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第十節 喬氏兄弟(1 / 2)

[重生]煉器學徒 塵夜 6467 字 10個月前

齊墨鶴前世居住的嘯風城中也有府庫,特彆是城主府的內庫自然更是用儘了心思來建造。

嘯風城的城主府內庫從肉眼來看坐落在城主府的東北角,正在城主起居區域的後方,是一棟氣派的建築,然而倘若你以為隨隨便便就能進到這座府庫裡那無疑是太天真了。就如同天上的十三城星宿不過是藏於器物之中的十三城於外界的投影一般,嘯風城的內庫也巧妙地借用了這一手法,將隱匿於彆處的府庫投影在了城主府中。如果是沒有權限的人想要擅入內庫,那便會跌進無儘的歧途之中,一輩子也走不出來,哪怕是真的摸到了內庫所在的人,要進入其中也仍然需要經過重重難關,其中甚至包括一個九道龍卷風組成的風陣,不可謂不凶險。城主府內庫中大量采用了各種儲物法器,所以雖然府庫本身並不大,卻容納了幾乎相當於人間一個國家才有的財帛珍寶數量,至於機關數量自然也不可小覷。

齊墨鶴還記得,前世他父親齊軒銘將關於過去“那些”事情的重要證據收藏在內庫中一個毫不起眼的角落,而他卻聽信了朱磊的話,在進入內庫的時候為他“順手”取出了這疊他口中“並不重要”卻決定了他們齊家名譽的東西還親自交到了那個男人的手上,替他走完了複仇之路上至關重要的一步。

怎麼又想起過去了呢?齊墨鶴的眼神黯淡了一下,深深吸了口氣,告訴自己,不要想了,一切早已塵埃落定。

沿著木樓梯上到二樓,出現在齊墨鶴眼前的是一塊薄薄的簾子。簾子不知道是什麼材料製成的,既輕又薄,雖然無色,卻在陽光下散發出一種柔和的色澤。齊墨鶴伸手撩起簾子,隻覺指尖仿佛觸到了一縷輕柔的月光,涼涼的,滑滑的,他走了一下神,然後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站在樓梯口,然而……

方向怎麼變了?

齊墨鶴剛才上樓,自然是正對著簾子,然而此時卻轉了個身,正對著的是樓梯口,背後才是那簾子。剛剛究竟發生了什麼?

齊墨鶴轉過身,稍許想了一下,再度掀開簾子向前邁了一步,等到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又一次麵向樓梯而站。這種感覺十分微妙,就好像是在春日午後的私塾上課,你明明告誡著自己不要走神,千萬不要走神,然而等到你意識到的時候,你早已經走了一圈神回來了,而夫子的戒尺也已經逼到了你的眼門前。

齊墨鶴再次回過神,上下打量著那幅看似毫無機巧的簾子,這裡頭是有什麼機關?齊墨鶴正在努力回憶自己過去是否見過類似的器物,忽而聽到身後傳來輕輕一聲咳嗽,一轉頭又看到了剛才樓下那名青年。齊墨鶴頓覺無比尷尬,他老想著不要露餡,結果還是露餡了,誰想到那青年卻沒理他,徑自走了過來。齊墨鶴趕緊讓開身去,就見他伸出手,將隨身帶著的腰牌輕輕往門旁一掛,跟著人影便消失在了簾子後頭。

齊墨鶴仔細看去,這才發現那扇門的門框上有一個不起眼的凸起,他試著將身上新做的身份牌掛了上去,一轉眼便來到了一條長長的走廊跟前。

齊墨鶴驚訝地看著眼前景致,但見眼前一片窗明幾淨,走廊上擺著裝飾用的花草,散發著好聞的芳香,過道兩頭是對開的數扇雕花木門,裡頭應該是一個一個小間。過道本身狹長且延伸出去很遠,一眼看不到儘頭,怕是也用了空間折疊的法術。

齊墨鶴舉步跨入廊中,他不知道屬於陸無鴉的房間是哪個,但是說也奇怪,周圍那麼多扇門都令他沒有打開的欲望,然而往裡走了一程,他自然而然便被一扇門所吸引了。齊墨鶴轉頭看向那扇門,下一刻,那門便發出“哢噠”一聲,自行打開。齊墨鶴舉步進入,裡頭是個小間,空空蕩蕩的,此時隻有靠牆擺著個好似藥鋪用的矮櫃,上下隻有兩個抽屜。齊墨鶴拉開上麵那個抽屜,裡頭是一遝色彩斑斕的貝殼一般的花形薄片,一共分了五吊,剛好整整齊齊五百片,想來那就是元靈幣。合上抽屜,齊墨鶴又打開下麵那個抽屜,然後,他愣住了……

下麵的抽屜要比上麵的深許多,此時裡頭隻空蕩蕩地散落著一些星星點點的亮屑。

齊墨鶴前世的時候,世間不通用元靈幣,所以他沒見過元靈幣,但是齊墨鶴前世的時候也是有靈石的,因此他一眼就認出了那些亮屑皆是靈石的殘屑,由此可見這裡的確曾經裝過靈石,然而現在卻都不見了。

不見了,去了哪裡?

齊墨鶴回頭看向房門,房門閉鎖得緊緊的,加上門口那個身份牌進出的機關,想來沒有他的允許,此處是一個絕對安全的空間,並不會有其他人出入,那麼商陸給的那三塊中品靈石上哪去了呢?齊墨鶴正思索著,忽然瞥到抽屜的深處似乎還有什麼東西,趕緊將那抽屜又抽出來一截,這才發現在抽屜最裡頭竟然橫躺著一件巴掌大的物事。

齊墨鶴將那物事取出來,托在掌中查看,發現那是一尊暗綠色的銅鼎爐,看著甚是普通,外壁掛滿了銅綠似是有好幾百年無人用過了,隻有爐蓋上雕著的一隻坐獸從銅綠中略探出頭,顯出幾分不凡氣勢來。齊墨鶴伸手在那坐獸上頭摸了摸,完了撚了撚手指,驚訝地發現坐獸的身上和嘴邊竟然都沾了不少靈石碎屑。

齊墨鶴趕緊將那鼎爐取出來,對著光細看,然而光線中鼎爐隻是靜靜地任他轉來轉去,並沒有絲毫異變。難道是他想錯了?

齊墨鶴前世好歹是嘯風城的小公子,也見識過不少良器,知道好的器物是有器靈的,故而有“認主”一說,他先前還以為這鼎爐之中亦有器靈,吞吃了那三塊中品靈石,然而此時卻什麼也感覺不出來。齊墨鶴猶豫了一下,勉力探出一絲神識去試探。初時還沒什麼,誰想到那絲神識一想要往那爐鼎深處探去,他的腦袋裡就仿佛被什麼人紮入了一根針,齊墨鶴猛的一個哆嗦,那一絲孱弱的神識便硬生生自己躲回了體內,手中拿著的鼎爐也“哐當”一聲掉在了地上。

齊墨鶴撫著胸口,喘息不定,那種被刺痛的餘感仍在,他的太陽穴突突直跳,就像是有個什麼怪物要從裡麵出來。他咬牙忍耐著,看向自己的手掌,那雙手幼小、軟弱又無力,因為疼痛,如今正在微微顫抖。看了一陣,齊墨鶴不由得苦笑一聲,他前世本是上等靈修,兩百年前與朱磊最後那一戰卻把所有一切都毀了個一乾二淨。

是啊,那個人從來就沒有對他說過一句真話,也從來就沒有在他麵前表露過自己真正的實力,他於其人,大概不過是個墊腳石、一個逗趣的玩物,所以當他傻得以為自己忍辱負重,至少能夠跟那人拚個你死我亡,同歸於儘的時候,換來的卻是輸得一敗塗地,毫無懸念的結局。他一身修為儘數被那人所廢,從那往後則是三百多個日日夜夜的禁臠生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何其可悲、又何其可笑!

齊墨鶴收回思緒,顫抖著手將鼎爐撿起,重新放回靈寶格內。打開上層抽屜,他先取了兩百元靈幣在身邊,猶豫了一下,最後將全部五百個元靈幣都帶了走下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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