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雅蕾乾白入口的第五秒,就感受到一種直衝天靈蓋兒的酒精辣味,白葡萄酒前戲慢,後勁兒卻十足,佟霖趕忙用手背掩嘴,試圖不讓咳嗽出聲。
不大不小的動靜沒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對麵的三人的視線卻同時在她身上定住。
“Grace,聽乾爹的話,你昨天流鼻血要多喝點水。”
林景舟嘴上這麼說著,同一時刻捏著透明玻璃杯的修長手指適時出現在佟霖跟前。
桌上沒有人注意到水杯的去向,倒滿涼白開的水杯就這樣不動聲色地放在了她的手邊。
“謝謝。”聲音微弱。
她垂著眸,握住玻璃杯如同抓住了救星,入口瞬間口腔內無色無味的涼白開與乾白後果香糾纏,衝淡了原本辣喉的酒精味。
一飲而儘,像是要把所有莫名情緒咽下去。
與此同時。
林景舟收回了直視著佟霖的目光,漸漸斂了笑意,最後一聲輕輕的長歎隱於眾人嬉笑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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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局隻是派對的開場流程,一般接下來的是舞會、電影沙龍或是棋牌遊戲。
在波士頓交換期間,佟霖喜歡和聞師姐邊吃飯邊嘮家常,卻不太愛參加飯局後的派對。
倘若有時候不湊巧遇上師姐家宴賓客人多時,她就會在晚飯結束後躲進廚房幫忙收拾或是在閣樓悠閒看書。
今夜,她正好趁著在廚房幫忙的機會,躲開無處可逃的視線,努力克製和轉化情緒。
等收拾完從廚房走出來的時候,客廳已經在壁爐邊圍坐成一圈。
“鬥什麼地主,這又沒什麼技術含量,要玩也是玩橋牌啊。”宋寧直懟同窗好友。
“這裡有一個橋牌錦標賽的預備隊員,誰算得過景舟啊。”
宋寧在國內過了一個月乏味的單身生活,早就手癢癢,懶得搭理:“還是老規矩啊,輸家要麼喝酒要麼回答是非題,都說好不準說謊啊。”
“景舟,我和你一隊,贏了我們就灌於師兄的酒,誰讓他當眾八卦你。”聞曉雯率先和輸贏最關鍵人物——林景舟組隊。
林景舟靠在沙發上,笑著回:“那要是輸了呢?”
“輸了,”聞師姐不置可否,“你送我一篇sce八作嘍。”
眾人紛紛笑歎聞師姐霸道的惡性競爭。
祁霽最先發現走進客廳的佟霖,淡淡一笑,“佟佟師妹,來不來玩。”
佟霖淺笑著婉拒:“我沒玩過這個。”
不是佟霖忸怩少女心作祟,是橋牌不像其他棋牌類遊戲,紙牌隻是障眼法,計算量大門檻高入門難,沒有接觸過的新手很難直接上手。
聞師姐也開口:“可以邊看邊學嘛,不打緊。”
林景舟瞥她一眼,沒出聲。
“好的。”佟霖不再推脫,緩緩在沉迷於搭樂高的Grace和小鳴身邊坐下。
起初她還在認真觀牌局學習,試圖融入林景舟的生活,到後來微醺狀態上頭,大腦計算速度還沒有林景舟的出牌速度快。
有一種智商被輕易碾壓的感覺。
佟霖的視線不自覺被出牌的手指吸引,修長纖細,骨節分明。
出神片刻後就已經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