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u:他隻是運氣好,命大。
黑白:組織歡迎你這樣的優秀者,也歡迎吉祥物。
黑白:又一分鐘。
黑白:我現在十分懷疑,你是不是早就猜到我想說什麼,才對這個話題如此消極。
Lu:他不適合組織。
黑白:你們兩個可以談朋友,說明在觀念上很合拍。
Lu:他在讀書會的表現你應該清楚,致力於搗亂。
黑白:循規蹈矩的人歸短尾,隻有像你們兩個這樣的,才能做事。
Lu:組織內可以談戀愛嗎?
黑白:目前還沒有這樣的例子。
Lu:我建議防患未然,把“禁止內部戀愛”寫進紀律手冊。
黑白:理由?
Lu:分手後的風險太高,輕則不能共事,重則玉石俱焚。
Lu:你也一分鐘了。
黑白:我發現你說得有些道理。不過我提醒你,如果胡靈予不能和你我成為自己人,戀愛可以談,但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你知道的。
黑白:當然最好是,戀愛也彆談。
秋葉泛黃,又是杏樹林。
當路祈意識到時,他已經將胡靈予帶來了這裡。
上次吵架就是這些杏樹看著,當時枝頭還掛著果實,不時掉下一顆熟透的,落在地上滾啊滾。
那是體測越野前一天的事,好像已經過去很久了。
“路祈你故意的是吧。”胡靈予望著滿目枯黃杏葉,還沒正經開聊,已經二次心塞,“我想和你好好說話,你是打算直接吵架?”
“這個真不是故意的。”路祈也有腦子亂的時候,通常都發生在麵對某狐狸。
“那什麼是?故意不回我信息,還是故意躲著我?”胡靈予困惑地問,“路祈,你到底怎麼了?”
“沒事。”路祈說。
胡靈予才不信:“沒事你不來醫院看我,沒事我發信息你不回,我住院十天,你失蹤九天,這叫沒事?”
路祈輕輕歎息,語氣為難:“我也有自己的事要忙。”
“行,這九天我就當你都在忙,”胡靈予說,“可我一回學校就直奔教室,大黃、小賀都知道衝過來迎接我,你就坐在那裡動也不動。”
“我動作太慢,想衝的時候,門口已經擠得沒地方了。”
梅花鹿總有理由,恍惚間,胡靈予好像又回到了剛認識對方的時候。
說什麼話都接得住,遊刃有餘把你帶進他的節奏裡,就是沒有一點真誠。
風陣陣吹過,卷起蕭瑟。
胡靈予忽然笑了,帶著自嘲:“你要是不想跟我說實話,我就不問了,拿人當傻瓜哄也是很累的,彆費這個力氣。”
路祈臉上似有若無的笑意消失,清澈的眼睛,漂亮裡帶著淡淡的冷。
這才是原本的梅花鹿。
可當瞳孔裡映出小狐狸的影子,那冷總會被不期然的暖消融:“我的事情還沒做完,不能帶著你了。”
胡靈予怔了怔:“什麼意思?”
路祈:“這學期結束,換個新社團吧。”
胡靈予問:“你換嗎?”
路祈搖頭:“剛不是和你說了,我的事情還沒做完。”
胡靈予急了,不假思索便說:“我不知道你到底想乾什麼,但我就問一句,你難道是從我住院才開始做這些事情嗎?認識李倦,假期泡酒吧,再到現在的讀書會,不想帶著我,你以前怎麼不說?”
路祈:“以前覺得你不會影響我的事。”
“現在影響了?”胡靈予眼底劃過一絲愕然,“我,礙你的事了?”
路祈安靜著,眉宇平展,看不出任何情緒。
一片杏葉飄過來,落到胡靈予腳邊。
然後他聽見路祈說:“是。”
這次胡靈予手裡再沒有滿滿的飲料、食物可以扔。
他也不想扔了。
宿舍裡,田園犬午睡正香。
聽見開門,他的耳朵率先立起來,然後悠悠轉醒:“回來了?”
“嗯。”胡靈予無精打采。
黃衝感覺不對,翻身坐起來,望向胡靈予:“怎麼了?和路祈吵架了?”
胡靈予不置可否:“看起來很像?”
“像,”黃衝毫不猶豫,“而且你肯定沒吵贏。”
“不吵了,”胡靈予撲到床鋪裡,臉埋進被子,聲音悶悶的,“以後都不吵了。”
大黃隻當小情侶鬨彆扭,還不忘友情提醒:“偵查訊問學還了吧?”
胡靈予茫然抬頭:“啊?”
“教科書,”大黃說,“你上課沒帶,不是路祈傳過去借你的嗎?”
胡靈予:“……”
光顧著吵架,把這茬忘了!
大黃一看就明白了,安慰地拍拍他肩膀:“沒事兒,反正也沒留作業,下禮拜上課之前你們和好就行。”
胡靈予皺眉:“誰要跟他和好?”
大黃一副過來人口吻:“還沒和好就還東西多尷尬,而且會被誤解為你主動求和。”
胡靈予眯起眼睛:“你怎麼這麼有經驗?”
大黃:“……”
胡靈予:“乾嗎突然不說話?”
大黃:“小賀不讓我說。”
胡靈予:“……”
這倆人到底背著他吵過又和好幾回了??
“給你,”胡靈予從醫院帶回的包裡翻出偵查訊問學課本,遞給大黃,“你幫我還他。”
大黃縮緊小手:“自己的事自己解決。”
胡靈予氣得直瞪眼,要這種狗朋友有何用!
舉著課本的手臂癱軟下來,小狐狸身體徹底被掏空。
梅花鹿抽風。
田園犬氣人。
丹頂鶴很好,可惜在女生宿舍。
偷偷出院果然不吉利,胡靈予嚴肅反思,下次就該敲鑼打鼓,全校通知,紅毯鋪地,禮炮齊鳴。
呸!才沒有下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