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臨澤認真的搖了搖頭:“不會的,他們都特彆相信我的話。”
他的雙眼中滿是真摯,渾身又散發著誠懇的光環,彆說城裡的百姓了,就是陶語看著他的眼睛,也要忍不住相信了。
所以說到底還是烏龍一場,不過也算陰差陽錯,陶語看著眼前誠懇的大佬,突然覺得在這個世界的進程有些不像話的順利。
屋裡沉默了半晌,嶽臨澤小心的問:“你的腰還疼嗎?”
陶語頓了一下,答道:“還好,沒有之前疼了。”
“是麼……”嶽臨澤瞟了她的腰一眼,隨即收回目光,聲音更小了,“他們沒找到大夫吧,如果你不醫治的話,或許有加重的風險,不如讓我來幫你治療一番如何?”
陶語眼皮一抽,突然想到剛剛小姑娘說過的話,秉持相信他人的美好品德,她含蓄拒絕:“不用了吧,我覺得已經好多了。”
“那怎麼行,你可不能生生忍著,多疼啊。”嶽臨澤有些不滿。
陶語勉強笑笑,果斷拒絕:“我喜歡忍著,沒事的。”
嶽臨澤一愣,半晌怔怔的看向她,雖然一句話都沒說,但陶語還是從他漆黑的眸子裡看到了濃濃的委屈和控訴……和大佬這張殺人不償命的臉搭配起來,簡直是讓人感覺罪孽深重。
“你是不是聽他們說我壞話了?”嶽臨澤一開口,眼眶就泛著微微的紅,“我讀過很多醫書,治療跌打損傷是沒問題的,你是我媳婦兒,你要相信我知道嗎?”
陶語覺得壓力很大:“我隻是不想讓你受累。”
嶽臨澤立刻站了起來,認真的看著她:“幫你治病,怎麼是受累呢,再過幾日舉辦了儀式,咱們可就是夫妻了。”
“……”這話說得,倒是讓她不知道怎麼拒絕好了。無奈之下,陶語謹慎的看著他問,“你打算怎麼治療?”
“我帶了藥酒,如果你沒傷到骨頭的話,我可以幫你揉揉。”嶽臨澤聽出她話裡的鬆動,立刻眼睛一亮,從懷裡掏出個小瓷瓶。
陶語經過寵侍那個世界,對小瓷瓶簡直有了心理陰影,但聽他說得還算合理,便心一橫點頭答應了:“那好,你來幫我好了。”
嶽臨澤立刻笑了起來,往手上倒了些藥酒開始揉搓,陶語扭頭好奇的看著他,等他搓完朝自己的腰伸手時,她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等一下。”
“怎麼了?”嶽臨澤疑惑。
陶語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裙,沉默半晌後問:“要不你換個姑娘來?咱們兩個是不是有些不合適?”這裙子是和上衣連著的,要讓他的手能碰到自己扭傷的那塊,必須把裙子撩起來或者把上半身脫乾淨,怎麼想都不太合適。
嶽臨澤沒聽出她的意思,不解的瞪大眼睛:“你說了讓我幫你的!”
“但我得脫衣服……”陶語硬著頭皮提醒。
嶽臨澤愣了一下,隨後恍然起來,臉上迅速紅了起來。陶語見他明白了,心裡鬆了口氣,正要說些什麼時,隻覺得身上一沉,一扭臉就看到他給自己蓋了個被子。
“脫吧,我保證看不見。”嶽臨澤一臉認真的發誓。
陶語嘴角抽了抽,覺得要不是他看著一臉天真,肯定會覺得他是個猥瑣的詐騙犯。
事情做到了這種地步,也隻好把上衣解開了,趴在床上擋住胸前風光,將腰間的衣帶散開,給嶽臨澤讓出空間。
陶語莫名覺得有些丟臉,尤其是在對方一臉不食人間煙火、隻想行醫治病的表情裡,她把臉埋進了枕頭裡。
在她看不到的角度,嶽臨澤垂眸揉著手中藥酒,等到熱了之後將手伸進了被子裡。在溫熱的大手撫上腰間肌膚後,陶語顫了一下,還未等她反應過來,就感覺到肩膀一沉,一扭頭就看到了嶽臨澤放大在眼前的臉。
“……做什麼?”陶語懵著臉看他。
此刻嶽臨澤的一隻手在她腰間放著,另一隻扳著她的肩膀,變相把她桎梏在床上了。
嶽臨澤的臉靠得她極近,輕笑一聲都有風撫過陶語的臉,陶語剛有一陣恍惚,就聽到嶽臨澤小聲道:“可能會有些痛,我怕你會忍不住,所以要抱住你。”
陶語:“……?”
那股不妙的感覺再次襲擊陶語,她開口就要拒絕這次治療,卻一說話就忍不住慘叫一聲,雙眼迅速蓄滿了淚水,瘋狂掙紮吼道:“嶽臨澤你瘋了嗎?!”
這是什麼殺豬手法,到底是要救人還是殺人?!
“不痛啊,再忍一下就好。”嶽臨澤嘴上安撫著,手裡的動作卻更加粗暴。
陶語哀嚎著飆淚,無奈實在掙脫不了,隻能吼他讓他撒開手,嶽臨澤聽到她的話也十分委屈,不知不覺眼睛就紅了起來:“我是在救你,你還罵我。”
“不需要!把你手拿開!”陶語怒道。
嶽臨澤的眼眶瞬間紅了起來,然而還是十分有醫德的繼續下去,陶語開始還慘叫,慢慢的就沒動靜了,一臉虛弱的看著他。
治療結束後,陶語稍微動了一下四肢,確定自己沒有癱瘓後鬆了口氣,隻是腰部的疼痛感卻比之前多了幾倍。
她為什麼不聽老人言!陶語癱在床上,整個人都無力了。
嶽臨澤坐在一旁生悶氣,半晌見她還不主動跟自己說話,就想到砍柴大哥說過男人要讓著媳婦兒的一係列名言,於是咬著嘴唇靠近陶語:“雖然你吼我了,但我還是要原諒你,誰叫你是我媳婦兒。”
陶語掃了他一眼,有氣無力道:“你以前幫彆人醫治過嗎?”
“當然,”嶽臨澤立刻道,“我曾幫劉員外醫治過風寒。”
陶語緩緩吸入一口氣,問:“那人怎麼樣了?”
“去世了。”想起故人,嶽臨澤看著有些傷心。
陶語嘴角抽了抽,看起來比他還傷心,就是拿帶鋼針的石磨在腰上碾個千八百遍,她都沒這麼疼過。
“城主大人。“陶語幽幽道。
嶽臨澤頓了一下,不解的看著她:“為什麼不叫我的名字了?”
“……臨澤,能麻煩你先出去一下嗎?我想休息了。”陶語的聲音還不怎麼平穩。
這一刻她隻想說去他媽的任務吧,實在是太累了,她什麼都不想管,隻想睡覺。
嶽臨澤聽了立刻善解人意的站起來,臨走之前叮囑:“那我晚上的時候再來幫你按,你先休息。”
陶語無言的看著他,等他走了後咬著牙扶著床頭開始翻身,將正麵翻在上頭後鬆了口氣,開始一點一點的係衣帶。
正當她剛把褻衣穿好時,剛剛出去的小姑娘端著飯菜回來了,還帶了一眾小媳婦過來,看到陶語後瞬間安靜下來。
陶語頓了一下,遲緩的看了眼自己身上淩亂的衣服,沉默半晌後認真道:“能不能聽我解釋……”
“不得了啦城主夫人和城主圓房啦!”
一群人如五百隻鴨子一樣呼嘯而出,隻留下陶語待在床上寂寞如雪。
從這些人離開之後,一連三日陶語都沒再見到嶽臨澤,直到第四日清晨,上次那個年邁的婆婆來了:“能走了嗎?”
“……能了。”陶語勉強從床上下來站定,心裡有些哀怨,如果不是嶽臨澤乾的好事,她這會兒早就能跑能跳了。
婆婆滿意的看了她一眼,手指一點一群女人圍了上來,開始幫她扒衣服,陶語一臉懵逼的看向婆婆:“這是要乾什麼?”
“哦,忘了告訴你了,今日是你和城主大人成親的日子。”婆婆笑道,漏風的嘴彎了起來。
陶語:“……”所以這種事為什麼會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