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對著沈浪的家人大呼小叫。
白衣少女又羞又愧,再不見先前氣焰:“我叫朱七七,我找沈浪,我找他、找他有些事……”
餘彎彎笑容更甚,聲音也愈發柔和:“朱姑娘,你有所不知,我小舅舅行蹤不定,我也很久沒見他了。”
朱七七一怔,漂亮的眼睛,可憐巴巴望著餘彎彎:“是麼?你沒騙我吧?”
餘彎彎笑了笑:“朱姑娘,你若不相信,可以進來看看,我家不大,隻有幾間房,藏不住人的。”
朱七七不死心,又挨個屋子找了一遍。
這四合院小小的,一眼就能望到頭,確實沒有辦法藏人。
朱七七死心了。
她是個明眸皓齒的美人,縱然性子有些刁蠻,也很難讓人產生惡感。
尤其當美人淚汪汪、可憐兮兮的時候。
朱七七沒有哭,可她垂頭喪氣的樣子,比哭還要慘一些,她難過地扯住餘彎彎的袖子:“你知道他去哪裡了嗎?”
餘彎彎柔柔道:“我小舅舅很窮,又喜歡仗義疏財,他時常抓盜賊,去開封仁義莊索要賞金,朱姑娘不妨到開封附近轉轉,或許會有他的消息。”
朱七七黯淡的眼神,重新亮起來。
她急衝衝轉身。
卻在拉開棉帳的那一刻,忽然頓住,轉身回到櫃台前。
隻見她掏出幾張銀票,豪爽地拍在櫃台上,指著貨架裡“落魄江湖客”打扮的人偶,俏生生道:“我要那個!”
三十三號。
果然是三十三號。
陸小鳳默默戴上絲質手套,取下三十三號偶人,連同名牌一起交給朱七七。
不等餘彎彎找錢,朱七七捧著心愛的人偶,頭也不回向外衝。
她快樂又急切地喊道:“不用找啦,等我找到沈浪,請你們吃飯!”
不一會兒,店外響起車馬聲。
朱七七走了。
餘彎彎望著擋風的棉帳,沉默片刻,走到櫃台前。
朱七七出手闊綽,做她一單生意,抵得上旁人三單。
餘彎彎怔怔看著銀票,卻聽陸小鳳道:“她姓朱?‘活財神’是她什麼人?”
餘彎彎抬頭,似笑非笑地望著陸小鳳。
她美目含笑,如西域的美酒那般醉人,可陸小鳳卻無端打了一個冷顫,人也變得心虛起來。
餘彎彎收起銀票,身姿婀娜地走到櫃台後,從抽屜裡取出一根逗貓棒,與發財玩耍:
“她是朱府千金,‘活財神’的掌上明珠,小陸哥,你還想知道什麼,我一並告訴你。”
餘彎彎抬頭,笑吟吟看著陸小鳳。
“咳咳。”
陸小鳳乾咳兩聲:“我聞到一股酸味,怎麼,你擔心我喜歡她?”
餘彎彎不說話了。
她坐在台階上,耷拉著腦袋,手揮著逗貓棒,好像專心致誌地與發財玩。
發財是一隻嗲裡嗲氣的笨貓。
它可察覺不到主人的低落,兀自玩得開心。
就在陸小鳳以為,小魚丸打算與自己冷戰時。
餘彎彎悶悶道:“小陸哥,朱七七是我小舅舅喜歡的女孩,她也喜歡我小舅舅,你不要招惹她,好不好?”
她像一隻失落的小狐狸。
垂頭喪氣,可憐巴巴。
陸小鳳哭笑不得,若餘彎彎大吵大鬨,他會覺得她無中生有、無理取鬨。
可她偏偏示弱了,一副慘兮兮的模樣,陸小鳳沒轍了。
誰讓他就吃這套!
陸小鳳走到餘彎彎身邊,輕輕捏著她的耳垂,不滿道:“你把我當什麼了,我是色中餓鬼嗎?見到個平頭正臉的女人,就迫不及待撲上去?”
餘彎彎依然不說話。
可嘴角卻不自覺上揚,她在抿嘴偷笑。
陸小鳳見狀,大聲歎了口氣:“我與世上最漂亮、最溫柔、最善解人意的姑娘,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你這樣汙我清白,還有沒有王法?”
餘彎彎頓時羞紅了臉,不好意思地瞥向陸小鳳,軟軟道:“好了,好了,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嗎?”
陸小鳳心裡得意的很,口中卻道:
“不行!你還未告訴我,何時有了一個舅舅?真舅舅還是假舅舅?我認識你這麼久,怎麼從未見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