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那些人都不是陸小鳳。
陸小鳳再一次開口道:
“我從小魚丸那聽過你的事情,你在小魚丸這兒住多久了,你不是她店裡的夥計麼,怎麼還在彆處做工?”
阿吉定定地望著陸小鳳:“你到底想問什麼?”
他的聲音嘶啞得就像一把生鏽的鈍刀。
可人卻像一把蒙塵的劍。
陸小鳳的目光,從阿吉的臉,移向阿吉的手,又移回阿吉的臉。
他其實有很多問題,可當他與阿吉四目相對時,陸小鳳忽然什麼都不想知道了。
他主動讓出了一條路,讓阿吉過去。
阿吉看了陸小鳳一眼,垂下頭,慢吞吞向廚房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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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白霧繚繞。
天灰蒙蒙的。
又濕又冷。
餘彎彎醒得很早,她披著一件衣服,頭發尚未打理齊整,便開始在廚房裡忙碌。
阿吉也醒了,更準確地說,他疼得一夜未睡。
聽到外麵的動靜,他艱難地起身,慢慢地拉開房門。
晨霧雖然很濃,可他還是一眼便看到對麵廚房裡的餘彎彎。
她穿著一身紅衣裳,看起來纖弱又溫柔。
“阿吉,早。”隔著一個院子,餘彎彎笑吟吟地向阿吉打招呼。
其實濃霧中,阿吉看不清餘彎彎的樣子。
但他知道,她一定在笑。
阿吉喉嚨裡含糊地應了一聲,又沉默地關上門。
如此不給麵子,餘彎彎卻並不在意。
她慢悠悠地生火做飯,口中愉悅地哼著一支歌——
“朔風吹起彤雲,簾幕亂飄綿。銀砌玉妝,覆地漫天,都喜兆成豐年……”
阿吉重新躺回床上,心裡無比平靜。
他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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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吉一覺醒來,已是傍晚。
中途陸小鳳來過好幾次。
所以他成了第一個發現阿吉醒來的人。
比阿吉自己還要早一些。
“你醒了?”陸小鳳笑吟吟道。
阿吉幽幽望著陸小鳳,他忽然覺得這個人很煩。
他不明白大名鼎鼎的陸小鳳,一定要鍥而不舍地纏著自己。
阿吉索性閉上眼睛假寐。
陸小鳳笑了,他說:“我來給你換藥,順帶喂你吃飯。”
這一次,阿吉睜開眼睛,露出嫌惡的眼神。
“不需要。”他冷冷說道。
陸小鳳道:“是餘老板吩咐我做得。”
他搬出了餘彎彎。
“不可能。”阿吉斬釘截鐵道。
陸小鳳不免有些吃味兒:“你怎麼知道,不是她囑咐的?”
阿吉轉過頭,漆黑的眼瞳,幽幽盯著陸小鳳:“她沒這麼無聊。”
陸小鳳挑眉:“難道我很無聊嗎?”
阿吉唇邊勾起一抹冷笑,無聲地嘲諷著麵前的陸小鳳。
陸小鳳沒脾氣了。
他歎了口氣,坐在阿吉的床邊:“我隻是有些好奇,小魚丸如何會同意你住到她家裡來,我知道她心軟,但她並不是一個濫好心的姑娘。”
阿吉看了眼陸小鳳:“你為什麼不問她。”
陸小鳳不吭聲。
阿吉說:“不管你信不信,我也不知道。”
不過我很快就會知道了。
阿吉在心裡默默補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