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隻小貓的家暫時安在了書房,佟霖打算走進觀察小貓的狀態,她悄聲推門而入,沒曾想林景舟正好也側目看過來,電腦屏幕上仍是專業數據處理軟件界麵,桌麵上是她的手機。
他一夜未眠嗎?
她懵懵地眨了眨眼睛,順帶瞥了眼牆上的掛鐘,現在是清晨五點半。
佟霖呆愣:“你怎麼了?沒睡嗎?”
林景舟的視線停留在這個一臉無辜的罪魁禍首身上,長發淩亂,麵色潮紅,臉頰上還有發絲的印跡,看上去已經睡了一覺醒來。
昨夜小心翼翼地抱著佟霖回主臥時,睡懵的她許是怕掉下來,把他的睡衣領口拽得緊緊的,他想把她放回床上,沒曾想手裡卻拽得更緊了些。
無奈之下隻能維持著一個奇怪的男/上/女/下的姿勢,渾身僵硬卻不敢亂動。等她睡熟了,放鬆了警惕,才獲得機會慌亂地逃離主臥,一頭鑽進客衛淋浴。
等從客衛出來,冷水刺激皮膚,是徹底沒了瞌睡,乾脆重新回到書房整理近期實驗數據。
“你再去睡會?”林景舟答非所問,其實佟霖也不過睡了幾個小時。
此時窗外天空已經有些吐白,佟霖不自覺想到方才的夢境,搖了搖頭,坐回他對麵的位置,“從這個落地窗是不是能看到紫景山的日出?”
“而且綜述不寫完,心裡總覺得有什麼事壓著。”
睡也睡不安生,還做著一些比現實還清晰的夢境。
林景舟也不勉強,站起身子,隻問:“要喝咖啡嗎?”
佟霖仍是呆呆地點點頭。
書房本來是一間臥室改造而成的,麵積比客臥還大了不少,裝修依照著林景舟的生活習慣,他不僅把辦公室搬來書房,還專門預留了一個水吧角落,水吧櫃子上咖啡機、手衝咖啡等工具一應俱全。
林景舟背對著書桌位置,他換了件與昨晚不一樣的淺色睡衣,頭頂的白熾燈光射在亮麵的絲質麵料上,反射的光線像是波光粼粼的湖麵。
“今天不是工作日嗎?”佟霖的視線從電腦屏幕上移至桌前,“你一夜不睡,白天實驗出錯怎麼辦?”
“今天不去學校,小區被封控。”林景舟低頭倒出袋子裡的咖啡豆,裝入磨豆機中,“熱美式可以嗎?”
“啊……好的,”深烘咖啡豆的香味飄逸,佟霖漸漸清醒,“什麼時候的事?”
下班後她就一頭栽進了書房,也沒怎麼在意手機裡的消息,對這事兒並不知情。
“昨晚。”
昨天在做實驗時聽到隔壁兩位博後聊天,地鐵三號線疫情傳播廣泛,凡是有健康碼紅碼居民的小區都要被封控。
為了不耽擱實驗進度,他們正商量著要不在學校青年公寓湊合幾晚。
林景舟自認為他與這些單身男士不同,他把手頭上刻不容緩的實驗迅速收尾,再有條不紊地安排好接下來幾天的實驗後才回了南湖灣。
佟霖眼睛一亮:“那綜述彙報會不會延期?”
林景舟笑笑,咖啡機工作的噪音有些蓋過他的聲音,“如期線上進行。”
“好吧。”佟霖沒精打采地趴在桌上,電腦屏幕上的英文字母在眼前跳動,知識是一點也不進腦子。
兩杯咖啡擺在桌上,佟霖低頭淺淺嘗了一口,咖啡馥鬱濃烈,拉花入口綿柔細膩。
在□□的作用下,人總算清醒了不少。
“天亮了。”林景舟端了那杯自己的咖啡,走向窗邊,窗外晨曦脫胎於黑暗,劃破天際線,一點點升起,不到二十分鐘後,陽光穿過籠罩在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