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裝什麼傻,躲在劍靈背後,拿劍當擋箭牌。”
長離連忙一股腦把事情的前因後果說了一遍,又轉身看向少年。
“你不行,真要打,讓你師兄師姐來。”
九節鞭嘰裡呱啦地當著稱職翻譯器。
少年聽完,頓時氣得臉都紅了,提起鞭子就朝焉九抽來。
焉九遊刃有餘地躲過這一鞭,對少年的實力有了初步判斷。
小長離說得不過,確實有點弱。
萬一不小心把人打壞了,搞不好還要被訛上。
焉九一邊想著,一邊摸出一條墨石鏈,三下五除二地將少年捆成了一個粽子。
他拍了拍手,直接道:“好了,打完了,你可以回去了。”
少年眼神發直,他還沒反應過來,比試就結束了。
他瞪著一雙氣紅的眼睛,“你們欺人太甚。”
長離果斷上前給了少年一個腦瓜崩。
“這回可是你先動手的,彆想亂甩鍋。”
少年眼睛紅得好像下一秒就能哭出來一樣。
可惜長離完全沒有察覺到少年脆弱的自尊心,她隨意地用劍柄戳了戳他。
“下次找挑戰的對象,記得把眼睛擦亮些。”
焉九懶得跟這種幼稚的人族崽子打交道,轉身就打算離開。
長離也跟了上去。
少年動彈不得地被他們扔在這人來人往的路口,羞憤欲死,慌忙道:“喂,你們不能把我就這麼丟在這。”
長離遙遙地甩了甩劍穗,覺得就該讓這個冒冒失失的法宗小弟子吃點苦頭。
少年看著他們越走越遠的身影,急了。
這裡住的都是劍修,他可不想杵在這裡被過路人圍觀,太丟臉了。
他努力掙了掙身上的鏈條,沒掙開。
少年一咬牙,一蹦一蹦地歪歪扭扭追了上去。
“焉九……不,焉道友,你至少把我解開再走啊。”
焉九腳步不停,“解開?那可不成,萬一你又一鞭子抽上來怎麼辦?”
少年蹦躂得有些費勁,喘著氣道:“我這次保證不動手了。”
焉九斜睨他一眼,“你保證?”
少年連連點頭。
長離的目光掃過少年價格不菲的法袍,悠悠道:“空口白牙,口說無憑。要把你鬆開,至少得讓人看到一點誠意吧。”
九節鞭翻譯器再次上線。
少年愣了片刻,“那我起誓?”
長離搖頭晃腦道:“起誓也太重了,又不是多大的事情。這樣吧,你交點贖身錢,這件事就算了結了。”
少年一聽,能用靈石解決的事情,那都是小事。
他趕緊道:“多少靈石?”
長離沉吟片刻,“這個,就要看你覺得自己值多少身價了。”
少年把原本已經到嘴邊的數字收了回去。
他的身價,那是不可能便宜的。
光他這身行頭,就要幾十萬靈石。
少年正要報價,突然想到這個月縷衣閣、淨藝坊、古韻閣要上的新款,他又猶豫了。
他摳摳索索地在原本設想的身價上減去他要留給自己花銷的靈石,遲疑道:“二十萬靈石?”
長離被嗆了一下,這是哪來的冤大頭。
她本來想收個三五萬意思一下就算了,沒想到人上來就抱了這麼個高價。
長離清了清嗓子,“”二十萬,你確定?
少年懷疑自己報少了,雖然他也覺得自己不隻這麼點錢,但是最近要買的新品太多了……他狠狠心,決定放棄自己原本看中的玉白象牙瓔珞法衣。
“三十萬靈石。”
“三,三十萬?”
長離登時一驚。
這哪裡是冤大頭,分明是散財童子啊!
少年還以為她嫌少,肉痛地從購物清單裡默默劃去一個靈寶葫蘆。
“四十萬,不能再多了。”
長離飽受衝擊地和焉九對視一眼,“好,好的。”
這價再漲上去,她怕自己被安上一個敲詐的罪名,趕出萬法宗。
焉九沉默著鬆開墨石鏈,少年揉了揉發酸的手腕,飛快地拿出一隻儲物袋。
“四十萬靈石,我們兩清了!”
說話,少年轉身就走。
走出去兩步,他又折身回來,惡狠狠道:“今日的事,不準出去亂說。”
長離點頭應下。
這封口費,足夠她在嘴上黏十幾個封條了。
隔日,再次和太極扇相約觀戰台的長離一邊和他嘮嗑,一邊不著痕跡地打探道:“昨日那個被我敲暈的小子,是什麼來頭?”
太極扇的注意力完全在場上精彩至極的比試上,他心不在焉地隨口道:“你說殷時啊,他是明真道君的小徒弟。”
“因為宗內很多師兄弟看在明真道君的麵上讓著他,所以他對自己的實力認知可能不太清醒。”
長離重複道:“明真道君?”
太極扇啊了一聲,“我好像沒跟你說過她,明真道君就是溫柔鄉的主理人,我們萬法宗最有錢的道君。”
“明真道君護短,對座下弟子格外大方,哪怕從手指縫裡漏一點,都夠旁人豔羨了。”
長離恍然,突然覺得昨日到手的靈石不香了。
羊毛出在羊身上,那四十萬靈石裡,說不準還有她貢獻的一份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