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效應(“我他媽說好幾遍了,我在...)(1 / 2)

野性覺醒 顏涼雨 8003 字 8個月前

聶剛強回到馮燎原辦公室。

馮主任已經被請到隔壁暫歇, 關門來的辦公室裡,隻有傅西昂和兩個獸控局人員。

所謂的“了解情況”從清晨進行到現在,同樣的問題傅西昂已經答了至少三遍, 愣是被磨平了起床氣,可那問話裡顯而易見的懷疑,又讓他生出新的憤怒。

“我他媽說好幾遍了,我在宿舍!”

聶科長推門而入,見到的就是這樣光景。

自己的手下兩臉無可奈何,被懷疑的美洲豹同學胸膛劇烈起伏, 雙手捏緊桌沿, 爆出的青筋顯示他來真的, 隨時都可能踹椅子掀桌。

“聶科。”兩人看見聶剛強進門, 立刻起身。

聶剛強示意其中一個跟他出來。

“怎麼樣?”拐入走廊儘頭的消防樓道, 聶科長才問。

“那小子說他當時在宿舍, ”空無一人的消防樓道裡,即使低聲交談也帶著一絲空空回音,“但是沒有人能證明。”

“沒人證明?”聶剛強皺眉道, “他室友呢?”

“那小子就沒室友, ”手下滿臉一言難儘, “他在這個學校裡是一霸, 剛入學沒兩個月室友就跑了,當時老師也怕他再和彆人一起住又有摩擦,乾脆就讓他自己一個屋了。”

“惹麻煩還惹出優待了。”聶剛強最看不上這樣的。

“沒辦法,有個好爹。”

“周圍宿舍呢, 也沒人能證明他在屋裡?”聶剛強道, “田銳銘是晚上九點五十左右被襲擊的,那個時候這些學生應該都沒睡吧?”

“大李和小苗把那一層都問過了, 因為平時他們就躲這個傅西昂遠遠的,串門也串不到他那兒去,所以都說不知道。”

“就是沒人看見傅西昂在那個時間段進或者出宿舍?”

“對,全都沒印象。”

“監控呢?”

“監控拍到傅西昂八點回宿舍,之後再沒有出來,和他本人的說法相符。但是……”

聶剛強看向欲言又止的手下:“但是什麼?”

手下說:“但是監控隻能拍到出入電梯,如果他是走樓梯或者乾脆直接找個沒人的地方翻窗戶出去,那誰也不知道。”

聶剛強沉吟:“所以,你覺得他在說謊?”

手下有點糾結:“怎麼說呢,以我多年治安偵查經驗,他的表現不像撒謊,可是以他在這個學校的口碑,乾出襲擊同學的事兒一點不稀奇。”

聶剛強上下打量自詡“多年經驗”實則去年才轉正的年輕手下:“再給你一次機會。”

手下一秒立正:“聶科,我認為凡事不能‘我覺得’,咱們辦案講的是證據。”

聶剛強手機適時響起。

治安科長轉身去接,手下暗暗擦冷汗,跟著魔鬼科長,事業的奮鬥路真是處處坑,步步坎。

電話是痕檢那邊打來的,因為大雨,現場足跡、打鬥痕跡等等全被破壞了,有價值的證據幾乎一點沒留,擴大搜索範圍後,才在分散的幾處采集到一些不同鳥獸毛。

“含人類dna的獸化科屬一共驗出十二種,”痕檢逐一彙報,“橘貓,灰兔,貉,夜鶯,雪,朱q,阿拉伯狼,泰迪犬,大丹犬,非洲獅……哈薩克馬,黑色美洲豹。”

聶剛強神情一凜:“最後兩種比對了嗎?”

“比對過了,”痕檢道,“分彆和田銳銘、傅西昂的dna一致,不過兩種獸毛采集的地方不在一處,哈薩克馬的獸毛在1號地點,美洲豹的獸毛在相隔二十米遠的6號地點,在這一地點發現的獸毛還有犬、狼、貓、兔四種。”

“好的,謝了。”掛上電話,聶剛強陷入沉思。

田銳銘在被襲擊後,應激獸化,以馬形同攻擊者對抗,後來骨折,又恢複人形才得以逃跑,故而被襲擊處的泥土裡留有馬毛。但是其他……

樓道寂靜,手下從微微外泄的手機聽筒裡,大概捕捉到了關鍵信息,此時問:“聶科,是不是可以帶回局裡了?”

聶剛強還是沉默。

手下有點著急道:“傅西昂以人形襲擊田銳銘,後來看田銳銘跑了,他很可能也選擇獸化撤退,所以他的獸毛雖然留在現場,但和襲擊點有一定距離,這很合理。”

“合理,但不過硬,”聶剛強終於開口,“你彆忘了,案發地點本身就是臨近主乾道的綠化區,平時很多獸化同學在其中穿行,你怎麼能證明獸毛就是當天晚上留下的?”

手下語塞。

“在發現傅西昂獸毛的地方,還同時發現了其他四種獸毛,更說明那個地方經常有同學經過,”聶剛強道,“而且我們不能忽視另外一種可能。”

“什麼?”

“襲擊者也許從頭到尾,都沒獸化過。”

剛見的曙光,又泡沫了。

手下問:“那現在怎麼辦?”

“再查監控,不要局限在案發地點周邊,校內監控都排查,看在案發前後有沒有拍到傅西昂或者其他形跡可疑的。另外找學校協助,按科屬排查,看能不能把在現場留下獸毛的剩下十個人找出來,”言簡意賅下達命令後,聶剛強又叮囑一句,“彆弄出太大動靜。”

這是學校,稍有不慎就會造成恐慌。

“明白。”手下點頭,而後看向上方,回偵查係走廊的方向,“聶科,那小子……”

聶剛強:“放人。”

手下一愣:“就這麼放了?”

“放了。”聶剛強不容置疑,“在沒有決定性證據之前,我們不能單憑動機就把人帶回去。”

手下理智上明白,但對著那麼一個各種不配合的臭小子半個上午,感情上他是真想直接把人帶回局裡:“可是田銳銘的社會關係很簡單,活動範圍就在第四大,沒發現和其他任何人有矛盾,也沒談戀愛,除了唯一跟他衝突過的傅西昂,還有誰會襲擊他?”

“你問我我問誰,”聶剛強聲音冷硬,“繼續查啊!”

手下欲哭無淚。

唯一有嫌疑的傅西昂不能帶回去,剩下的線索都還在天上飄,他太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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