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感到很尷尬,這個設想也很離譜,卻很符合外界對於沙漠狂野的想象。
這麼安慰著自己,同僚看向令季,發現他一臉的果然如此。
“你想一想要怎麼解釋,我對外公布一下。”同僚主動攬下這個工作,“既然你回來了,我們就不能讓這種荒誕的說法一直流傳下去。”
令季點點頭,他其實覺得還好,畢竟這個說法比他真正在沙漠中乾的事好多了。
隻不過這些事不宜宣揚,令季沉思片刻沒有對同僚講出來,而是請他實話實說。
“實話實說就好,我是意外獲得了教令院造神的消息,被教令院察覺想要除掉我,所以不得已被迫躲藏。”令季自覺現在這麼說,沒有人會懷疑。
畢竟所有佩戴虛空終端的人都知道教令院造神的事。
同僚也是點點頭,“好,那你先歇會,我對外去公布。”
“謝謝。”令季真誠地道謝。
“沒事,你能活著回來就是最好的事了,七星那邊下令,要求須彌必須給個交代。”同僚說著開始歎氣,於公於私,他都怕令季回不來,使者失蹤無論放在哪裡都是大事。
令季自然也明白,他苦笑一聲沒有說話。
當初他私自跑去沙漠,主要是不相信教令院會如艾爾海森說的那樣,讓他回到璃月就算結束。
萬一到時候給他灌上神明罐裝知識,把他弄瘋了怎麼辦?
而且他作為使者,又沒有辦法在來到須彌後,工作還沒展開,就突開口要求返回璃月,這影響太糟糕。真這麼做了,他未來就真的要去看檔案室了。
如果是為了關係好的人,或者值得付出的事,拿前程賭一把就賭一把,問題是教令院不值得他這麼做。
所以教令院要動手,就彆怪他反擊。
令季複盤自己的心路,忍不住歎了口氣,目前來說一切順利,唯一對不起的隻有讓同僚擔驚受怕。
以後想辦法把人情還回去。令季暗想著,這令他下意識的看了眼門口。
恰在這時,同僚再度推門進來。
“我已經解釋了,這兩天大家應該都能知道真相,然後你要給七星寫報告,向他們詳細講述你在失蹤前後經曆了什麼。”交代著令季接下來要做什麼,同僚擰起眉頭。
令季見狀下意識的問怎麼了。
“沒事,就是突然覺得很不可思議,須彌人明明很尊敬小吉祥草王,但是教令院為什麼要冷落她五百年,賢者又為什麼還要再造新神。”
說到這裡,同僚滿是不解看向一臉驚愕的令季,“賢者和教令院是瘋了嗎?”
令季無法回答這個問題,他幾乎都能從同僚的眼睛裡看到自己的表情。
很明顯,他不需要再去通過維克合適自己的記憶有沒有改變。
現在答案已經出來,那就是沒有。
如同主線劇情發生的一樣,關於大慈樹王的事跡都轉移到小吉祥草王身上
。
從此小吉祥草王再也不是誕生僅五百年,還在學習如何做好神明的神,而是統領須彌千年,因五百年前的災厄變小,被教令院忽視的神明。
令季的嘴唇動了心,他儘量控製著表情,對同僚回複,“我不知道。”他怎麼知道‘記憶’被改變後賢者們和參與造神的學者們怎麼想。
大概他們這輩子都會困擾一個問題,那就是他們怎麼敢背叛擁有諸多神跡的草神。
這感覺太恐怖了。
令季頭皮發麻,他覺得倘若自己不是通過維克早就知道大慈樹王消失的真正原因,那他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接觸到相關的資料,可能也會懷疑自我。
隻不過會比那些賢者稍微好點,畢竟大慈樹王這個信息和他沒有直接的關係。
閉了閉眼,令季想要找人說說話。
再次坐在他對麵的同僚肯定不是一個好的聊天對象,因為對方比他還茫然。
那麼隻剩下一個選項了。
令季確定好人選,他噌的一聲站起來,“我出去一會。”
“啊?”同僚抬起頭,還沒來得及問令季去哪裡,他就推開門走遠了。
來到使館外,令季先確定方位,接著邁步朝教令院所在的方向走去。
按照劇情的進展,此時的維克應該剛剛在教令院的秘密實驗室裡打敗散兵,獲得了命之座和技能升級材料。
令季回憶著劇情的走向,目光掃過街邊三三兩兩聚攏在一起,討論發生了什麼事的須彌學者們,他們臉上的神情不是和他一樣的驚訝,就是茫然。
在觀察他們的時候,隱隱約約的討論聲也鑽進令季的耳朵裡。
“賢者們居然在造神?這是瘋了吧。”
“小吉祥草王大人一直是我們的神明啊,不能因為她變小,教令院就在這幾百年裡冷落他。”
“聽說健康之家的魔鱗病患者突然都好了,這是小吉祥草王大人拿回權柄後做的嗎?是這樣的話,賢者們太可惡了,我鄰居的哥哥家的孩子就是得魔鱗病走的。”
斷斷續續的話讓令季的眉頭皺起,他的腳步加快,更加的想要見到維克,想問問他具體的情況。
可就在令季接近教令院之際,一隊風紀官攔住了他的去路,帶隊的人正是阿曼德。
令季心裡一沉,暗歎還真是冤家路窄。
不等他找個地方躲一躲,阿曼德身邊的風紀官發現了他。
“長官,失蹤的璃月使者出現了!”風紀官發出驚喜的喊聲。
阿曼德聞言趕忙轉頭看向令季所在的方向。
自知躲不掉的令季隻好向風紀官們大步走去,然後趕在他們開口前先客套的說道,“我已經聽同僚告訴我了,在我失蹤後,風紀官一直試圖尋找我。”
“對此我非常的感激。”
令季這話直接把阿曼到嘴邊的話堵住,因為事實上,在令季失蹤之後,教令院直接終止了對他的尋找,任憑璃月大使館怎麼申訴抗議都沒有用。
好在薑還是老的辣,在一眾風紀官麵麵相覷之時,阿曼德率先反應過來,擺擺手如老朋友般問道,“算了,我們彆說這個了,能不能告知我們,你到底去哪裡了?”
對於這個問題,令季沒有回避,他想了想說,“我發現賢者意圖造神,那些神明罐裝知識就是造神的材料,這件事被教令院知道,所以想對我下手。?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聽到這話,風紀官都變了臉色。
放在平時他們絕對不會相信如此荒誕的說辭,但現在不一樣。
造神一事,大家都通過虛空終端親眼看到。
令季看出來風紀官們動搖了,他接著說道,“你們可以去找大風紀官賽諾核對,我們見過麵,交換過各自所知的情報,他可以為我證明。”
聽到賽諾的名字,站在最前方的阿曼德發出一聲歎息,他點點頭,“我明白了,我會找賽諾大人核對。”他沒有懷疑令季的說辭。
腦中的預感和教令院不準許尋找璃月使者的反常舉動,都提醒阿曼德,令季說的是實話。
令季能察覺出阿曼德的想法,他笑了笑,接著直接問起教令院內部的情況。
“你要去教令院?”阿曼德詫異的反問。
“對,維克在裡麵,我想去找他。”令季沒有藏著掖著。
阿曼德也想起在虛空的直播中,除了旅行者外還有另一個人,從身形來看,很像至冬最大安保公司的老板。
於是權衡了幾秒,阿曼德對令季提議,“我也要去教令院,我們一起進去吧,到時候你可以問問其他人見沒見過你的朋友。”
“好,謝謝。”令季發自真心的感謝,這真好省了他自己尋找方法進去。
阿曼德麵對這聲謝謝搖搖頭,“沒關係,我們之前監視你,你還沒生氣,現在怎麼輪到你說謝謝。”
此話一出,令季又笑了笑,他能察覺到阿曼德的意圖,便故意說,“監視我們是風紀官的職責,與今天的幫助不是一回事,再加上過去的事情都過去了,再提也沒意思。”
他想暗示阿曼德,之前的事他不會計較。
那邊的阿曼德也接收到這個信息,他放下心不再多言,帶領令季一同進到教令院內部。
在教令院內的大廳,無數風紀官和過來協助的三十人團穿梭在其中,一一抓捕還來不及逃走的,參與造神計劃的學者們。
因為人數頗多,以至於原本寬敞的大廳都顯得擁擠。
越過大廳後,阿曼德與令季進入用於舉行識藏日的禮堂,在這裡帶著胡狼頭的賽諾正在與三十人團的顧問阿斯法德,還有拉赫曼以及迪希雅交談。
他們看到令季過來,當即露出一個笑容。
其中迪希雅更是當著眾人的麵打招呼,“你來的速度還挺快,我還以為要和拉赫曼等一切結束之後,再去接你。”
“你現在回來的正好,賢者的殘黨如果知道你的身份,很難保證不會去沙漠做些過激舉動。”相比於迪希雅的熱情,賽諾倒是很冷靜,身為
風紀官他知道人瘋了什麼都做得出來。
“比起這些,我覺得發生這麼大的事情,要不是趕不上,豈不是很可惜。”令季又掛上客套的笑容回複,儘量不讓人察覺到他內心的異常情緒。
那邊阿曼德聽著這番對話,大致推斷了個八九不離十。
這也促使他多問了一句,“令季先生,用風紀官抓捕那個長著狐耳朵的人嗎?那些人很可能是賢者派遣來殺手。”
其他人也被阿曼德話吸引過來,紛紛將視線投到令季身上。
然而令季卻沉默了。
他能猜出來阿曼德在想什麼,無非是認為那張紙條上說的是真的,有人追殺他,才導致他察覺出不對勁,離開使團藏起來獨自行動。
可真相是,那張紙條僅僅是他用來迷惑風紀官的障眼法,哪有什麼神秘組織,那個長有狐狸耳朵的人就是他。
按照阿曼德說法,那豈不是我殺我自己?
令季想了想那個場麵,權衡了幾秒,決定將實情都講給阿曼德。
“不用抓捕,那個長有狐狸耳朵的人是我的偽裝,戴鬼麵的武士是維克,我們察覺出不對勁之後,順藤摸瓜找到了售賣神明罐裝知識的商人,喬裝打扮過去購買。”
“什麼?”阿曼德不可置信的睜大眼。
令季想了想繼續講下去,“後來艾爾海森告訴我,賢者們想要驅逐我,讓我自己做選擇,我經過衡量,認為教令院不會這麼輕易的放過我,所以臨時構建了一個計劃,脫離了使團。”
“這點你可以找艾爾海森去驗證,他那邊還留有賢者給他的信。”令季認定依照艾爾海森的性格,他一定會保留那份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