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楊於淳被右相郭奉視為接班人。郭奉年逾七旬,打算再過幾年,若大戰形勢好,他就退下了。
時隔幾年,再次見麵,彼此安然無恙,雙方都很激動。
楊於淳下馬見禮:“姨父,姨母!”
“數載未見,姨父可安然?”
“安,都安!”
雙方打量寒暄過,楊於淳微笑:“姨父,且往信都,王上聞姨父歸,等待已久。”
……
後麵的事情都很順利。
韓家人並商號成功撤回信國,後續不會再有驚險。
抵達信都後,信王隨即即點十萬大軍開赴卞山關,宣布對邽國開戰。
和宣戰當天一同頒布的,還有軍功改革製。
韓伯齊拍了拍穆寒肩膀,笑道:“可想從軍脫籍?”
當年韓伯齊私下告訴穆寒,欲將韓菀許配給他的時候,穆寒澀聲,卑微之身不敢高攀女郎,韓伯齊當時告訴他,將來未必沒有脫籍的機會。
沒想到,這個機會真的來了。
穆寒渾身血液上湧,眼前一晃而過是韓菀如花嬌顏,這是他的心病,他極度渴望又極度惶恐,生怕讓她蒙羞。
“啪”一聲重重跪在地上,啞聲:“卑職願意!”
韓伯齊撫掌:“好!”
……
從軍之前,韓伯齊出麵主持的,先給韓菀和穆寒定親。
以免韓菀不定親惹風言風語,也安兩小的心。
這一天,穆寒就感覺如夢中一般。
花蔭靜處,他站在韓菀跟前,鄭重對她道:“你等我回來!”
學了很久,他才學會不叫主子,但菀兒還是不大能出口。
韓菀“嗯”了一聲,“你小心些。”
“軍功有無無妨,人平安回來就好。”
兩道專注的目光凝視著自己,韓菀臉頰有些燥熱,她和他對視半晌,忽大半踮腳,湊上前親了他臉頰一下。
蜻蜓點水,一觸即離,留下若有似無的溫潤觸感和淡淡桃花香,她輕笑著,飛快轉身。
穆寒歡喜,手觸著被她親過的臉頰,頭臉熱脹。
他忙追著出了去。
廳外人聲鼎沸,來賀者眾多。
楊於淳是來的最早的,早早就過來幫忙招待賓客。
韓伯齊招手,把韓菀叫過來,笑道:“來來,這是你楊表哥。”
紅衣少女翩然而至,雙眸明亮姣美嬌俏,盈盈下拜,“菀娘見過楊表兄。”
她抬起頭那一刻。
楊於淳一愣。
……
“楊表兄,楊表兄?”
韓菀連喊兩聲,楊於淳回神,頷首,虛扶她,而後拱手回禮,“菀表妹。”
“表兄果然如父親所言,一表人才穩重威儀。”
楊於淳微笑:“不過姨父謬讚罷了。”
“表妹承掌家業,巾幗不讓須眉,今日一見,果然聰敏毓秀。”
“哪裡哪裡,比表兄差遠啦。”
表兄妹二人笑談一陣,直至新的賓客至,韓菀才告罪,跟著父親迎上去。
楊於淳微笑頷首。
他望著韓菀背影,卻有幾分怔忪。
鮮見的,他竟有幾分心不在焉,直至定親宴散,他最後回頭看了韓菀側臉一眼。
明明初次見麵,她的影子卻仿佛篆刻在他的心坎已久。
似曾相識。
……
夜雨朦朧,淅淅瀝瀝。
當夜,楊於淳一夢。
夢中,他父親並未曾伸手銅礦,襄平侯府也沒有大廈傾覆。
隻不過,他父親卻另外壞事做絕。
姨父韓伯齊英年早逝,紅衣少女單薄的肩膀挑起韓氏大梁,勇敢而英明,堅韌而果決,曆經風雨,迅速成長了起來。
這個美麗的少女不知不覺走進他的心。
隻可惜,情義兩難全,道不同,二人最終分道揚鑣。
他目送她遠走他國,而他最終倒在堅守的城頭上,臨終前,手裡握著那枚喜鵲登枝玉佩。
月光幽寒,夜半夢醒,他怔怔坐在床頭。
按了按心臟,悵然若失。
……
這個離奇的夢,楊於淳最後沒有理會。
鬼神之說,他向來不大相信。
隻不過,他卻確實對韓菀有一種異樣感覺。
兩人一見如故,相談甚歡,每每與她見過麵,他心緒總會格外舒暢。
隻不過,見她定親,與穆寒感情融洽,他心裡卻又歡喜。
他對她有難言好感,卻沒有獨占欲。
仿佛她天生就應該和穆寒在一起一樣。
楊於淳沒有深想。
隨心便是。
隻當黃粱一夢。
他要做的事情還有許多。
大戰若順,新國土上的撫恤和安置;大戰若不順,如何穩定後方減輕民負。
燈火通明的書房,楊於淳出神片刻,搖了搖頭,繼續奮筆疾書。
……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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