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難難。你站起來!(1 / 2)

放羊娃劉宗孝鬼鬼祟祟的回了獨院, 如果有得選,他情願這一輩子都住在羊圈。不過現在也差不多了,天微微亮就走, 去廚房拿點吃的,然後奔赴自己廣闊的天地。中午晚上都讓大毛去廚房打飯送過去。等天徹底黑透, 又在羊圈磨磨蹭蹭,順便洗個澡, 估摸著女魔頭睡了,才做賊般的溜回去。

以往, 都是這麼個流程。

像今日這樣, 大白天的突然跑回來,是極不尋常的。

進門的時候,他習慣性的腳步放輕,佝僂著背, 生怕被人看見了。然而今日彆有不同, 在門口站了站, 眼淚又止不住了, 索性不管不顧, 哭出了聲,走路也發出了響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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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善正在屋裡看書,她識字困難, 念起來尤為費勁,不過沒關係, 沒人敢查她的功課,她也就三天打魚兩天曬網。

剛靜下心,手指頭順著上麵的筆畫移動,就聽得外頭抽抽噎噎的哭聲。她沒動。過了會哭聲更大了些。

張氏從屋裡探出身子, 快步上前,壓低聲音道:“你要死啊?要哭出去哭!”

劉宗孝沒動,哭得更大聲了。

張氏捂他的嘴,拖著他往外頭去。

叮叮當當一疊聲的脆響,是她門口的風鈴聲。

一雙靈巧的腳落在他眼前,“怎麼了?”

劉宗孝喉頭哽住,反不知說什麼了。

葉善:“嗯?”

劉宗孝打嗝:“綿,綿綿,綿綿快死了……”

葉善:“綿綿?”

劉宗孝對葉善的恐懼深入骨髓,腦子都不會轉的那種:“軟綿綿。”

葉善還沒給出個態度。張氏忽然臉色發白,劈頭蓋臉就朝劉宗孝拳打腳踢了起來,“打死你個管不住下半身的廢物!綿綿是誰?哪個小妖精敢勾你?我打死你個不長進的東西!跟我走,省得臟了善善的眼!臭不要臉,老娘今天非打死你們這對狗男女不可!”張氏臂力驚人,就這麼箍住劉宗孝就往外拖。

劉宗孝奮力掙紮,越激動越說不好話。張氏劈裡啪啦一通臭罵,劉宗孝連插話的機會都沒。

且不管劉總孝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名義上他還是葉善的丈夫,但凡張氏腦子沒有灌鐵水,都容不得兒子胡搞瞎搞。

“是羊!是我養的羊!我的羊難產,快死啦!”劉宗孝終於吼出了聲。

被獨院的哭鬨吸引,沒走遠又折回的謝無苔和許白深受震動。

所以,這位厚實的漢子哭得感天動地,是因為母羊產崽?

於是,被梅大當家攜謝三當家領著二百來號人轟轟烈烈迎回來的許神醫有幸接診的第一個病人便是這頭被劉宗孝稱作“軟綿綿”的懷孕母羊。

其過程之艱辛,讓劉宗孝極度淚崩。最終有驚無險,產下獨生小羊。劉宗孝握拳看著躺在胎衣裡的小羊,握拳,眼睛眨也不眨,“難難,你站起來!難難,你站起來!”

一起圍觀的昔日土匪們都深受感動,同時握拳,群情激動:“難難,你站起來!你站起來!”

小羊終於站起來了,母子平安。

眾人歡呼。

劉宗孝再次淚奔,自從後單方麵對許白結下了深厚的友誼。

許白洗淨手掌的血,一臉的一言難儘,不確定道:“你們大當家真不會下降頭?”

謝無苔:“我們大當家真不會。”

許白看著混在人群中蹦蹦跳跳的梅梅,“她真的不是會易容之術的侏儒?”

謝無苔:“我們大當家……她還是個孩子。”

許白:“那怎麼所有人都跟她一樣發瘋?就因為母羊產崽?謝兄,你偷偷告訴我,你們寨子是不是偷偷信奉了什麼邪、教?我看他們腦子都不大正常。呃……”

謝無苔聽他突然中斷,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隻見遠處,葉善提著燈籠靜靜的站在那。

許白當即就跟被勾了魂一樣,直著眼,自動的走了過去,“……小仙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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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善肯定謝無苔誆了她,因為她是半點沒瞧出來,許白哪怕有一星半點的孤僻不合群。他不僅是個話癆,還喜歡沒事找事。

本事是真有本事,山莊裡有幾個孩子發熱,被他幾針下去,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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