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院的人快馬加鞭跑出彆院的同時。
在一處河流邊上,李懷柔李懷惜姐妹倆渾身濕噠噠的從水裡爬了上來。昨晚極其凶險,她們設想了許多中可能。最壞的打算,是逃跑失敗,被人追了回去。幸好老天庇佑,彆院裡的水是活水,順著水流,她們成功遊出了彆院。
是的,原主姐妹倆從小在江邊長大,水性極好。之後後來入了教坊司,便再也沒對任何人透露過此事。
沒想到,竟成了她們活命的法寶。
“姐姐,現在我們該怎麼辦?”一陣秋風吹過,李懷惜凍得瑟瑟發抖。
李懷柔四下裡看了看,折斷一根樹枝,將汁液塗在自己和李懷惜臉上,尤其是李懷惜,長得太漂亮了,也是件麻煩事。
“先找個地方生火,將衣裳烤乾了。”李懷柔說道。
“我看前麵有人居住,找他們借或者買不行嗎?”李懷惜凍得實在受不了了。
“不能讓人碰到。”李懷柔說道,“聽話啊。”
姐妹倆相互攙扶著往林子裡走去。
好在她們運氣不錯,沒走多久,就發現一個木屋,姐妹二人趕緊上前敲門,發現裡麵沒人,姐妹二人高興壞了,趕緊進去,將屋門反鎖起來。
這大概是獵戶搭的小木屋,進山打獵休息時待的。
裡麵的東西挺齊全的,還有點吃的。
李懷柔趕緊生火,讓李懷惜將衣服脫下來烤火。
李懷惜一臉敬佩,“姐,你會的好多啊!”連生火都會!好厲害啊!
李懷柔翻了個白眼,在屋子裡翻了翻,找了兩件粗布衣裳,讓李懷惜趕緊換上,又燒了些熱水。
李懷惜嫌那粗布衣裳太粗糙了,不肯穿,被李懷柔在頭上敲了一下,才委委屈屈的穿上了。然後覺得身上這裡癢,哪裡疼的。渾身不自在。
可看著李懷柔還穿著濕噠噠的衣服,忙前忙後,她又覺得不好意思,“姐,你也坐下來烤烤火吧!”
“沒事,你坐近點,彆著涼了。”李懷柔說道。
“姐,我們接下來怎麼辦?”李懷惜看著周圍的環境,難道她們以後就要在這過日子嗎?這麼慘的嗎?
“等衣服乾了之後想辦法回城啊。”李懷柔說道。
“回城?那豈不是在王爺的眼皮子底下?太危險了吧?”李懷惜緊張道。
“你懂什麼,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李懷柔說道,摸了摸胸口的位置,東西還在,她才放心了。原主在西城的長平坊買了個宅子,西城是平民區,端王那樣的皇親貴胄是不會踏足西城的。鑰匙和房契什麼的都是用油布包著貼身帶著的。
李懷惜哦了一聲,不再說話了。反正姐姐肯定不會害她的。
姐妹二人烤乾了衣服,李懷柔直接梳了個男人發髻,換上了粗布衣裳。
“姐,你這是乾什麼?”
“我是不打算嫁人了,為了避人口舌,也為了少些是非,我決定以後以男子身份行事。以後我們就夫妻相稱,當然,你要是以後還想嫁人,我們就兄妹相稱,對外隻說,你男人外出行商,死在了外頭。”李懷柔說道。
原主長得高,胸也不大,換了男裝,還真像那麼回事。
李懷惜黯然的低下頭,“我,我不想嫁人了,男人沒一個好東西。權當我男人死了吧!以後我就守著孩子過日子吧!”
“好吧,那以後我們就夫妻相稱。等你改主意了,到時候再想辦法。”李懷柔說道。
李懷柔又將柴灰抹在自己和李懷惜露在外麵的皮膚上,沒法子,她們姐妹倆太白了,若不抹,旁人一看就能看出端倪。
李懷惜雖然一臉嫌棄,但也知道這是沒法子的事,隻能硬著頭皮忍住了。
姐妹兩折騰了大半天,終於在傍晚時分,有驚無險的進了城,順利到了長平坊的宅子裡。
與此同時,端王從宮裡回府,也終於得知李懷惜姐妹縱火**的消息。他連夜趕去了彆院,看著一片廢墟,臉色陰沉。
李懷惜死不足惜,隻是他當初之所以留著她,就是因為她和清岫不僅長得像,身形也像,必要時,可以代替清岫。
誰知道這個賤人,竟然縱火**!
“確定已經死了?”端王陰沉著臉,問道。
彆院的管事跪在地上,“是。李氏自從到了彆院,整日以淚洗麵,動輒尋死。都被大李氏攔了下來。此次大火,應是李氏將梳頭用的桂花油澆在了家具上,否則火勢不會如此之猛。那樣的大火,無人幸存。”無論如何,管事是不肯承認他們疏於防備,在火起後的半個時辰才姍姍來遲,以致火勢失控。
端王深吸一口氣,“不中用的東西,自己下去領板子。”
端王親自在清心閣的廢墟了看了看,確認無人能從那樣的大火裡幸存下來。真是可惜,看來他得抓緊時間重新找一個替身才行。
姐妹倆在新宅子裡折騰了半天,燒了熱水,痛痛快快的洗了個熱水澡,換了乾淨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