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似錦讓十四時常去看看葉國公府的事情,一來是聽聽趣聞,二來是又弄出什麼幺蛾子,自己也能清楚知道。
自從葉茂偉走了之後,葉國公府就風平浪靜,紀蘭珠被葉老夫人壓著,她也不敢造次,每天吃齋念佛的,有人看管著。
紀夫人現在一心都在小妾的肚子上,就等著那小妾生下來兒子,她就能抱過來撫養了。
“這紀夫人可是養了兩三個小妾的肚子,是男孩就留下,女孩子就不要。”十四道,“可憐那些小妾,都被她當做生孩子的工具了。”
“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女。”葉似錦道,“還是不想聽這些糟心的事情了。”
京城這邊倒是沒有什麼事情發生,就是突然收到消息,方嬤嬤病重,快要不行了。
“什麼?”薑蓉的眼眶紅了起來,她當時與方嬤嬤相依為命那麼多年,現在聽到這個消息,自然心中難過。
葉似錦想起來頭一次見到方嬤嬤的時候,那時候她的身體還算健朗,如今過去這麼多年了。
“薑姨,彆難過了。”葉似錦道,“方嬤嬤的年紀已經很大了...”
“葉葉,我想去陪著她最後一程。”薑蓉心中不舍,那時候的她還是薑悅容,方嬤嬤待她如親生一樣,可惜她還沒有照顧到方嬤嬤的晚年,就聽見方嬤嬤去世的消息了。
馬車咯吱咯吱的行駛在路上,葉似錦靠在淩初的懷裡。
後麵一輛馬車是淩梣和薑蓉,薑蓉一想到方嬤嬤快不行了,眼淚就止不住的落了下來,淩梣在一邊不斷的安慰著。
門是啞女開的,她的眼睛都哭腫了,原本看見這麼多的馬車還有些懵,看見熟悉的葉似錦她們才放心下來。
方嬤嬤在床上奄奄一息,人也開始胡言亂語起來,口中不斷的念著薑悅容的名字。
“方嬤嬤。”薑蓉趴在床邊,眼淚又落了下來。
“是誰...是誰...”方嬤嬤氣若遊絲,眼神迷離,“是小姐嗎。”
“是我,是我。”薑蓉回應道,“方嬤嬤,是我不好,我沒有好好的照顧你。”
“小姐。”方嬤嬤抓著她的手,“你可算是回來了,你過得好嗎?”
“我過得很好,是我不好,以往都是您照顧我,我卻沒有儘到照顧你的責任。”薑蓉緊緊的握住方嬤嬤的手,“我一定會想辦法治好您的。”
方嬤嬤另一隻手顫顫巍巍的舉起來,去撫摸薑蓉的臉頰,眼睛已經半閉上了,“我的年紀已經大了,總是要死的,我的小姐,你活著就好,活著就好啊。”
“方嬤嬤。”薑蓉的聲音止不住的顫抖,“你答應過我,要一輩子陪著我的,嬤嬤。”
“我的小姐,嬤嬤食言了,不能陪著你了,嬤嬤保佑你一輩子幸福平安。”方嬤嬤的嘴角似乎帶著笑容,“能在臨死前見到你,就是我的心願了。”
薑蓉哭的說不出話來,她在情感上已經將方嬤嬤當做自己的家人了。
“小姐,啞女是個好孩子,你替我好好的待她。”方嬤嬤道。
在一邊的啞女已經跪在地上哭的泣不成聲,她自小是方嬤嬤養大的,要不是方嬤嬤她可能早就死了。
“方嬤嬤,你放心,我一定好好照顧她,方嬤嬤,求求你,千萬不要有事。”薑蓉哭道,“求求你了。”
“小姐,我要先走一步了。”方嬤嬤的手慢慢的滑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