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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寶同學, 爸爸我今天腰酸背痛腿抽筋,渾身都不舒服, 你自己走, 我就不抱你了, 好不好?”
“啊!”龍崽子十分乖巧地應了聲, 抱著奶粉罐, 趕在他前頭,出了房門。
衛景看了眼地上, 還沒來得及收拾的小星星, 琢磨著先不急,等網購的玻璃瓶到了再說,他謹慎地將房門關好, 掏出手機,查看了一下物流,已經在派件中了。
待會兒吃好飯,他就去快遞通道那邊蹲點,保證不會讓人截胡。
“小白啊……”
衛景看到野豬精,剛打了個招呼, 還不等他把話說完,一百個折好的紅色小星星被放在盒子裡, 送到了他麵前,對方飛快地說:“都在這裡了。”
“嗯, 你辛苦了。”衛景滿意地點點頭, 剛將手伸進口袋, 忽然想起來自己那十三億半年內根本取不出來,於是鈕鈷祿·衛·十三億瞬間變成了衛·摳門。
野豬精原本看他的動作,似乎要掏小費出來,還挺期待的,結果再一看,他將手機摸出來後,就沒然後了,頓時無比失望。
一個又高又黑又壯的男人臉上流露出那樣的表情,衛景見了於心不忍:“小白啊。”
野豬精剛要離開,聽到他的聲音後,條件反射地拔腿跑了。
衛景咂咂嘴,有點鬱悶地喝了口牛奶,不由得反思:他有那麼可怕嗎?
兩分鐘後,野豬精神色尷尬地跑了回來:“你,剛才叫我,什麼事?”
衛景眨眨眼,一臉無辜:“你剛才跑什麼啊?”
野豬精心說:還不是被你嚇的!
不過麵上,他依然一副老實巴交很好欺負的樣子:“廚房裡在煮東西,我忘記關火了。”
衛景同情地看了他一眼:“小小年紀,記性這麼餓差,估計是缺鈣,你回頭多啃點骨頭,好好補補。”
記性不好,缺鈣?野豬精欲言又止,不能問,問多了顯得他很沒文化。
“對了,這是給你的小費。”衛景從口袋裡掏出為數不多的綠票子,猶豫再三後,抽了一張出來,遞給對方,“等會幫我去搬個快遞。”
那玻璃瓶是仿星空水晶瓶的規格做的,加上防摔包裝,分量不會輕,他這具身體又疑似舊疾犯了,渾身難受,扛不動重物,正好需要一個幫手。
找老管家肯定是不行的,那條花斑巨蟒絕對不會替他保密,前腳幫他搬了快遞,後腳就會告訴大佬。
小白就不一樣了,對方可是有把柄握在他手裡的!
“搬快遞?”野豬精一時沒反應過來,這塗拾花怎麼會讓他去?他一個人外人,前不久還差點摁死對方,有事找那條花斑巨蟒,不是更合適嗎?
這其中,會不會有詐?
衛景看他一臉不樂意,不滿地哼了聲:“你那四個私生子的事情,我還替你兜著呢,不就讓你幫我拿個快遞嗎?你居然還推托?”
四個私生子……野豬精臉色驟變,他想說,那根本就不是私生子!可是,算了,塗拾花腦袋不好使,說了也白說,乾脆讓他這麼誤會得了,省得他去大佬那邊告狀。
“沒有的事,什麼時候搬?”
“你先去花園西邊的快遞通道那邊守著,我吃好早飯過去。”
衛景也不擔心他會逃跑,這野豬精明顯是有更致命的把柄被大佬拿捏在手中,不敢不老實。
事實證明:他不但沒猜錯,而且已經習慣了當廚子拿小費的日子後,野豬精小白也根本沒想過要跑。
衛景吃完早餐,領著龍崽子過去的時候,野豬精正鬼鬼祟祟地蹲在花叢後麵,蹲點等快遞。
快遞還在派件中,預計十分鐘後到達目的地。
他貓著身,邁著小碎步,輕手輕腳地走過去:“小白啊,你怎麼蹲這兒呢?”
野豬精被他嚇了一跳,蹭地跳起來,不小心碰掉了一朵牡丹花,粉紅色的牡丹落地之後,一陣淒慘的嚶嚶聲響了起來。
衛景第二次碰到這恐怖片現場一樣的音效,淡定地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相比之下,野豬精就有些慘了,他咋一聽到哭聲,以為自己幻聽了,可是那聲音分明是從很近的地方傳過來的,他不著痕跡地瞄了眼對麵的小青年,對方麵色淡然,毫無異樣,他便更加忍不住懷疑:這淒涼的哭泣聲,隻有他一個人才能聽到。
越想越覺得不對勁,野豬精黑黢黢的臉上隱約閃過一絲慌亂。
“塗、塗先生,你有沒有聽到什麼很奇怪的聲音?”
“沒有啊。”
衛景麵不改色地撒謊,心裡樂開了花,終於啊,有生之年,讓他等到了第二個被這鬼哭聲嚇到的人。
野豬精將信將疑地低頭,看向龍崽子,對方正抱著大奶瓶,咕嚕咕嚕地吸著奶嘴,一副根本沒有注意到哭聲的模樣。
難道真的隻有他一個人聽到了?
“塗先生,我有點不舒服,我想先回去……”
“快遞很快就到了,你再等等。”衛景瞥了眼地上那朵顫抖的牡丹花,終於大發慈悲地給他指了條明路,“你去挖個坑,把這朵花埋了吧。”
野豬精狐疑地望著他:“挖個坑?”
衛景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你是不是聽到了很淒慘的哭聲?那是曾經被你狠心拋棄過的女子,正在詛咒你,詛咒的力量通過這朵牡丹花,傳入了你的耳中。唯一的解決辦法,就是讓它早點入土為安。以後你要記住,做個好人,多行善事,阿彌陀佛。”
野豬精被他忽悠得一愣一愣的,等挖好坑,把花埋了,這才想起來:他單身!連女孩子的手都沒拉過,哪來被他狠心拋棄過的女子?
這個塗拾花,果然又在騙他!
然而,不等他質問,快遞到了。
“小白啊,趕緊過來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