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剝皮女鬼(1 / 2)

曹夫人生怕女兒再說出什麼不可挽回的話, 探出身子,一把將女兒扯坐下。

曹六回頭,怒氣衝衝:“娘, 你看她!”

曹夫人麵色沉鬱, 再不像先頭那般高傲輕慢,而是暗暗打量起葉善。

人人都可被拿捏, 隻要有弱點。

她們這些夫人們聚在一起, 打壓嘲諷新人那是常有的事。誰人身上都有幾樣不光彩的事, 捏住了尾巴,陣營才會更牢固。

然而這些尾巴可不包括牽扯朝堂, 將男人們的仕途都給搭進去。

男人給了她們這些女人尊榮, 富貴,和想要的一切。女人理應為了守護男人的顏麵忍辱負重。這其中當然也包括跪舔上位者的家眷。

這個叫葉善的女人是瘋了嗎?這般撕破臉,就不怕曹家將她丈夫的官職擼了, 一家子重新跌落塵埃?還是真如傳言所說,她不得丈夫歡心,索性魚死網破罐子破摔?想拖著丈夫一起共沉.淪?這樣做有什麼好處?

曹夫人這一聯想就委實複雜了起來,反受掣肘,心中惱恨, 抬頭怒瞪了孟小姐一眼, 怪她多事。

孟小姐委屈了,剛才不是笑的挺開心的嘛, 怎麼轉頭就翻臉了?果真是人善被人欺。

曹三娘子站出來,溫溫柔柔道:“葉善妹妹……”

葉善回她以溫溫柔柔:“我不是你妹妹。”

曹三娘子一窒, 不過她還好,被懟習慣了,也能自我開解了, 客客氣氣道:“你在此待的怪無聊吧,我帶你四處轉轉吧。”

葉善:“倒也還好。”話雖這麼說,人卻站起來了。

曹三娘子鬆了口氣,趕緊將人往彆處帶。再待下去她怕今晚她婆婆肯定不會讓她好過。雖說之前提出邀請劉大娘子的是她婆婆,可出了這種事,婆婆氣沒地方撒,肯定還是她的錯。

曹三娘子一路往前引,好在曹家占地廣,院子夠大,一處一景,按照一般女子的腳程逛個一天都不成問題。

梅梅哪見過如此雕梁畫棟的大宅院,不由自主慢了下來。

曹三娘子也不知該說什麼好,她就不解了,看著葉善和和氣氣挺好說話的,怎麼一開口就奔著聊死的方向去呢。

院內一處小池塘,養了許多錦鯉,曹三娘子從丫鬟要了許多餌食給梅梅投喂。正當此時,有丫鬟來報,說三爺回來,問她東西放哪兒了。曹三娘子生怕丈夫找不見東西又將屋子翻的不成樣子,告了一聲罪,匆匆離開了。

陪著葉善梅梅二人的小丫鬟,見她二人半天不挪動一步,暗罵了聲“沒見識的鄉下人”,躲起來喝茶如廁去了。

梅梅:“大娘子,這魚真好看,也不知好不好吃。”

葉善:“不知道,你要是想吃,待會抓一條回去。”

梅梅咽了口吐沫:“不好吧,被發現了咋辦。”

葉善站在樹蔭下,眼尾掃了她一眼:“又沒讓你偷,你直接說,剛才走掉的那個曹三娘子會答應的。”

正說著話,葉善忽覺身後一道疾風,來人身形極快,一路疾馳,沒留神撞向葉善。虧得葉善反應神速,人差點飛出去的同時,一手攀上彎折的枝條,打了個轉,又站了回去。

來人大概也沒想到會這樣,隻覺眼前裙紗曼舞,美妙的不可思議,逃跑的腳步不由慢了下來。

於此同時,一聲輕微的“啪”。

葉善僵了僵。

她一手摸向頭上的發簪,對稱的兩枚發簪隻剩一個,另一枚摔裂在地,完好的美玉四分五裂。

頓時,一股爆裂的怒火在她單薄的胸腔內炸開,她驀得抬頭,溫柔的眉眼刹那鋒利。

撞人的男子,高壯,且看得出武功不弱,隻在驚豔失神的片刻腳步遲疑,很快反應過來,繼續往更深處跑去。

然而,讓他萬萬沒料到的是,忽然一股更快的速度追上了他,繼而有人一把握住他的後脖頸猛得朝地上慣去。

隻一下,生死不知。

隻看到地上蜿蜒的血跡。

梅梅追上來,瞠目結舌。

葉善轉回身去撿自己被摔壞的簪子,心情惡劣到極點。

梅梅猶猶豫豫:“大娘子,怎麼辦啊?你殺人啦。”

葉善手上乾乾淨淨,隻盯著簪子看:“也不知道能不能修。”

梅梅作勢要去拉男子。葉善抬頭:“你做什麼?”

梅梅:“大娘子,我想把他扔池子裡喂魚呢,毀屍滅跡。”

葉善一臉看蠢貨的表情:“就放那吧,他自己摔死的乾我們何事?”

梅梅:“可是他……”

葉善:“守株待兔聽說過麼?”

梅梅想起老秀才:“聽過。”

葉善:“他就是那隻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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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曹夫人那邊的氣氛明顯沒這邊好了,甚至還有些劍拔弩張的意思。

顧誠帶人追查疑犯,眼看著他翻牆進了曹府。

鬨饑荒前,顧誠一直在查鬨了好幾年的“女鬼剝皮案”,後來忙著賑災,這案子就一直擱置了。如今手下人終於查到了一些線索,也不知誰走漏了風聲,京衛營的人一路追至此處。顧誠聞訊趕來時人已經翻牆進去了。

他猶豫了下,同何不憶一起敲開了曹府的大門。

今日曹夫人在府內宴客。女眷雲集也許是個好機會。

女眷們早就對女鬼剝皮聞風喪膽,聽說女鬼進了曹府,紛紛嚇得花容失色,也顧不上欣賞顧世子的盛世容顏了。

曹夫人也很害怕,不過她畢竟是一府主母,鎮定的多。說:“顧大人,何大人,你二人一進門就說我曹府進了鬼,我且問你,這青天白日的,到底是什麼樣的鬼竟不怕灰飛煙滅也要在白日出來害人?”

說女鬼進府是何不憶信口開河,嚇夫人小姐們的。曹夫人一反問,他就訕訕的沒話了。

顧誠上前一步行禮,今日他一身指揮使官服,紅黑相間,映襯的他臉更白唇更紅,明明一身正氣,無端又添了幾分令人心馳神蕩的邪氣。

看得藏在花廳中的年輕媳婦和大姑娘臉都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