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回應每個打招呼的人，令季一邊通過虛空終端向醫生詢問有沒有跟蹤他們。
幾隻停在帳篷上的薄荷色小鳥在令季發完消息後扇動翅膀，在營地內飛動幾圈。
【醫生：沒有人跟蹤你們。】
確定了無人跟著他們，令季放下心，與達達利亞走進嫌疑人居住的營帳。
一進到營帳內，他們就看見嫌疑人正神情呆滯的坐在地毯上，就連有人出現在身邊都沒有發現。
達達利亞看到他這樣子，就知道他是因為斷了樂斯才使反應呆滯。
於是達達利亞拿出那個涼氣還未散去的冰楓達，故意對嫌疑人問，“你在想這個嗎？”
嫌疑人怔住，緊接著他猛地回過頭。
當看見達達利亞說的東西是楓達後，他的眼中閃過惱怒，可是很快這份憤怒就變為驚慌。
令季此時歎了口氣，坐到屋內的椅子上，用平靜的語氣念出嫌疑人的身份和經曆，“阿爾瓦.博耶，職業為攝影師，幾個月前接觸到樂斯，並開始飲用。??[]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這些資料來自於哈米德，在接觸阿爾瓦之前，他已做過詳細的調查。
奈何沒想到計劃沒趕上變化，他出名了。
令季為此笑了笑，正是這一笑引起阿爾瓦的惶恐。
“你，你怎麼知道！”回過神的阿爾瓦不可置信的問。
“我們自有渠道。”令季故作神秘的回答，“倒是你，阿爾瓦先生，如果你不交代，你的下場可能不會特彆好。”
“告訴我們，是誰賣給你的樂斯，你又向誰傳遞什麼消息。”達達利亞直截了當的問。
阿爾瓦咬了咬牙，他克製住恐懼，沒有回答。
不說他尚且還有一絲活路，假如全交代了，他的下場才會真正的不好。
連楓丹廷內維持治安的警備隊都有被那群販賣樂斯的人收買，他敢泄露任何消息，那他絕對無法活下去。
阿爾瓦心臟狂跳，因沒有服用樂斯的萎靡與遲鈍一掃而空，他的大腦全速運轉，尋找自己究竟是哪裡出了漏洞，怎麼會把抓住把柄。
可是令季和達達利亞沒有那麼多耐心讓他想個明白。
“咚咚。”
令季的指尖在椅子把手上點了點，這輕微的變化讓阿爾瓦顫抖了一下，接著他抬起頭。
除了令季用審視的眼神盯著他，不知何時站在他身後的達達利亞，那雙缺少光彩的藍眼睛也注視著他，似乎在審視他
還有沒有留存於世的價值。
一瞬間阿爾瓦的心理防線就要崩潰了。
可是為讓自己更有價值，阿爾瓦還是強迫自己不要把知道的都吐出來。
不過很快他這點堅持就蕩然無存。
“半個月前，你接到第一張紙條，為你送紙條的人是一名後勤人員，她在發現信後為你送來，至於那封信，則是鍍金旅團的傭兵投遞。”
“那名傭兵是須彌城的一家酒館裡接到的送信任務。”
令季念完這條，就看見阿爾瓦臉色發白。
不給阿爾瓦任何緩衝的時間，令季繼續把阿爾瓦拿到剩下的紙條的時間，以及是誰給他送過來，一一講出。
這還不夠，在說完之後，他又補充了一條消息，“阿爾瓦先生，之前劇組裡不隻有人服用樂斯，還販賣樂斯，並將這種飲料推銷給了劇組的其他成員。”
“其中的一名人正是劇組裡原來的攝影師，因為他服用樂斯被發現，所以才被開除，你頂替了他。”這條信息也是來自哈米德交給他們的資料。
“我，我是頂替了他，但我沒有把樂斯賣出去！”阿爾瓦急忙解釋。
令季擺擺手，“這不重要，重要的是阿爾瓦先生，我們掌握了你全部的動向，你或許想著什麼都不說就能保住性命，但我們都能密切監視你，你認為我們沒有其他的手段？”
“這裡可是沙漠，隨便失蹤幾個人很正常吧。”達達利亞故意問令季。
令季點點頭，“大部分人不具備沙漠旅行的能力。”
“你們不能殺了我，到時候萊昂先生會懷疑你們！”阿爾瓦進行最後的掙紮。
可惜令季和達達利亞都不以為意。
這個態度促使阿爾瓦徹底崩潰。
都不用再施壓，他就頹廢的低下頭，“我說，我全部都說，我是奉命來監視阿賈克斯先生。”
“那個攝影師在被劇組開除後就轉行賣樂斯，我在楓丹的時也是從他那裡購買，本來我是想辭了劇組的工作，因為沙漠裡沒有樂斯啊，但他告訴我，有免費得到樂斯的方法。”
阿爾瓦說到這裡，他微微抬頭，望向達達利亞，“那就是來到劇組裡監視你。”
“監視我？是誰要監視我。”達達利亞直白的問。
搖了搖頭，阿爾瓦回複，“我，我不知道，我就知道在拿到裝有紙條的信後，把你的日常做的事都寫下來放到指定的地方，然後拿走那裡的樂斯。”阿爾瓦實話實說。
令季聽完確認道，“也就是說你沒有見過幕後主使？”
“我就是個小角色，我哪能見過。”說話間阿爾瓦再次低下頭。
看出來他確實不知道更多的信息，令季放棄問下去。
達達利亞見他不準備再多，便對阿爾瓦提出要求，“把改行販賣樂斯的攝影師的名字和住址寫出來。”他會讓愚人眾盯緊對方。
不敢反抗達達利亞，阿爾瓦急忙拿出紙筆，將他那名攝影師的名字和居住地址都寫
上。
拿到那個地址，達達利亞再問，“他們給你開出來的條件，僅僅是讓你監視我，沒有提到其他人？”
“沒有，從來沒提過。”阿爾瓦頭搖得像撥浪鼓。
達達利亞這下意識到什麼，他看了令季一眼。
接到信號的令季也點了點頭。
隨即令季對阿爾瓦提出要求，“今晚你依舊去那個地方。”
“那我還用寫東西嗎？”阿爾瓦一臉茫然。
令季笑了笑，他回答道，“不用，你隻需要放一張白紙。”
“好，我會照做。”阿爾瓦雖不知道令季的意圖，但他會按對方說的做。
一旁的達達利亞同樣好奇，但他沒有立即問出來，等到令季確認阿爾瓦沒有其他同夥，結束談話來到營帳外，他才把疑問通過虛空終端問出。
【達達利亞：為什麼要讓他拿白紙？】
他不理解令季的做法。
好在令季很有耐心的給出解答。
【他們是依靠密碼和符文聯絡，使用白紙，是防止他在暗中傳遞消息。】
然後他講出自己的看法，既然有樂斯，那證明取走信的人絕對不是從須彌城趕過來。
雖然教令院設置專項通道，但那至多是方便了自身和劇組間的聯係，想送東西過來還是比較費勁，要不然也不會派遣風紀官過來運送設備。
所以那幾封指揮阿爾瓦的信可以通過教令院開辟的沙漠通道送進劇組，但是樂斯卻絕對不行。
如此一來，隻能是有人通過海露港帶著樂斯過來，到沙漠中取走記載達達利亞在劇組裡動向的信紙，再將樂斯留下。
而隻要達達利亞的動向，大概是由於那天襲擊維克的北國銀行員工，沒將維克的存在告知幕後神秘人。
【假如阿爾瓦把關於我也參與調查的消息傳遞出去，那麼維克也會暴露。】
【現在維克不暴露，還能暗中運作，如果他暴露，我們便全部在明麵上。】
令季發送完後，斟酌著用詞又對達達利亞提出建議。
【阿爾瓦不適合做雙麵間諜，我們可以策反其他人。】
首先根據他這麼多年的經驗，阿爾瓦做間諜，絕對是暴露的最快的那一批。
其次假設神秘人知道維克也參與進此事，那麼他們可以繼續讓阿爾瓦繼續傳遞消息。
可是目前來看，神秘人不知道維克的存在。
那麼再利用阿爾瓦傳遞消息，就有暴露維克存在的風險，這得不償失。
而與令季同行的達達利亞也弄清楚了她的想法。
於是他詢問令季有什麼打算。
令季思量片刻，隨後對達達利亞說，“製造一場意外。”
“意外？”達達利亞頗為感興趣的重複。
【是的，我們不用出麵，請第三方抓住接頭人，就像是一場意外。】
令季通過虛空終端傳遞計劃。
然後他沒有再多言，
叫上達達利亞和他一起找風紀官。
達達利亞無聲的跟上，他想看看令季能製定出什麼方案。
兩人以最快的速度來到風紀官所在的營帳。
“令季先生，阿賈克斯先生，你們今天不是在片場嗎？”阿曼德見到令季和達達利亞一同出現覺得很奇怪，通常他們兩個不會一起行動。
“今天我們先拍攝完了。”簡單的解釋過後，令季對阿曼德說出他的請求，“阿曼德先生，風紀官一般都會在營地周圍巡邏對吧？”
阿曼德沒有否認，“是的，有什麼事嗎？”
“能不能請你們今天擴大一下範圍。”令季壓低聲音說。
“擴大範圍？能否告訴我原因？”阿曼德謹慎的詢問。
“我們要抓一個人或者幾個人，他們和楓丹一款叫樂斯的飲料有關。”令季回想醫生告知的地址，“今晚他們接頭的地方就在巡邏路線的外圍。”
阿曼德這下沉默了，一瞬間他冒出一個果然如此的想法，他就知道令季和維克還有他們的朋友加入劇組是有彆的目的。
至於樂斯他也有了解，那是楓丹明令禁止的飲品。
想到這裡，阿曼德願意協助令季。
“我會讓風紀官擴大搜索的範圍，但萬一遇不到要抓捕的人怎麼辦？”說到最後，阿曼德提醒令季，這個計劃存在風險，很容易失敗。
“確實，那能否請阿曼德先生借我幾套風紀官的製服？”令季順勢講出他的另一個要求。
阿曼德當即意識到令季就在這等著他，這令笑了，接著答應了這個邀請，把幾套帶來的，用來替換的風紀官製服交給令季。
拿到風紀官的製服，令季向阿曼德道謝，接著他讓達達利亞將製服收好。
“下一步，去找鍍金旅團。”令季在走出風紀官的營帳後對達達利亞說道。
此刻基本上摸清楚令季意圖的達達利亞搖搖頭，“岩神選擇你來執行他的計劃，還是很有道理。”
這是一個誇讚，令季卻尷尬了幾秒。
隨即他發覺這是對達達利亞講出真相的好機會。
“我不是被岩神選中執行計劃的人。”令季強調，“那是我的個人行為。”
可惜達達利亞完全沒有領悟令季要表達的意思，他不在意的聳了聳肩，“那看來你真的很尊敬岩神。”
倒也談不上尊敬，大不敬的事做過好幾次了。令季無聲的反駁，然而這話不能講，他隻能在心底歎氣，決定再講的更清楚一點。
“我是通過維克知道岩神的計劃。”
“嗯？”達達利亞吃驚的扭頭看過去。
令季儘量擺出一個無辜的表情，“其實那天你不跟蹤我，我是不會出現在整個計劃裡。”
“所以你不是神明的眷屬？”達達利亞震驚了。
這次令季回以微笑，沒有說話。
“你對維克不是利用？”達達利亞又抓住盲點，他感覺自己的認知被顛覆了。
“對，我們來自同一個世界。”令季透露給達達利亞一點信息，“所以我們一見如故，至於為何我要配合流言，是因我鎖定了愚人眾在月海亭的臥底所在的範圍。”
頓了頓，令季平靜的講出，“流言是一枚魚餌。”達達利亞早就知道他想要抓臥底，他重複一遍，僅僅是為提醒對方。
對令季而言，抓臥底和讓七星相信他沒有背叛才是他要走的‘劇情’。
達達利亞徹底不知道說什麼好。
無數的畫麵在他的腦海中閃過，好多過去感覺不對之處都有了解答。
遠到當初在璃月和令季接觸時，對方的一些表現，近到不久前維克對留在璃月的反問。
突然間達達利亞全部明白了。
他徹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