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停住,不知為何,囡囡竟是下意識地鬆了口氣。
“我所說的主意,不過是裝神弄鬼罷了。要知道,世人多信鬼神之說,那白軒鶴平日做了許多虧心事,搜刮了許多民脂民膏,越是這種人,越是畏懼鬼神。
你我用之作局,又值過年祭祀,想必會有奇效。”
陳鬆回頭深深看了囡囡一眼,良久,“此計甚好。你既出了主意,為表誠意,餘下之事,我替你辦妥便是,也省得你總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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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這日,囡囡與陳鬆在書房之中懇談良久,下人不知其故,俱以為怪不得姑娘將那張媒婆轟了出去。
縣令大人與那白軒鶴一比,不知高出幾許,明眼人一看便知選誰。
雖則心裡有了想法,因是新來,卻是不敢說道主子的閒話。
隻是樂見其成,心照不宣罷了。
就連這些日子對於囡囡要求頗嚴,動不動便拿《女則》說事兒的羅鳳娟都破天荒地沒有指責囡囡行為不端。
倒是待陳鬆越發好了,眉宇間時不時透出幾分欣慰。
除了在書房‘吵’了那一架外,兩人處地倒也和諧,知道那‘斷袖之說’乃是陳鬆的軟肋。
囡囡聰明地沒有再提。
那鐵皮火爐的圖紙有了陳鬆的加成,讓陳伯在鎮上尋了一個鐵匠,大年底,硬生生讓人將熄了的火燃上,叮叮當當做了七八個鐵皮爐子。
照著囡囡的法子將那火爐組裝起來,當真少了煙火飛灰,著實得了陳鬆不少讚譽。
轉眼便是大年三十,陳鬆當真便留在了吳府過年,隻越發黏著囡囡,囡囡到哪兒哪裡必然有陳鬆的身影。
若非一個屋兒,說是出雙入對也不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