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慢慢清醒時, 費了好大的勁才睜開眼睛, 盯著熟悉的天花板看了很久,驚覺自己現在所處的環境不對。她猛地坐起身,四下環顧之後才發現自己回到了國內,現在正坐在嶽臨澤的床上。
她怎麼回來的?!陶語驚疑不定的回憶,隻想起睡著時胳膊上突然的刺痛,她翻出手機, 正要打電話, 嶽臨澤就從外頭進來了, 看到她後平靜道:“不用打了, 你們工作室放假一周, 我就帶你回來了。”
“你怎麼知道放假?”陶語震驚的看著他, 手上繼續按手機的動作。
嶽臨澤沒有阻止她, 任她給工作室打電話確認情況。陶語在對方接通後問了幾句,知道確實放假後悵然掛了電話,定定的看著嶽臨澤問:“你給工作室投了很多錢?”
“算是為自己老婆穩定一下同事關係。”嶽臨澤淺笑。
陶語失落的坐在那裡,半晌苦笑道:“你想讓我跟著回來, 我回來就是, 何必要花那麼多錢。”
一晚上的時間足夠她想明白很多事。哪怕眼前這個人偏執、病態, 她舍得放棄這段感情嗎?不舍得。如果這個人恨她、想要報複她, 她舍得就這麼逃走,讓他永遠陷在這份恨意裡嗎?不舍得。
橫豎都是不舍得, 那還說什麼, 她儘力配合就是。所以這樣一來, 投資什麼的就白瞎錢了啊!
陶語為嶽臨澤損失的錢財感到心痛,嶽臨澤卻誤以為是她不願意跟自己回來,繃著臉道:“我讓你回來你就回來?你什麼時候這麼聽話過?”
“以後的每一天,我都會這麼聽話。”陶語眨了眨眼睛。
嶽臨澤的眉頭猛地皺起:“你又想玩什麼花樣?想讓我放鬆戒心,好以後逃走?陶語,我已經栽你手上這麼多次了,你覺得我還會上當?”
陶語愣了一下,看到他臉上的戒備突然不知該說什麼好,半晌苦笑道:“我聽話也不行不聽話也不行,你想怎麼樣,像第一個世界那樣,鎖在房間裡不讓出去,還是說給我一槍,殺了我一了百了?”
她也算看出來了,自己現在說什麼都不是,為免他對自己一直懷疑,最好還是不要太殷勤的好。循序漸進,麻痹敵人,一舉成功。
嶽臨澤聽到殺了她這句話時心口一顫,半晌淡淡道:“我不會再傷害你,一點都不會。”
陶語無奈:“那就是要把我關起來了?”
嶽臨澤定定的看了她許久,嗤了一聲起身,臉上的表情冷淡許多:“你想多了,我隻是要結婚而已,不會限製你什麼。”
陶語不太相信他的話,聞言有些疑惑的看著他:“為什麼要結婚?你還喜歡我嗎?”
“你覺得我該喜歡你?喜歡一個反複騙我的騙子?”嶽臨澤眼底閃過一絲嘲諷。
陶語臉上露出些許難堪:“既然不喜歡了,為什麼還要結婚?”
嶽臨澤沉默一瞬後冷著臉轉身走了,門被他關出一聲巨大的響聲。
陶語抖了一下,獨自在床上坐了會兒後,哀歎一聲倒了下去,麻藥的後勁還沒完全消散,她剛躺下就開始犯困,又開啟了新的一輪睡眠。
再次醒來外麵天都黑了,她睡得腦子昏沉,肚子也餓得咕咕叫,發了會兒呆後去浴室洗漱,結果刷牙的時候突然覺得一陣惡心,對著池子吐得昏天黑地,整個人的手腳都軟了。
“麻醉藥不會是有副作用吧?”她看著鏡子裡瞬間憔悴的自己喃喃了一句,忍不住抖了幾下。
等緩過來才下樓去,看到隻有管家在客廳後問:“嶽先生呢?”
“夫人好,先生去集團了,這幾天拉下太多工作,恐怕要加班。”管家溫和道。
陶語點了點頭,沒有對他再次改變稱呼發表意見,吃完飯就上樓去了,等了大半夜也沒等到人後,隻好自己先睡了。
不止這天一晚上,一連幾天她都沒見到他,本想著循序漸進的瓦解他的不信任感,結果連個機會都沒有。
又是一天早上。
陶語睜開眼睛看到旁邊一個黑影,嚇得差點叫出聲來,嶽臨澤的臉色冷了一分:“就這麼不願意見我?”
“……沒有,我隻是沒想到你會在這裡。”她發現嶽臨澤自從暴露身份後,對一切事宜似乎都敏感起來了。
嶽臨澤也不知道信了沒有,掃了她一眼淡淡道:“今天去領證,快點起來。”
“今天?”陶語驚訝,這也太突然了些。
嶽臨澤皺眉:“你反對也沒用,必須今天。”他叫管家查過黃曆,今天是最好的日子。
“我沒想反對,就是猛然聽到有些驚訝……”她的話還沒說完,嶽臨澤就走了,陶語無奈的閉上嘴,盯著他消失的方向看了許久後歎了聲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