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臨澤笑了起來,正要跟過去,便聽到浴室的門傳出反鎖的聲音,他無奈的歎了聲氣,隻好乖乖在外麵等著。
把自己關在浴室的陶語臉上不住的發燙,她看著鏡子裡像煮熟的蝦子一般的自己,半晌才反應過來要換衣服。她知道自己這不是因為害羞,而是因為彆的東西。
既然已經進了浴室,那就洗完澡再出去吧。陶語看看自己熱度一直下不去的臉,決定能晚點和他見麵就晚點。
嶽臨澤在聽到水聲後笑了一聲,耐性極好的坐在床邊等她。好在陶語也不是存心讓他等著,在自己臉上的熱度下去個差不多後,她便從浴室出去了。
一出門便對上嶽臨澤帶著笑意的目光,她眨了眨眼睛,覺得好不容易降了熱度的臉好像又開始紅了。但這一次真的是害羞。
無奈的歎了聲氣,她走到床邊坐下:“你去洗澡。”
嶽臨澤點了點頭,往浴室走到一半時回頭:“要再洗一遍嗎?”
陶語愣了一下,等反應過來他在耍流氓時,這人已經鑽進了浴室,她就是想罵他兩句也不成了。
她趁嶽臨澤離開的這會兒功夫,跑去拿了睡衣換上,然後就躺進了被窩裡。等嶽臨澤出來時,她已經乖乖的閉著眼睛了。
“麻煩關一下燈。“陶語小聲道。
嶽臨澤看了她一眼,隨手將燈關上,然後摸著黑到了床邊,鑽進了已經溫熱的被窩裡,抱住他香香軟軟的女朋友。
被他抱住的瞬間,陶語的身體僵硬一瞬,腦子裡瞬間浮現她如何祈求,這人都沒有放過她的畫麵。
“怎麼了?“嶽臨澤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陶語舔了舔嘴唇,訕笑道:“沒事,睡吧,好困。”
“白天睡了那麼久,還困啊。”嶽臨澤趁著夜色將手放在她身上,半晌道,“每天都把自己綁得那麼緊,真是辛苦了。”
陶語正因為他的愛撫而緊張時,突然聽到他這麼一句,愣了一下後反應過來這話不是跟自己說的,而是跟她被綁住的胸說的。
她本來還在緊張的心,立刻被無語代替。
“離我遠點,你個老流氓。”陶語抱怨的推開他的手,默默往角落躲了躲。
嶽臨澤笑了笑,將她重新撈回來,抱在懷裡許久後低聲道:“還疼嗎?”
陶語頓了一下,抿了抿唇小聲回答:“不疼了。”
“這裡如果不是監獄,就可以買到護理的藥了,”嶽臨澤的聲音裡透著三分愧疚,“都是我不好。”
陶語無奈:“算了,不關你的事,如果我是你,可能會更生氣,畢竟我當時……唉,你彆自責了。”
“給我看看傷口好嗎?”嶽臨澤沉默半晌後,終於開口問道。
陶語本還在想如何安慰他,聽到這句話立刻無語了:“你對傷口到底有什麼執念?”他是有多想看,已經是她聽到的第二次了!
嶽臨澤愣了一下,隨後反應過來她是誤會了,忍不住好笑道:“我發誓,真的隻是看看傷口而已,不然我不放心。”
陶語冷笑一聲,對他的話半點都不信,但架不住兩個人的關係已經不是當初,她就是不相信,也攔不住他對自己動手。
最後還是被他得逞了。
在睡褲脫下的瞬間,陶語整個人都僵硬起來,腦子裡不斷回想他當時粗暴的動作,漸漸的她的身體開始發顫。經過那樣難熬的一夜,說對這種事不怕是不可能的,可是她不想讓嶽臨澤愧疚,所以便強行把這種怕埋在心裡。
嶽臨澤如何沒有感受到她的怕,在看到沒什麼大礙後,他立刻幫她把衣服整理好,重新把人抱在懷裡,悶聲道:“你知道的吧,我以後絕對不會這樣了,我不是故意傷害你的。”
“……我相信啊傻子,不然我為什麼會帶你回來,”陶語說完頓了一下,有些為難道,“隻是我現在暫時沒辦法適應,你彆太介意,等過了這兩天就好了。”
“嗯,睡吧。”嶽臨澤點了點頭,默默睡到了床邊上,爭取最大限度的離陶語遠些。
陶語知道他是為了讓她放鬆,可這心裡反而不怎麼好受了,半晌,她終於忍不住拉了拉他的手,在嶽臨澤的怔愣中委屈道:“我有些冷,你抱抱我吧。”
她的聲音軟軟的帶著懇求,嶽臨澤立刻沒了原則,等他反應過來時,他已經抱住了她。
“這樣可以嗎?”他不確定的問道。
陶語在他懷裡找了個舒適的位置:“當然可以,今天你不是抱了我很久了嘛。”她隻是暫時對那事有陰影,又不代表她對嶽臨澤這個人有陰影,這人明顯是多慮了。
嶽臨澤這才放鬆下來,調整了一下位置,像拍孩子一樣拍著她的背,確定她入睡以後,睜著眼睛看了她許久,直到天邊泛起微光,他才緩緩閉上了眼睛。
可惜他沒睡多久,陶語便將他喊了起來。嶽臨澤怔愣的坐起來,眯著眼睛看了她半晌:“……天還沒亮。”
陶語難得見他這種迷糊的樣子,好笑的抱著他的臉小雞啄米一般親著,直到他迷迷糊糊的笑了起來,將她抱進了懷裡。
陶語瑟縮一下,笑道:“彆睡了,該回禁閉室了。”晚上沒人可以把他帶回來,但是白天還是得趁彆人沒醒把他帶出去的,免得老常突發奇想去禁閉室巡查,到時候看到他不在算怎麼回事。
“我想繼續睡。”嶽臨澤抱著她的腰撒嬌,昨夜他幾乎都沒睡,這會兒突然叫起這麼早,他有些不想動。
陶語見他頭發淩亂的抱著自己,早就心軟得一塌糊塗,可惜她隻能狠下心:“沒辦法啊,要是被人看到了,以後可就說不清了,我要是想長長久久的留在這裡陪你,就隻能謹慎點。”
“……留在這裡,就意味著你必須一直裝男的,你可以嗎?”嶽臨澤悶聲道,“你是女孩子,女孩子應該喜歡裙子吧。”
陶語笑笑:“跟裙子比起來,我更喜歡你,趕緊起來吧。”說完便掰開了嶽臨澤的手,將衣服丟給了他。
嶽臨澤拿著自己的衣服,看到她襯衣上麵的兩個扣子還沒來得及扣,露出的束胸邊緣處,是被勒得發紅的痕跡。
不知為何他心裡悶悶的,半晌道:“可我不想讓你因為我舍棄任何東西。”
陶語沒聽清楚他的話,在換好衣服後疑惑道:“你說什麼?”
“沒事,”嶽臨澤輕笑一聲,“我在做一個很冒險的決定,太多未知因素了,我不知道在做完選擇之後,有沒有勇氣去麵對。”
“什麼決定啊?”陶語好奇。
嶽臨澤笑笑,捏了捏她的手心:“我在想這個時候跑去食堂偷吃頓熱乎的,會不會被人打出來。”
陶語白他一眼,嫌棄道:“不可以,你想都彆想。”
嶽臨澤無所謂的笑笑,和她一起出門了。因為起的早,路上都沒有遇到什麼人,兩個人順利的到了禁閉室。
陶語將嶽臨澤關進屋子後,隔著門板吻了他一下,笑道:“我去拿早餐。”
“你吃完再過來就好,不用特意和我一起吃,”嶽臨澤捏捏她的臉道,“不過要早點回來,我有話想和你說。”
陶語想了一下點了點頭,這幾天檢查團在,她確實不好太明顯,於是捏了捏嶽臨澤的手指後,就往食堂去了。
剛到食堂,老常就急匆匆跑了過來,把她叫出去道:“檢查團有個領導突發急病,你和周英一起把他送去外頭醫院。”
“……為什麼要我去?”陶語皺眉。
老常眼睛一瞪:“你不去難道要我去?!趕緊的!”
陶語還想說什麼,周英穿著白大褂急匆匆從外頭進來,而他的身上已經染了血跡,他叫著陶語的名字焦急道:“陶警官快來,船已經等著了。”
“快去!再不去就開除你!”老常怒道。
陶語嘴動了動,心裡火急火燎的,半晌想到還要在這裡待下去,隻能咬牙跑走,邊跑邊對老常嚷道:“我禁閉室裡可還關著人呢,不是犯什麼大錯,就是節目沒表演好,勞駕您每天去送些水和吃的,要不行就先把人放了,等我回來再關!”
“行了,知道了!”
陶語卻不太放心,看著五六區的方向:“我是出幾天差,很快就回來,你們彆給我惹事啊!”
“知道了!”胖子立刻高聲答道。
陶語就是想讓胖子聽到,好讓嶽臨澤出來後知道自己的去向,見他答應了心裡便放鬆了些,立刻轉身跟著周英跑了。
等陶語離開後,胖子提醒老常:“老常,記得給我大哥送飯啊!”
“餓不死他!”老常瞪他一眼,去食堂窗口拿了倆饅頭往外頭走去,看到老劉急匆匆過來後,倆人一人一個分了,倒是把嶽臨澤忘了個一乾二淨。
嶽臨澤在禁閉室中耐心等著,他要等陶語回來後,就告訴她自己做出的決定,可惜從天亮等到天黑,又從天黑到天亮,他始終沒有等到人。
他心裡開始著急,擔心陶語是不是遇到了什麼事,擔心瘦猴的事是不是敗露了,他急得發瘋,可卻無法從這裡出去找她。
又一次天黑後,他掀起床板砸向鐵門,一遍一遍的砸著,警報係統很快把獄警引來,老常一看到他拍了下腦門:“我把你給忘了!”
“陶警官呢?”嶽臨澤握緊已經出血的手,定定的看著他。
老常被他看得發毛,反應過來後不耐煩道:“你管他做什麼?我現在去給你拿飯。”
他說完就要走,嶽臨澤一拳打向鐵門,怒道:“陶語呢?!”
老常嚇了一跳,看他這幅樣子,立刻繃緊了臉:“你想乾什麼?他出島了!”
他的話猶如驚雷在嶽臨澤耳邊炸開,嶽臨澤身體猛一發抖後,看著老常快要消失的背影厲聲道:“我要翻案!”
“……你說什麼?”老常皺眉回頭。
嶽臨澤的眼睛猶如一灘死水:“我要翻案,我有證據證明……我是無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