史萊姆放音樂,還找人陪著他刷聖遺物。
散兵則變得無語,他第一次發現自己的執行官同事還算正常。
即便如此,他還是答應了令季的交易條件。
區區在秘境裡戰鬥而已,在深淵裡他經曆過無數次的戰鬥,對此早就得心應手,不論是什麼樣的場麵都無法再讓他感到驚訝。
可是很快散兵就知道他失算了,麵對那隻會放音樂的草史萊姆和滿桌子的飯菜,他突然意識到過去一直以來對令季和維克的印象不太對。
這倆人能成為朋友,全因為他們本質上都不是什麼正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