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
翌日天蒙蒙亮,大隊伍離開驛舍,沿著驛道一路前行,在巳時抵達西城門。
回到郇都了。
公羊夷直接往王宮去,給郇王複命,而其餘官員則要先去述職,僚屬回太師府,韓菀一編外人員和後者一樣,不需要述職她自回府便可。
臨分彆前,公羊夷特地撩車簾與她說道:“元娘且先回,一切老夫自會稟明王上。”
韓菀微笑拱手:“謝太師!”
接著就分開了。
輜車一掉頭,立即往家裡趕。
鱗次櫛比的房舍,熙熙攘攘的朱雀大街,吵鬨又熟悉,終於回到家了!
這一走就是三個月,韓菀十分想念母親弟弟,連著催促了兩回快些,車夫“啪啪”虛抖動細鞭,拉車的膘馬跑得飛快。
孫氏韓琮正翹首以盼,昨兒得了口訊,娘倆今兒連總號都沒過去,一大早就在家裡等著。
等到中午,韓菀的車終於到家了。
她才下車,就被從二門內竄出來的韓琮摟住腰,“阿姐!!”
興奮又雀躍,可惜馬上被孫氏提住了耳朵,孫氏嗔怒:“你這孩子,說多少次了?你長大了,可不能像以前一樣的,聽見了沒?!”
幾個月不見,韓琮明顯長高了一些,聲音變得也有些沙啞,是真的由小男孩開始長到少年了。
雖仍見瘦弱,但真的要跨到另一個階段了。
養他不容易。
這刹那,韓菀是激動的,和孫氏對視一眼,母女倆都沒忍住目泛淚光。
瞿醫士早說過,隻要他能夠順利成人,就不會再好像以前那般有個風吹草動就容易夭折了。
韓菀深呼吸一口,露出大大笑臉,愛憐摸摸胞弟的發頂:“娘你彆說他。”
“二郎長高了啊。”
姐弟倆興高采烈比了比,韓琮現在長到韓菀耳朵了,孫氏含笑看著姐弟倆動作,“快進屋,站那作甚?”
她又看向後麵羅平穆寒等人,“辛苦你們了,都回去好好歇著,都有賞。”
韓菀牽著弟弟,回頭從穆寒眨眨眼睛,回去等我啊,最好是洗乾淨了。
她笑得促狹,穆寒耳朵微熱,韓菀說:“快回去吧,都回去好好歇一歇。”
兩人目光相觸,停留了好一會兒,才肯移開。
韓菀一手牽著弟弟,一手挽著母親,娘仨邊說邊笑回正院去了。
親親熱熱吃了一個午膳,韓琮訴說思念之後,又被姐姐檢查了功課和外務學習,得了韓菀一個大大誇獎,他挺著胸膛喜笑顏開,之後挨著阿姐嘰嘰喳喳問起西北的事情。
其中的艱難,韓菀略過去了,隻著重說了暴雪曠原,災民疫情,還有亂匪等等,她口才了得,說得極有趣味,韓琮驚呼不停。
聽在孫氏耳裡,卻極心疼閨女吃了大苦,她不同韓琮,韓菀刻意說的趣味話題並引不開她。
“我兒吃苦了。”
韓菀偎依到母親的懷裡,閉上眼睛,感受母親溫柔輕撫,隻覺疲憊全消舒服極了。
“沒呢,也沒多辛苦。”
她靠在母親的肩膀,如此說道。
韓琮也挨在母親姐姐身邊。
午後春陽明媚,娘仨溫馨許久,隻最後的最後,還是不免說起最重要的一件事。
“公羊大人如何說?”
孫氏瞄了田葒一眼,後者點點頭,表示可以說話。
但孫氏還是問得十分隱晦。
郇王,公羊夷,韓菀此行的目的。
“公羊大人進宮了,還不知道。”
應是好的。
但就韓菀的目的而言,能不能順利達到,還不好說。
“等等吧。”
結果怎麼樣,不會明說,但很快就該會有結果了。
......
王宮。
公羊夷也確實如韓菀意料的一般,稟完西北諸事,然後就把韓菀的表現詳細說了一遍。
最後,他評價:“韓元娘確實不遺餘力。”
精神麵貌,心態熱忱,乃至是否真用了心去辦事,公羊夷宦海浮沉數十年,他能辨彆得出來。
“申王沉屙,變數恐不久矣。王上,老臣以為,我們當加快備戰。”
公羊夷建議,這韓氏,該儘早用起來。
郇王挑了挑眉。
其實用不著公羊夷回稟,他對韓菀表現早已一清二楚,郇王斜倚在憑幾,食指點了點紫檀長案。
“既如此,就先試試將糧鹽二道放在韓氏罷。”
......
二月十五。
韓菀回到郇都的第二日。
她去了太師府。
穆寒立在廳門外等候,韓菀出來時,那一雙點漆般的眼眸晶亮得分外奪目。
登車出了太師府,韓菀把穆寒叫上車,她摟著他的脖子,附在他耳邊小小聲說:“太師給了新差事。”
是有關糧鹽的,大筆的,通過韓氏糧道鹽道暗中籌措運輸。
很好!
西北幾番變故,是難題是危險,但同時更是表現的機會。
韓菀竭儘全力,如今終於得到回報。
她知道,自己是順利通過了觀察期,開始涉足一些水麵下的東西了。
作者有話要說:阿菀快十八了啊!
阿秀想了想,還是不劇透了,寶寶們看哈嘿嘿,哈哈愛你們!!明天見啦~(づ ̄3 ̄)づ
最後還要感謝下麵給文文投雷的寶寶噠,筆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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