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醫書跟自己談條件,比如跟信陽府綁在一條船上啥的……雖說如今自己已不抗拒,然而到底沒有宣之於口,若他這時提出來當條件,她當真,拒絕不了……
她本存了這樣的想法,想到韓燁的種種安排便是為了將自己綁在一條船上,涼意便止不住漫延,不過,這會兒見他開口便是那迷幻藥的藥粉,她懷疑自己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還有些旁的事。”楚寒燁不知自家小夫人在想些什麼,然而她身上沒了那拒人於千裡之外的冷意,著實讓他壓力小了不少。
“今兒個在馬車上聽吳姑娘說起手術的事,在下也好奇得很,隻是見姑娘看書看得入迷,委實不敢打攪,不過這疑問存於心底,著實如同百爪撓心,特來向姑娘請教一番。”
囡囡聽罷頓時長出了口氣,將手裡的醫書往桌子上一撂,便朝屋兒裡的銅盆走去,一邊淨手一邊埋怨,“竟是為了這事兒,坐吧……瞧你神神秘秘的,也不說個清楚,害我以為你又來遊說我入了那勞什子信陽府……”
這一連串動作做得行雲流水,當真是一副拉家常的模樣,比起之前的客套,多了幾分鮮活,幾分溫馨。
若要細究,楚寒燁少說能說出十幾個於理不合,然而這會兒他心裡卻有些樂淘淘,這樣的囡囡,讓他有種卸下防備的欲望,想要親近極了,心頭暖融融的,熨帖得很。
見她放鬆,他也難得愜意,從善如流地坐在凳子上,也學了她的語氣,一派輕鬆道,“那信陽府就當真是洪水猛獸?瞧你,哪次一提整個人都像剛從冰窖裡出來似的,若是這般,我強拉你進去,豈不是成了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