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語眨巴眨巴眼睛, 半晌:“嗯?”
“跟我走。”嶽臨澤又靠近一步,當他嚴肅的說出這三個字時, 身上的氣場壓得陶語喘不過氣來,陶語嘴唇動了動,正要說什麼突然腳下一軟,嶽臨澤適時扶住了她, 無意間瞥見她被絲巾遮住的吻痕後, 眼神暗了下來。
陶語看出他的想法,忙推開他往後退了一步,訕訕道:“怎麼突然想帶我走了?督主大人不是挺厭煩我的麼。”
“我是否厭煩你,你心裡最為清楚。”嶽臨澤眼底的欲褪去, 定定的看著她,仿佛要看到她的心裡去,“你當初說刺殺我的那個男人也來過這裡, 後來離開了, 那麼說明你也可以像他一樣穿梭時空,去到我的世界,陶語, 跟我走。”
陶語暗自叫苦, 勉強笑道:“恐怕不行,我還有孩子在這裡,怎麼可以隨便離開。”
“那就帶著小非, 我定然視為己出。”嶽臨澤沉聲道。
這是打定主意要帶她一起走了, 陶語摸了一下鼻子, 小聲道:“可是除去小非,我在這裡還有家人朋友,還有事業,怎麼可以離開……”
早知道這位這麼死心眼,睡一覺就要帶她走,她就不輕易睡他了。現在可麻煩了,她想通過催眠把人送走,結果這位還想拉上她。
精神世界都被摧毀了,她跟著能上哪去啊。
陶語絞儘腦汁的拒絕:“我就是個人品不怎麼樣的女人,您也看見了,還是個成過親的,這樣的我怎麼可能配得上您,我就是去了,過個幾天您也會厭煩,那我到時候該如何自處?所以……”
“你若有此顧慮,我便請皇上為我們賜婚,並昭告天下此生僅你一人,這樣如何?”嶽臨澤認真道。
陶語覺得不如何,你清醒一點啊督主大人,大清已經亡了十年了!她猶猶豫豫的看著他,思索著怎麼樣妥帖拒絕。嶽臨澤已經看出她不想走了,臉色頓時冷了下來,心口隱隱的疼痛又再次出現:“你不想跟我走。”
他用的是陳述句,顯然是不打算聽陶語的反駁,陶語咳了一聲,點了點頭:“督主大人,我是不想離開這裡,但您若是相信我的話,我會把您送到您該去的地方,請問您覺得如何?”
“為什麼,因為你剛才那些理由?”嶽臨澤的雙手漸漸握成拳。
陶語見話已經說到這種地步,乾脆敞亮點,也好讓他趕緊死了這條心,乖乖回自己的世界:“不是,是因為我男人,我愛他,不想離開他,希望您能理解。”
聽到她說愛這個字,嶽臨澤隻覺自己眼睛都紅了,聲音幾乎是從牙縫裡咬出來的:“你說你愛他,那我們昨天晚上算什麼?”
“……您用的是他的身子,昨夜和我有肌膚之親的,算是他吧。”陶語胡說八道,她昨天隻顧著爽了,完全忘記了解決副人格的事,導致現在必須裝成一個無敵渣女,來傷害督主幼小可憐的心靈。
聽到她完全否認自己的存在,嶽臨澤隻覺呼吸都是疼的,這份疼裡有怒火燒灼,卻偏偏舍不得動她一根手指頭。
陶語看到他這副模樣,小心的離他遠了些:“您是堂堂督主,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就彆跟我一般見識了。”
嶽臨澤冷淡的看她一眼,轉身往自己房間走去,陶語忙跟上:“不是去吃飯嗎?”
“你覺得我還有胃口?”嶽臨澤冷聲問。
陶語頓了一下,不要臉的笑笑:“我知道您生我氣,可是吃飯還是要吃的,再說……我還有事沒跟您說呢。”
“你想說什麼?”嶽臨澤腳下速度完全不減,陶語隻好小跑跟著。
陶語討好的笑著:“我今天去和幾個這方麵的專家聊過,如果您願意的話,下午就可以幫您回到自己的世界,您如果……”
話沒說完,嶽臨澤猛地停下,她刹車不及時直接撞在他身上,堅實的肌肉將她的鼻子撞得酸疼,她的眼淚一下子蓄滿了眼眶。
“在我們溫存之後,你第一件做的事,就是和彆人商量如何將我送走?”嶽臨澤淡漠的看著她。
陶語被他的氣場懾得沒敢動,眼睛心虛的瞥向一邊。嶽臨澤眼底閃過一絲諷刺,啪的一聲將門在他們二人之間關上。
陶語僵站一會兒,幽幽的歎了聲氣。這麼多年她的業務能力不斷提高,早就成為國內頂尖心理師了,可偏偏每次在麵對嶽臨澤的時候,就又回到了那個冒冒失失的狀態——
所以她為什麼要撩副人格!撩也就算了,為什麼要睡他!
陶語懊惱的捶了自己一頓,苦著臉從門前離開了。等到了下午要去實驗室的時間,嶽臨澤果然沒從房間裡出來,不僅不出來,還連一句話都不肯和她說。陶語隻好先暫停治療計劃,決定把人哄好了再說。
可是督主大人生氣的時間比她想的要長,一連兩天都不吃不喝,陶語怕把他餓壞了,最終選擇拿了備用鑰匙開門,親自給送了一份粥過去。
房間裡窗簾沒拉,整個屋子都十分昏暗,倚著床邊坐在地上的男人沉默如雕塑。陶語歎了聲氣,將手中的粥放在桌子上,過去將窗簾拉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