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菀笑:“你不仔細養傷,怎麼好好護我?”
“快坐吧。”
穆寒遲疑一陣,韓菀作勢拉他,他最後還是矮身跪坐在腳踏上。
至於炕幾另一邊,韓菀知道他肯定不會坐的,索性也不提了。她不在意,但穆寒顯然並不是。
腳踏寬大,墊了羊絨軟墊,也很暖和舒服,也行的。
乳母欲言又止,覺得不合規矩,韓菀沒理,隨手將屋裡伺候的人都揮退了。
將跪坐的小腿放開,盤膝斜倚在身後的彈墨大引枕上,她手撐著下巴,歎了口氣。
姿態閒適有些慵懶,很隨性,美眸靈動,眼角微紅平添一分天然嫵媚。
很久沒見了。
外麵多傳韓女郎嫻貞淑靜,但其實並不是,這不過是父母要求罷了,韓菀嘀咕不樂,但也不得不裝裝樣子。
她裝得挺好的,不過在父親跟前不會,舊日穆寒拱衛在側,也是知道的,並不詫異。
“不裝了,裝也沒意思。”
父母拘她是因為襄平侯府,怕她被人挑剔。但韓菀上輩子裝了好幾年,投奔郇都住進襄平侯府後更是人前人後沒放鬆一點。
可即便是這樣,最後母女還是沒了,商號也沒了,那她何必再為難自己?
韓菀一氣喝了半杯茶,痛快擱下茶盞,又看了穆寒一眼,發現他嘴唇有些乾,就隨手另倒了一杯,塞到他手裡。
她坐直,沉吟半晌,說:“母親昨日和我說,要準備啟程去郇都了。”
屏退眾人,獨留穆寒,當然是有原因的。
或許兩人還不算很熟悉,但有些話有些事情,韓菀誰也說不出,唯獨一個穆寒。
這郇都,要去嗎?
上輩子,她和母親都死在郇都。
但韓菀左思右想,“不去隻怕不行。”
父親臨終叮囑,不是沒有原因的。東陽君三代而斬,韓父去世,韓氏商號和韓家娘仨都沒了倚仗。這等世道,想保住自己和家業,韓家急需一個新靠山。
另外再有一個。
韓菀垂眸,有關她的遭遇和父親死因疑點,她唯一知道的線索是在郇都,她心裡其實也是想去的。
她很在意後者,無論如何她都要查個水落石出。
不管主觀客觀,她都趨於重入郇都。
隻不過,韓菀卻不想事事都和上一次一樣。
“穆寒,你有什麼看法嗎?”
她側頭看穆寒。
穆寒跟在韓父身邊多年,目濡目染,見識不淺,聞言垂目思索片刻:“卑職以為,府中當獨立為好。”
於是韓菀就發現,他是個很認真的人,反複思量過後,才認認真真地說出自己的意見。
“獨立?”
和韓菀想的一樣。
襄平侯府再好,那也是寄人籬下,不但各種不方便,這依附進去,人也不獨立了。
上輩子隻有母女二人,沒法推卻,這輩子韓菀卻是不願意的。
可弟弟還太小,十五都沒有,不算成人。
不夠啊!
韓菀撐著下巴,那要怎樣才能順利成章獨立呢?
……
室內靜謐,鎏金博山爐青煙嫋嫋,淡雅的香息慢慢氤氳開來。
韓菀在思索。
穆寒不動無聲,以免擾了主子思緒。
兩人坐得很近。
韓菀一手拄著炕幾,一手托腮,靠在炕幾一側。
穆寒就緊坐在炕幾之前。
兩人相距,大概就一掌長寬。
一絲淡淡的馥鬱暗香,不同於香爐裡的百合香,有些類似桃花,是韓菀的體香。
淡淡的桃花香氣沁入肺腑,室內安靜,便一下子清晰起來。
穆寒一頓。
他覺得自己冒犯了主子,頓了頓,他便低頭無聲往後退了一些。
他手裡還端著個彩釉陶盞,這是主子剛才親自斟給他的。
嘴唇有些乾。
靜靜看了半晌,他低頭喝了一口。
上好的茶湯,溫熱濃醇,很甘甜。
他默默想,主子如此信重於他。
他當萬死以報才是。
作者有話要說:貼身侍衛√,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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