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9 章(1 / 2)

不對,還有人不知道。

“你們在說什麼?是我聽錯了嗎?”派蒙一臉驚愕,剛剛的那些話她也聽見了。

空雖然吃驚,但也默默的對派蒙說他們沒有聽錯。

根據艾爾海森的說法,令季的檔案在婚姻關係一欄出現了一點小意外。

“嗬嗬,看來你們對朋友的理解與世間常理有所不同。”停靠在令季肩膀上的醫生抓住機會嘲弄,仿佛對朋友這個詞十分的耿耿於懷。

令季也察覺到了,他懷疑醫生之所以會這麼說,是對之前自己說他沒有朋友的報複。

可惜令季也隻是想想,他沒有證據。

而且當務之急是解決檔案上的錯誤,不是和其他人爭論對朋友的理解。

令季想到這裡,再看麵上沒什麼變化,但眼裡出現疑惑的維克,他定了定神,對還沒有走的艾爾海森問道,“請問大書記官閣下,你看的是哪一份檔案?”

“是教令院交給酒店的公開檔案,上麵記載了每一位使者的基本狀況。”艾爾海森給出精準的回答。

“那是為了方便安排住宿整理的檔案,不涉及我的內部檔案……看來是登記上出問題。”令季鎖定了錯誤的範圍,同時他也鬆了口氣。

僅僅是公開的檔案失誤那還好說,至少重新填寫一份就行。

不過到底誰給他寫的已婚?這實在是太過分了。

令季無聲的腹誹,接著他對走來的維克的說道,“接下來你打算做什麼?”

麵對這個問題,維克認真的想了想,終於在等會去沙漠和與令季一同回旅館之間選擇了前者。

內心有個聲音告訴維克,當前和令季一起回去不是個好選擇。

“很明智的做法。”醫生說話間飛到維克肩膀上,“如果你當時邀請沙漠人一同過來時也是這麼想,我們會省去很多麻煩。”

稍作停頓,他想起什麼有趣的事一般,輕笑道,“嗯,不過現在的結果也不錯,至少我們知道神明罐裝知識的作用。”

聽著醫生的話語裡帶上不明顯的輕笑,令季對此感覺不是很舒服,因為那說的仿佛是他們故意拿密茲裡做實驗一樣。

然而不等令季反駁醫生的話,那邊艾爾海森便說道,“一切事情不能以結果為主導,過程也同樣重要。”

“實驗有目的,但實驗的過程與目的無關,很明顯剛剛的過程是有紕漏。”醫生接下艾爾海森的話,同時他變得遺憾起來。

令季聽著被艾爾海森說服的醫生,突然感覺艾爾海森也有點危險。

這令他不想繼續這個話題。

“好了,我快點回去重新填寫檔案,好在風紀官發現之前將它改掉,維克一會去沙漠。”說到這裡,他的目光微轉,落到空和派蒙的身上。

接觸到令季的視線,派蒙連忙說道,“我和旅行者想再在奧摩斯港逛一逛,找找有沒有什麼新線索。”既然與神明有關的物品沒有用,那麼隻能另外尋找見到小吉祥草

王的方法。

“嗯,那你們先到處看看,我回旅館。”令季說著就準備走,這時候他看了眼艾爾海森的位置,隨即發出邀請,“大書記官閣下,要不要一起回去?”

“可以。”艾爾海森沒有拒絕,他還要處理這一枚神明的罐裝知識,以及寫教令院所要的報告,確實沒有時間多聊。

確定了要做什麼,令季和艾爾海森先一步返回旅館。

空和派蒙還有維克目送他們走遠,隨即收回視線,商量起下一步要做什麼。

“我和你一起。”維克淡淡的說。

“好啊,正好你來到奧摩斯港好幾天了吧,對這裡比較熟。”派蒙滿口答應。

醫生聞言,笑了笑接話,“既然如此,我也要與你們同行。”

“好啊,不過你到底是誰,你看起來不像是普通的鳥。”派蒙攤開手,之前她的注意力都放到了神明的罐裝知識上,沒有在意這隻薄荷色的小鳥。

“你們可以稱呼為醫生。”介紹著自己的代號,醫生的語氣中帶上不明顯的笑意,“因為一些特殊的緣故,我變成了一隻鳥。”

“所以你之前不是鳥嗎?”派蒙抓住重點。

醫生沒有否認,但也沒有承認他過去到底是不是人類。

麵對醫生這個態度,空產生了警覺。

不過他沒有表現出來,而是問起維克去沙漠做什麼。

“我要去送一些東西。”維克的語氣平淡的說。

“是任務嗎?”派蒙有些好奇,她覺得維克是不是又接到奇怪的工作。

維克嗯了一聲作為回複。

對於這個揮發,派蒙攤開手,“我們還想請你去參加花神誕祭,不過既然你要做任任務,那等以後有機會,我們再在沙漠見麵吧,到時候一起冒險。”

聽到花神誕祭這個詞,維克沉默了幾秒,接著回複,“好,到沙漠再見。”他知道那用不了多久,而他也做一點準備。

有了維克的承諾,派蒙沒有繼續問下去,她將話題挪到那枚神明的罐裝知識和出錯的檔案上,並由衷的希望前者能好好的被艾爾海森保管,後者能儘快被令季改正。

而不論是艾爾海森和令季,也都是這麼想的。

在派蒙念叨他們之際,兩人回到了旅館。

“大書記官!”在旅館大廳裡的學者一眼認出來艾爾海森,“終於等到您了,教令院那邊來了一封信。”

聽到教令院那邊送來了信,艾爾海森看了眼時間,發現還不到工作時間後,便讓學者將信送到他的辦公室,他會在明天上班後。

“請問,大書記官閣下,你是幾點上班?”令季聽著艾爾海森和學者的對話,特意多問了一句。

“按照須彌的工作時間,我的工作時間是上午九點到下午六點,中間有一小時的午休時間。”給出一個很平常的上班時間,艾爾海森又補充,“非工作日不工作。”

令季歎了口氣,“我明白了,那我明天一早去找你。”他還想

今天改完,就去找艾爾海森替換檔案,看來這個想法是實現不了。

那邊的學者原本還想勸勸艾爾海森,讓他加個班,把教令院的來信先看完,結果看見璃月的使者想找他處理公務,還要等星期一,到嘴邊的話瞬間說不出了。

恰在這時,艾爾海森問向學者,“你還有事?”

“沒,沒事了,大書記官,你先休息吧。”學者下意識的回複。

艾爾海森見狀不再問,轉身朝著他暫時居住的房間走去。

因為這是奧摩斯港最大的旅館,所以居住的不隻有璃月和至冬兩個使團,還有部分須彌本地的學者。

隻是住了這麼多天,令季還沒有在旅館內見過艾爾海森。

目送艾爾海森的身影消失後,還要處理檔案的令季也沒耽誤,徑直去找了同僚。

璃月使團的交接工作主要是他的那位同僚負責,這次改檔案無論如何都繞不過他。

而令季也不介意讓同僚知道檔案出錯這件事。

實際上,他很想弄明白到底誰把他的婚姻狀況改成已婚。

雖然僅僅是一份對外公開的檔案,不影響什麼,但當事人是最後一個知道還是很荒誕。

令季深吸一口氣,發覺他的底線一直在被打破。

放在過去他知道這種事,肯定會感到尷尬,但現在他在震驚過後隻覺得有點好笑。

意識到這一點,令季真的笑了笑,然後他在一扇門前停下腳步,抬手輕輕的敲了敲繪製有鮮豔色彩,頗具須彌風格的木門。

“請進。”

同僚的聲音隔著門內傳出。

令季順勢開門走進來,看見正在看文件同僚。

“令季?是你,有什麼事嗎?”同僚放下文件,對著令季笑著問道。

坐到房間內藤編的沙發上,令季掛上客氣的笑,對同僚講出來意,“我要修改交給酒店的公開檔案,上麵出了一點小問題。”

“出問題了?那你等會,我叫人調出來那部分檔案。”同僚不慌不忙的回複。

令季沒有多言,他坐在沙發上靜靜的等待同僚去調檔案。

沒過太久,一名酒店的侍者就將檔案送過來。

拿到檔案的同僚熟練的翻動,從中找出來令季的檔案。

在檔案上寫明了令季生辰年月,婚姻狀況,以及一些特彆的注意事項,比如有無慢性病或者需要特殊的環境儲存藥物之類的。

總而言之,這就是一份方便教令院和酒店安排使者衣食住行的檔案罷了。

這還能出什麼錯?

同僚如此想著,他一目十行的掃過,最終停留在婚姻狀況這一欄上。

“啊?”同僚發出和令季一樣的聲音,然後他變得尷尬起來。

看向坐在對麵沙發上的令季,同僚放下檔案沉重的說,“對不起。”

令季擺擺手,剛要說沒什麼,改了就行,便聽到同僚冒出來下一句。

“我忘了隨份子錢了

。”

這下令季握緊了拳頭。

房間內陷入寂靜,直到同僚終於反應過來。

“是這裡出錯了對吧?”同僚篤定道。

“對,我和維克是朋友,怎麼在檔案上成為家屬了。”令季吸取之前的經驗,沒有再兜圈子,直截了當的對同僚發問。

“我也不知道,你再等會,我去問問。”同僚皺了皺眉頭,也感覺臉上不好看,這已經不是低級錯誤能解釋,完全算得上是惡作劇。

又安慰了幾句令季,同僚離開了房間去找下屬核實情況。

令季在同僚走後歎了口氣,拿過他那份文件看了兩眼,發現上麵的資料是臨時改過的。

這個改動讓令季眯起眼,覺得這是有人針對自己?

可如果針對自己,也應該改他內部資料,而不是這份無足輕重的檔案。

令季沉思著,腦中浮現出很多推測。

就在他想篩選出哪種是最可能的時候,同僚折返回來了。

“問清楚了,確實是誤會了,不過這件事也有點難以避免。”同僚進門後立刻對令季說明情況,“前天維克是和你住在一個房間裡對吧?”

令季點點頭,“對,他當時是熊的樣子,你也是知道的。”他那時候總不能把維克扔到外麵,或者去其他的旅館為他開一間房間吧。

對此同僚也理解,可他還是克製住尷尬對令季說,“我知道,但是其他人不知道他變成熊了。”

令季經過這一提醒,立刻再聯想到昨天查詢至冬為維克所在的房間,卻查到了自己所居住的房間這件事,頓時恍然大悟。

坐回原位的同僚觀察著令季的神色,見他想清楚了,才緩緩開口,“這附近的旅館幾乎都被教令院承包,昨天教令院的部分學者返回須彌城,才有空餘的房間。”

“這點我知道。”令季點點頭,他就是知道這件事,才提醒空可以住在附近。

“因此在昨天之前,使團居住的旅館都是不對外開放,假設有外人要進來,必須登記。”說到此處,同僚頓了頓,好讓自己鎮定下來。

令季麵對同僚這樣,也大致猜出來他要說什麼話。

“你讓維克住進來,是因為他是熊的形態,可其他人不知道,所以在維克變回來後,他們隻能看到你們是,是共處一室。”同僚咬了咬牙,說出來這個詞。

明明很正常的詞彙,在大學的時候他和令季還當過舍友。

但是現在這個情況說出來,他總感覺有點奇怪。

這麼想著,同僚再看表麵上氣定神閒的令季,莫名想感慨,果然人和人的差距就是這麼大。

假設交換立場,那麼同僚認為自己一定會尷尬到不行。

實際上令季此時也很尷尬,隻不過他習慣了。

而隻要他不顯露出來,這尷尬就不存在。

令季保持著麵上的平和,讓同僚繼續說下去。

“既然是這樣,那就要為維克登記,畢竟是住在我們這邊

,而登記,就需要一個身份。”同僚看了看手中的檔案,“除了親屬,好像也沒有其他的選項。”

而像令季和維克這種情況,能構成親屬關係的隻有一種。

想到這裡,同僚真誠地說道,“規矩你也是知道的。”

令季苦笑一聲,“我明白,是麻煩你們了。”

“不麻煩,小概率事件,誰能想到維克變成熊了。”同僚長舒一口氣,然後他對令季提議,“你要不要對外解釋解釋?”

提到解釋這件事,令季就開始頭疼。

其實他也想過解釋,隻不過想是這麼想,但他總覺得這個謠言雖還有點影響,但基本上已平息,他再舊事重提,必然會引起新的風波。

而且解釋起來,萬一過去關於臥底的事泄露出去,某種程度上又觸犯了月海亭的保密條例。

令季思來想去最後回了一句算了。

“這裡麵涉及到的事情比較複雜,能不提起就不提起吧。”事已至此,令季認為該清楚的人清楚就行,其他人怎麼看不重要。

“好吧,那是我多說了。”同僚也聽懂了令季的意思,他笑了笑,隨即意識到一個問題,“你怎麼知道這份檔案被改了?”

令季聽到這話,他裝作無奈的回複,“中午和維克,還有旅行者一起遇見了艾爾海森,是他告訴我的。”換言之他是最後一個知道自己已婚的人。

得知是誰告訴令季,同僚笑了一聲,“居然是艾爾海森……等會,他為什麼要查我們的檔案。”說到最後他的笑容消失,擰起眉頭。

“你也發現這個問題了。”令季用平穩的聲線問道,那些無奈和笑意都消失了。

同僚抿了抿嘴唇,斬釘截鐵的說,“是風紀官拜托他查的吧。”

“隻能是這樣,我推測過兩天風紀官會來找我。”令季說著吐出一口氣,“他們很在意那一樣丟失的物品,冒著被使團投訴的風險,都要找到。”

“我明白了,我會儘快幫你重新填一份檔案。”同僚說著也知道令季為什麼如此在意這件事。

放在平時這就是個烏龍,可現在來說,等於交給風紀官把柄。

這時候同僚又發現一個問題。

“對了,維克去哪裡了?雖然我覺得這件事和他沒有多大關係,但是他那樣子遇見風紀官,那一定是場災難。”說出自己的看法,同僚對維克還是比較擔心。

“他正在準備去沙漠,本來就是要去那邊的,順路找了我一趟,然後被那台留影機變成了熊,耽誤了幾天。”令季很是自然的回答。

同僚沒有起疑,在又和令季聊了聊關於工作上的事後,他又開始加班工作。

令季沒有再打擾他,道彆後打算回去休息。

然而當他走到自己居住的房間門口,正準備拿出鑰匙打開門時,一道影子落在他的身邊。

下意識向旁邊看過去,令季發現一名身著風紀官製服的人不知何時站在他的身邊。

“令季先生,我們懷疑你與

教令院貴重物品失竊案有關,請你和我們走一趟。”

聽著風紀官的這番話,令季微微露出不悅的表情,不過他沒有試著反抗,而是點了點頭,一言不發的與風紀官離開。

雖然被風紀官懷疑,但令季的心裡並沒有多惱怒,反而很想對艾爾海森說一句話,在須彌有效率的人還是挺多的,風紀官這麼快就鎖定了他。

令季這麼想著,跟隨風紀官走進位於旅館內的一間休息室。

這間休息室布置很巧妙,分彆連著兩間會議室。

在房間內,他意外的見到了一名熟人。

“大書記官閣下。”令季笑了,感覺還真是想岩王爺,岩王爺就到,在路上他還在想艾爾海森,沒想到才過幾分鐘就遇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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