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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糕。
衛景腦袋一空, 一屁.股坐回了床上,整個人都不好了:我是誰?我在哪兒?我要乾什麼?
奇怪, 為什麼眼前那麼多小星星一閃一閃亮晶晶……
他兩眼一翻白, 暈了過去。
大佬眉梢微動:“……”
“粑、粑!”龍崽子一臉驚呆地叫了聲, 連忙回頭去看它爹, “啊。”
“彆擔心, 你爸隻是太開心了。”大佬語氣溫和地解釋,抱著龍崽子, 不緊不慢地走到了床邊, 往單人沙發上一靠後,隨手將床頭櫃上的《看圖識字》上冊拿了起來,翻開其中一頁, 指著上麵的圖片和字,“這個字,念什麼?”
龍崽子歡快地回答:“傻!”
“嗯。”大佬輕笑,“再念一次。”
龍崽子十分配合:“傻!”
原本應該已經不省人事的衛景怒了:哪有人這樣含沙射影,指桑罵槐的,完全就是教壞孩子!
他憤憤地睜開眼睛, 坐起身,視線對上大佬的那一刻, 果斷又慫了:“……”
“粑、粑!”龍崽子開心地朝衛景甩了下尾巴,咧嘴露出兩顆尖尖的小白牙, “吃!”
聽到這個“吃”字, 衛景的肚子叫了起來, 他這一覺睡了起碼十二個小時以上,不餓才怪。
“那個——”他支支吾吾地漲紅了臉,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這事情的發展,跟他預料中偏差太大了,他到現在還沒反應過來,不明白大佬為什麼沒有暴怒,沒有對他大刑伺候,什麼血腥殘忍的畫麵,一樣都沒出現。
他反而很不自在,愈發有種自己好渣好傻的感覺。
“我——”衛景欲言又止。
他該說什麼,他又能說什麼?
抱歉啊,大兄弟,我覺得咱們倆真的不合適在一起,所以還是好聚好散吧?嗬、嗬嗬……他們有在一起過嗎?
衛景腦殼疼,內心糾結的一比,他再次抬頭,悄悄地瞄了眼大佬。
偏偏大佬裝的跟個沒事人一樣,就這麼安安靜靜地望著他,一言不發。
衛景:“……”
然而,如果時光可以倒流的話,他還是會跑路的,不嘗試過,他不會甘心。而這一次的失敗,大概真的是天意。
“衛十億。”大佬終於大發慈悲地開口,說的卻是跟他昨晚跑路毫不相乾的事情,“你今天沒有參與晨練,默認棄權,理應接受懲罰。”
衛景眉心一跳,這是唱的哪一出?
為什麼他感覺更加忐忑了呢?
大佬望著他,慢悠悠地繼續說:“你是準備裸、奔呢,還是蛙跳四百次?”
咕嚕。衛景悄悄吞了口唾沫,小聲地問:“能……打個折嗎?”
“3折,怎麼樣?”大佬嘴角微揚,扯出一絲輕慢的弧度。
衛景心跳漏了一拍,不知怎麼的,聽到這個“3折”,他竟有些心虛,仿佛自己做了什麼虧心事一般,他目光閃爍地垂下眼簾,小雞啄米般點點頭:“可以。”
“起來洗漱吧,下樓吃飯去。”大佬下巴微抬,催促。
衛景連忙應了聲,心跳七上八下的,害怕、不安、焦慮、彷徨、迷茫各種情緒交織成一團,下床的時候,甚至因為太緊張,同時同腳把自己絆了一跤,差點臉著地,一頭栽倒在大佬的跟前。
所幸,大佬及時拽了他一把,拎著他的胳膊,將人扶了起來,輕輕笑了聲,聲音低沉中帶著幾許調侃:“衛十億,你在緊張什麼?”
衛景窘,胡亂地搖搖頭,連忙朝衛生間跑了過去,一照鏡子,果然,他已經變回了塗拾花的模樣,頓時心情更加複雜了,刷牙完,洗好臉,又稍微梳理了一下頭發,再出來的時候,大佬已經不在了。
他頓時鬆了口氣,走到乖乖待在沙發上“看書”的龍崽子麵前,低聲問:“小寶,你爹呢?”
龍崽子一屁.股坐在書上麵,天真無邪地咧了咧嘴:“粑、粑!”
然後用爪子指了指房門的方向:“走!”
大佬走了。
衛景一聽,緊繃的神經暫時鬆懈了下來,他沒敢耽擱,趕緊換了身衣服,抱著龍崽子下樓去,走到一半的時候,這才想起來問:“小寶,昨天晚上,你爹什麼時候找到咱們的?”
他語速很慢,龍崽子歪著腦袋,思考了一會兒後,搖搖頭,捂住嘴巴,表示這個不能說。
“……”衛景默然,得,在這小崽子的心目中,它爹的分量明顯更重啊。
一人一崽來到餐廳的時候,野豬精正推著餐車過來。
“衛先生,上午好。”野豬精將一個六寸大小的抹茶蛋糕送到了衛景麵前,“這是老爺吩咐給你準備的上午茶。”
除此之外,還有一杯牛奶,一盤晶晶果。
“謝謝。”衛景看了眼抹茶蛋糕,心虛不已。
大佬雖然一個字都沒提昨晚上的事情,可是這一舉一動,分明就是在提醒他:事情沒完。
因為心不在焉,他下樓的時候,連水晶瓶都忘記帶了,野豬精顯然也注意到了這一點,加上連日來收了不少的小費,倒是沒在意這一茬,還特彆貼心地提醒了他一聲:“衛先生,老爺今天看上去心情不大美麗。”
說完,野豬精立刻撤了。
衛景心說,他當然知道,他還知道,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是誰呢。
多麼讓人憂傷的一件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