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給我解釋,”聶剛強毫不留情打斷,“有困難自己克服,克服不了就是你工作能力不行。要我看還是行政科太寬鬆了,你要在我手下,不出一個月我就給你訓出來!”
實話最難聽。
胡靈予的臉開始發燙,閉嘴不再嗦。
旁邊幾個收隊的治安科同事路過,見狀低笑,邊走邊小聲交談。
胡靈予不想偷聽,奈何天生犬科聽力。
“怎麼每回借調都是他,行政科沒彆人了?”
“這已經是行政科最靈的了。”
“聶科也是的,明知道就是借來充個人頭,犯得著真生氣嗎。”
“也是希望他好唄。”
“嗤,要好還能在行政科待著?”
“還什麼‘你要在我手下’,他在得了嗎,一個狐科,都不用犯罪分子,一個嫌疑人家屬就把他解決了。”
“哈哈哈,你太他媽損了……”
胡靈予握緊拳頭,握得手心生疼。
回到獸控局,治安科和借調者分道揚鑣,案件後續的一切都和行政科員沒任何關係。
正值午休,行政辦公室一片寧靜,大家紛紛臥倒,或伏案補眠,或乾脆把躺椅放平,會見周公。
胡靈予在門口站了一會兒,又轉身離開。
走出獸控局大樓,院裡同樣沒什麼人,難得清靜。
這是個陰天,灰蒙蒙的雲壓下來,風涼涼的。
胡靈予繞到樓後,想找個地方吹吹風,可有人比他先到了。
行動隊的路隊長,坐在花壇旁邊抽煙,頭微微抬著,像在望天,又像在思索,淡淡煙霧縈繞,說不出的寂寥。
胡靈予暗笑自己腦補過度,獸控局有史以來第一個鹿科行動隊隊長,也是最年輕的隊長,出色耀眼,前途無量,意氣風發還不夠呢,怎麼可能走憂鬱風。
八成是工作太累了。
隊長不好乾啊。
毫無預警,路祈突然看過來。
胡靈予躲都來不及躲,隻能原地立正:“路隊長。”
路祈微微歪頭,似在努力搜尋記憶庫。
“胡靈予,行政辦公室的。”胡科員連忙自報家門,以免彼此尷尬,但忍不住又加一句,“也是第四大的,咱倆同一屆。”
路祈笑了,他有一雙笑眼,彎起來特彆好看:“我記得你。”
“真的?”胡靈予喜出望外。
“上次309行動,你過來幫過我們。”
“……啊,對。”胡靈予訕笑。
他居然期待對方記得大學的自己,也是想太多。
“你們行動隊……”腦袋瓜飛速轉動,轉移話題,“今天……挺閒哈。”
轉完的結果,胡靈予想把頭埋進地縫裡。
路祈卻笑出了聲,特彆欣然接口:“閒,沒看我都出來偷懶了。”
“那個,”一個話題不香,科員胡繼續換,“這裡不讓抽煙。”
路祈愣住,像小鹿忽然被人揪到了尾巴。
回過味的胡靈予,靈魂捶胸頓足。
論把天聊死的一百種方式,他無師自通!
“抱歉。”路隊長態度誠懇,立即掐滅香煙。
胡靈予小心翼翼觀察對方表情,問:“我是不是有點多事?”
路祈立刻搖頭:“你提醒得對,我不該抱僥幸心理,以為這裡沒人,就可以為所欲為。”
胡靈予:“抽個煙,倒也不至於為所欲為……”
路祈又笑了。
胡靈予都沒發現,路隊長這麼愛笑。
“怎麼不在辦公室裡午休?”扇動手掌認真驅散空氣中殘留的煙霧,路祈問胡靈予。
“上午去治安科幫忙,”胡靈予老實回答,“剛回來。”
路祈:“又被借調了?”
“我優秀唄。”胡靈予張口就來。
路祈點頭:“是這個道理。”
路隊長一捧場,胡靈予反倒心虛了,歎口氣也坐到花壇上,說:“其實我沒幫上什麼忙,淨給他們添亂了。”
路祈問:“你是第一次被治安科借調嗎?”
“不是,”胡靈予說,“借調好幾次了,每回都挨批。”
路祈:“回回挨批,還回回找你過去?”
胡靈予皺眉:“對哦,既然覺得我不行,借調的時候直接不要我就好了啊。”說著說著,他又換位思考,“可能是怕拒絕得太直接,傷我自尊?”
路隊長淺笑搖頭:“再周密的部署都可能因為一個閃失而失敗,作為隊長,反正我不會找一個拖後腿的外援。”
胡靈予怔住,傻傻看著路祈,不能,也不願挪開眼。
烏雲厚重,他見到了最溫暖的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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