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華寬敞的套房, 海景開闊的步入式陽台,清晨的光灑滿地毯,海風徐徐入窗, 無垠海麵上一隻隻海鳥掠過,翱翔天際。
八位提著行李的同學站在敞開的客艙門前。
胡靈予回頭看向傅西昂,不太確定:“這是我們的房間?”
美洲豹意興闌珊靠著牆:“不滿意也沒得換了,最好房間就這樣。”
“滿意滿意!”馬謙謙一馬當先衝進房間,看哪兒都喜歡,就連牆上十分抽象的掛畫, 都被他看出了無儘美感。
“這個區域一共五間套房, 正好兩人一間, 外麵陽台都是連通的。”傅西昂介紹道。
“我就在這兒不走了, ”馬謙謙一屁股坐到柔軟沙發上, “誰跟我住?”
“艸, 除了我還有誰受得了你。”王晏寧當仁不讓,但也沒忘張琥趙盛兩個兄弟,轉頭問, “你倆沒意見吧?”
兩虎齊刷刷後退一大步:“百年好合。”
馬謙謙、王晏寧:“滾。”
剩下的房間也很快分配完畢, 沒多久, 郵輪起航, 緩緩離港,駛向遙遠的南太平洋。
傅西昂簡單安頓後,便推門來到陽台,沒成想有人比他動作還快。
“傅西昂——”隔了三個房間的胡同學, 在不遠處朝他招手, “一個人多沒意思,過來呀。”
毫不意外, 小狐狸身旁還有一隻梅花鹿,而且就在小狐狸發出呼喚時,梅花鹿的手很自然攬住他肩膀。
傅西昂皺眉走過去,忍了又忍才壓住吐槽衝動。
從船下到船上,這兩個家夥就沒有一分鐘是不在一起的,學校裡也一樣,恨不得二十四小時形影不離……
“你倆有必要膩歪到這種程度嗎?”
好吧,最後美洲豹還是沒忍住。
結果兩個家夥絲毫不知收斂,某狐還一聲歎息:“傅西昂,你不懂愛。”
美洲豹起初對這話抱有懷疑態度,直到其他夥伴陸續也來到陽台。
比如手牽著手的田園犬與丹頂鶴。
傅西昂:“……”
艙房服務送來了飲料、水果和一些小食,不僅有犬貓科喜歡的口味,甚至連鹿科和飛鳥科都照顧到了,堪稱貼心。
四個跟班聚過來時,享受到了自家老大突如其來的溫暖關懷,連水果都親手遞給他們。
三虎一獅受寵若驚,倚著欄杆,吹著海風,一手哈密瓜,一手熱咖啡,再冷的冬天也無法熄滅他們心中對美洲豹的那團熾熱之火。
馬謙謙:“老大,這輩子我跟定你了。”
張琥:“一天是兄弟,一輩子都是兄弟。”
王晏寧:“老大,要我說你畢業也彆進獸控局了,回家繼承家產才是正道。”
趙盛:“老大,你是有什麼事兒嗎,有事兒你直接說,我們肯定沒二話!”
傅西昂本來沒什麼事,就是有了那兩對膩膩歪歪的作對比,現在瞧著這四個單身貓十分順眼,但兄弟們既然問了——
美洲豹:“你們都有女朋友嗎?”
四大貓:“沒有啊。”
美洲豹:“男朋友呢?”
四大貓:“更沒有!”
美洲豹:“很好,繼續保持。”
胡靈予在旁邊聽得直樂,故意打趣調侃:“還彆說,傅西昂,我覺得老王的建議真可行,你說你爸這麼大的產業,你……”
“那也是他的,跟我無關。”傅西昂直接打斷。
黃衝說:“你爸的以後還不都是你的。”
傅西昂扯扯嘴角:“我可沒什麼經商的腦子,到我手也是破產。”
八同學:“……”
自我認知還挺清醒。
傅西昂忽然看向胡靈予,仿佛才察覺到什麼:“你怎麼回事?”
胡靈予眨眨眼:“什麼怎麼回事?”
傅西昂:“你不是一直叫我外號嗎?”
經美洲豹提醒,四個跟班也後知後覺,胡靈予剛剛好像叫的真是傅西昂,而不是傅香香。
傅西昂“你啥時候開始叫我名字了?”
胡靈予:“從踏上郵輪看見豪華套房開始。”
四跟班:“……”
你還能再坦白一點嗎!
隨著港口徹底消失在遠處,郵輪真正成了汪洋上的一葉舟。海浪輕微搖晃,海水泛著粼光,觸目所及,天與海的界限變得模糊,世界變成蔚藍色。
在這浩瀚的海上,時光似乎都慢了下來,胡靈予跟路祈每日睡到自然醒,自助餐廳裡吃吃飯,娛樂廳裡玩玩桌遊,還有專門向獸化者提供的活動室,奔跑、攀爬、跳躍等設施一應俱全,不用擔心運動量不足,甚至還有模擬地道提供給熱愛打洞的科屬,總之,除了賀秋妍,其他八位同學都能在這裡找到適合自己的項目。
丹頂鶴怎麼辦?
外麵天高海闊都是飛鳥們的,隻要注意彆飛太遠找不回來就行。
十日悠然而過。
外麵的風越來越暖,陽光越來越耀眼,船上的旅客們都開始換上夏裝,四大貓的熱帶海島花襯衫終於擺脫外套,成了閃亮單品。
這天下午,胡靈予和路祈在陽台的躺椅上日光浴,其他人都不知道跑哪裡玩兒去了,兩人聽著海浪,悠閒愜意。
就在胡靈予快要睡著時,手機突兀響起,急促鈴聲打破寧靜。
瞄一眼來電人,胡靈予接聽,打著哈欠咕噥:“大黃……”
“趕緊來活動室!”黃衝火急火燎。
胡靈予還有點懵:“啊?”
黃衝:“傅西昂他們跟幾個俄羅斯人打起來了,你倆……”
還倆什麼倆,胡靈予直接掛斷電話,一把拽起路祈:“傅西昂他們被幾個俄羅斯人欺負了!”
路祈立刻清醒,沒任何廢話:“在哪兒?”
胡靈予:“活動室!”
出門在外,雖說不能惹亂子,但也不能任人欺負,何況他們有九個人,等於說一幫兄弟出去還能眼睜睜看著自己人被揍?
還沒到活動室,就遠遠看著門口聚了一堆人,哪個國家的都有,各種語言議論不休。
胡靈予和路祈一路擠到跟前,才發現活動室的門關上了,幾名船艙服務人員正在勸圍觀的旅客散開,還有一些旅客穿著款式不同但明顯都是獸化訓練使用的衣服,應該是原本在活動室裡運動的,對於活動到一半被趕出來相當不滿,服務人員隻得對他們重點安撫。
“裡麵怎麼了?”胡靈予焦急地問,但大家都在忙,無人回答。
路祈看見一個眼熟的工作人員,當天上船領他們去客艙的幾個人裡就有這位,立刻擠過去到對麵跟前,還沒等開口,對方就不動聲色將他和胡靈予帶出人群,一直到走廊拐角的活動室小門,才放他們進去。
胡靈予腦補了無數種場麵,甚至在進去前的最後一秒還複習了一下野外遇見獸化犯罪者怎麼辦,比如一群凶殘的熊科之類。
結果——
窗扇大開,海風吹拂,五個俄羅斯青年趴在地上,半獸化的傅西昂連同四大貓一字排開,一人壓著一個,每個人都是標準的反手擒拿,把對方治得死死的。
旁邊還剩一個俄羅斯姑娘,瘦瘦高高,急得一直說俄羅斯語。
賀秋妍也聽不懂,有些困擾地看著,同時默默收起背後雪白的羽翼——本來想半獸化加入戰局,無奈勝負實在分得太快,她才“白鶴亮翅”,那邊五個就倒了。
“你倆乾嗎?”黃衝看著旋風般衝進來的路祈和胡靈予,明顯感覺到洶湧的野性之力,其實都不用感覺,就那一對鹿角和一雙狐狸耳朵,半獸化的備戰狀態不言而喻。
胡靈予:“不是你讓我倆趕緊過來幫忙?”
黃衝:“……我是讓你倆趕緊過來拉架。”
路祈端詳“戰場”:“這就是你說的傅西昂他們被欺負了?”
黃衝:“我沒說啊。”
胡靈予:“呃,不要再管這些了,誰能來告訴我到底怎麼回事?”
“那個……要不你們先把他們放開?”旁邊傳來聲音,胡靈予才發現還有兩名郵輪工作人員在呢,看樣子是勸架,看愁容勸得好像不是太成功。
傅西昂果然不乾:“他們先挑釁的,放了再鬨起來,你負責?”說完還在反擰的手臂上加了力氣。
被他壓住的俄羅斯青年立刻哀嚎,又是一串俄語。
胡靈予聽得頭大,直抓腦袋:“不是,語言都不通,也能打起來?”
賀秋妍:“一開始是不通,所以僅僅是不太愉快,後來大家都獸化了,他們之中有兩個正好是貓科,交流立刻無障礙,然後就……”
黃衝:“非常順暢地打起來了。”
胡靈予、路祈:“……”
“讓、讓我進去,我朋友在裡麵——”小門傳來一個似曾相識的聲音,熟悉感主要來自於奇怪的漢語音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