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本來隻是普通的風寒,這麼一嚇一折騰,當晚就起了高熱。
第二天淩晨時分,集賢宮就傳來了曹妃淒厲的哭嚎聲,“我的兒啊!”
太後很生氣,大皇子已經十個月了,生的白胖可愛,雖不如二公主那般討喜,可也是太後的乖孫。
結果就這麼沒了。
偏皇上不認為自己做錯了。雖然他也心疼大兒子。
“要怪就怪曹妃自己!凡事有因必有果!她若沒做虧心事,怎會報應到皇兒身上!”皇上怒道,“還連累大伴拖著傷腿為她求情,傷上加傷!她何德何能!來人傳旨,將曹妃為曹貴嬪,讓她從集賢宮搬出去,搬到蕉廬館,閉門思過!”
太後無語了,曹妃,不曹貴嬪是狂妄了些,可也不至於此啊。何況,大皇子夭折,她已經受到懲罰了。
太後剛要說話,身後的嬤嬤不動聲色的扯了扯她的袖子。
太後將即將脫口而出的話咽了回去。
皇上走後,嬤嬤才輕聲在太後耳邊,將自己知道的事說了出來。
“這麼說,那幾位嬪妃小產,都和曹氏有關?”太後忍著怒氣說道。
嬤嬤點了點頭,難怪皇上這麼生氣呢,小產的嬪妃裡頭,可有頗得皇上心意的華貴嬪呢。何況,又牽扯到了李公公,難怪皇上生氣!曹氏的確張揚了些,以為自己生了大皇子,就狂妄的無邊無際了。殊不知,在這個宮裡,能生算不得什麼,養的住才是本事呢。
人賢妃也生了二皇子,人家就低調的很,安分守己的過日子。還有德妃。
太後無奈的歎了口氣,“罷了,隨他們去吧!哀家不管了!”
“正是呢。太後娘娘很該保重鳳體,頤養天年。摻和這些做什麼!您的福氣在後頭呢!”嬤嬤趕緊說道。
太後自嘲的笑了笑,福氣在後頭?是誰的福氣還不知道呢!
得知李懷柔受傷,原本溜達到江南遊玩的珍兒和陸離帶著琪哥兒回來了。一回京,就匆忙進宮了。
“好端端的怎麼就受傷了?可要緊嗎?”珍兒一進門就急急的問道。
陸元琪掙開她的手,已經跑了進來,趴在塌邊關切的看著李懷柔,“舅舅!”
李懷柔放下手裡的書卷,“你們怎麼回來了?不是去蘇杭去了嗎?”
“知道你受傷了,我們哪還能玩的下去啊,這不,就急著回來了嘛!”珍兒在邊上坐下,看著李懷柔的傷腿,“怎麼樣了?陸離,快把帶的東西拿來。”
陸離急忙去拿,“這是我從北邊行商手裡買的,正宗的虎骨酒。那啥,以形補形。”
李懷柔笑了,“多謝你們想著。我已經好的差不多了。隻是皇上不放心,讓我臥床靜養。”
“皇上做得對。傷筋動骨一百天呢!”珍兒笑著說道。
李懷柔笑了,“我沒事了。隻是擾了你們的雅興,這可如何是好。”
“大哥說笑了。蘇杭就在那,又跑不掉。早晚都能去的。”陸離搶先說道。
珍兒點點頭。
陸元琪也點點頭。
李懷柔笑了,“來人,送琪哥兒去見皇上。大皇子夭折,皇上這些日子心情不好,見著琪哥兒了,皇上或許能高興些。”
陸離知道珍兒許是有話要和大哥說,主動站起來,“我送琪哥兒過去吧,珍兒,你陪大哥說會話。”
珍兒點了點頭。
陸離帶著琪哥兒和小太監走了。
大哥,那些事兒真是曹氏做的?”珍兒湊近了小聲道。
李懷柔有些無奈,“好奇心還是那麼強。這些事,你知道的越少越好。”
“哎呀,大哥你就告訴我吧!”珍兒拉著李懷柔的手撒嬌道。
“行了行了,怕了你了。”李懷柔無奈道,“有的是有的不是,隻是曹氏太過愚蠢。而賢妃,是個聰明人,才能一點痕跡沒留下,全身而退。”
“德妃沒牽扯進去吧?”珍兒又問道。耳濡目染,上行下效,她可不想要這樣心狠手辣的兒媳婦。她還想著兒孫滿堂,天倫之樂呢。
“放心,德妃比你聰明,也比你通透,她知道什麼重要,什麼不重要。再說,有我盯著呢。”李懷柔安撫道。
珍兒放心了,大哥說沒事,就沒事。
不多時,皇上抱著琪哥兒回來了。
人還沒進門,先聽見笑聲了。
珍兒忙起身相迎,李懷柔也作勢掀開被子想下來,“大伴,朕說過多次了,你好好歇著,彆在意這些繁文縟節了。”皇上趕緊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