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語就知道, 凡是跟仇恨扯上關係的,哪會少了周英這個哥, 因此聽到嶽臨澤在說到他時, 內心竟毫無波瀾。
看來得給周英打個電話了, 如果不想死的話最近最好是不要來他們家蹭飯。
“怎麼,你認識他?”嶽臨澤的眼睛眯了起來。
陶語咳了一聲,拉著他往沙發走, 她的力氣不大, 嶽臨澤卻仿佛掙不開一般, 隻得被她拉到那裡並排坐下。嶽臨澤看到他們兩個離得極近, 眉頭又皺了起來:“你坐遠些。”
陶語先是愣了一下, 隨後看出他對自己的抗拒後嘴角抽了抽,默默往後退去。她身體剛離開一拳的距離,嶽臨澤心裡就猛地一空, 下意識的抓住了她的手腕。
陶語無辜的看向他:“怎麼了?”
“罷了,你且坐著吧。”嶽臨澤心中極其不悅,覺得這具身體對他的影響也太大了些。
陶語哦了一聲, 隻覺得督主大人反複無常得過分,不過想想人家是個公公,自幼就比正常男人少點東西,陰沉惡毒似乎也沒什麼不正常的。
電視裡不就經常這麼演麼。
這麼想著, 陶語覺得自己對他的包容度突然多了許多, 順從的坐在他旁邊後想了一下拉回正題:“原來你的養父和我們管家長得一樣啊, 那可真是巧了, 能給我仔細說說你以前的生活嗎?”
瓦解病人警惕心的第一步,就是試著了解他過去的生活。
嶽臨澤掃了她一眼沒有說話,陶語想了想含笑道:“就當是咱們互通一下信息好了,我怕萬一再像今天這樣出現差錯。”
“不必,我自有分寸。”嶽臨澤淡淡道。
這就是拒絕溝通的意思了,陶語也不著急,把筷子遞給他後道:“吃點東西吧,馬上要涼了……對了,今天你看到的孩子是我兒子,他還不知道自己爸爸換了芯子的事,為了避免嚇到他,麻煩您稍微配合些。”
嶽臨澤沉默一瞬接過筷子,緩緩的點了點頭,陶語見狀鬆了口氣,埋頭開始吃飯。
嶽臨澤拿著筷子剛要動,就感覺心口處傳來一陣疼痛,他皺眉撫上那裡,疼痛卻仿佛幻覺一般消失了。陶語不解的看向他:“怎麼了?”
“……無事。”嶽臨澤淡淡道,在陶語不再看他時臉色陰沉了三分。
吃完飯陶語拉著他講了一堆現代生活的常識,當嶽臨澤聽到人人平等四個字時,向來沒有波瀾的眼睛頓時泛起一絲漣漪,陶語敏銳的察覺到了:“怎麼了?”
“無事,很好。”嶽臨澤垂眸,隻覺得自己那麼多年求的一個公平,沒想到變成遊魂淪落他鄉時才能得到,當真是這世上最諷刺的事。
陶語不知道他在想什麼,聞言隻是點了點頭,笑眯眯道:“那咱們現在學習一下彆的吧,首先是最基礎的穿衣服,跟我來。”
說完她就去了衣帽間,嶽臨澤沉默許久後跟了過去,陶語等他來了之後拉開最靠裡的一扇門,露出裡麵幾十套西裝:“我現在教你穿衣服。”
“又不是三歲稚兒,穿衣服有何難。”嶽臨澤覺得自己堂堂東廠之主如今被一個小丫頭片子藐視了,心情很是不爽。
陶語嘿嘿直樂:“據我所知,咱們的衣服似乎不太一樣吧,您確定您能穿得了?”
“這有何難,不過是和我身上的一般穿法而已。”嶽臨澤不屑的看了眼衣服,伸手便將上衣脫了,露出精壯的肩背和腹肌輪廓分明的小腹。
饒是看了這麼多年,陶語也時常會有驚喜感,比如現在,她看到猛然出現在眼中的性感身體,眼睛瞬間亮了一個度。
嶽臨澤脫下上衣後本打算要她把衣服遞過來,卻看到她色眯眯的盯著自己,臉色瞬間黑了下來:“你看什麼?”
“……看我男人身體呢,有事嗎?”陶語愣了一下後理直氣壯道。
嶽臨澤冷冷的看著她:“自然有事,要麼出去,要麼把眼睛閉上,否則休怪我不客氣。”
這女人當真是得寸進尺,分明知道他並非她男人,卻還處事輕浮,即便這裡民風再開發,恐怕她這種行為也是極其不妥的。
陶語哪知道自己就因為多看了眼自己男人的肌肉,就被打上了水性楊花的標簽,見嶽臨澤不高興了老老實實的背過身去,想了一下道:“我還沒教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