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鹿將毛巾遞回去時,忽然見到沈秋弦的脖子前,喉結那個位置,貼了一塊OK棚。
俞鹿指了指他的脖子,疑惑道:“你的脖子怎麼了?弄傷了嗎?”
沈秋弦的指尖輕輕地摸了摸那張止血貼,說:“被蟲子咬了。”
“現在的蟲子這麼厲害……哎,不說了,我要起床了,今天是我最後一天訓練,明天就要開拍了。”
俞鹿隨便扯了兩件衣服,進了浴室。
刷牙時,想起來要看一下進度條。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這一晚上的功夫,凝固了很多天的進度條,竟然從20%直接飆升到了30%!
更讓人不安的是,那顏色變得更濃鬱沉重了,透出了鮮血一樣的顏色。
俞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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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鹿的角色,說是女三,其實戲份不多,戲份會集中在一個月內拍完。
沈秋弦不肯在酒店裡等她,說要跟著她,一起去劇組轉轉。
片場人多口雜,場務、臨記、跑龍套,什麼人都有。
沈秋弦那身材和氣質,站在人群裡就夠紮眼的了。戴著口罩也無濟於事,分分鐘會被認出來,要上熱搜的節奏。
“可我留在酒店的話,隻能等夜晚和你見麵了,我不想打攪你休息。”沈秋弦說:“而且,秦導也是《長夜灰燼》的副監製,我來這裡,不和他打聲招呼,也說不過去。葛小華也來了,可以給我擋一擋人,沒事的。”
俞鹿一想有道理,就同意了。
反正沈秋弦也不會在這裡待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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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片場,兩人就分開了。
沈秋弦直接去了找秦沛英。
夏日的上午,大地炙熱得跟蒸籠一樣,人沒一會兒就汗流浹背。
俞鹿進圍讀室之前,在走廊的自動販賣機裡,投了一張五塊錢紙幣,打算買罐七喜喝。
那按鈕有些緊,按下去沒反應。俞鹿用手肘頂了它幾次,燈忽然亮了。
“咕咚”、“咕咚”,滾了兩罐七喜出來。
俞鹿:“……”
天意如此,她隻得都拿走了。
《玄武訣》的編劇,會一邊根據演員的狀態,針對圍讀中發現的問題,對劇本進行微小的修改。
明天就要開拍了。編劇昨天好像說劇本有一個小改動,今天就要聊一聊。
時間還不到九點。俞鹿走入圍讀室時,一圈椅子都空蕩蕩的,隻有元歌林坐在那裡。
這小鮮肉今天來得還挺早。正在看劇本,模樣怪認真的,似乎沒發現她來了。
俞鹿路過他的身後,將一罐冒著冷氣的七喜放到他的前麵:“元老師,請你喝。”
元歌林:“……”
其實他早就瞄到俞鹿進來了。
隻不過,之前圍讀時,這個女人完全不搭理他,和他也沒有眼神交流。
所以,元歌林也絕對不會主動打招呼,不然,就像是輸了一樣。
就裝模作樣地翻起了已經看過很多次的劇本。
想不到,俞鹿今天會突然示好。
元歌林警覺地盯著那罐七喜,活像看到了一枚炸彈,心裡慢慢地冒出了一個念頭——這四圍不會藏了一台攝像機吧?
畢竟,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天氣好熱啊。”俞鹿靠在了牆邊的儲物櫃上,“啪”一聲,打開了手裡的那罐,仰頭喝了幾口。
見元歌林還瞅著自己,俞鹿一挑眉:“元老師看著我乾嗎?是打不開易拉罐的蓋子嗎?要不要我幫你?”
元歌林:“……!!!”
就是這個表情,當時在電梯裡,這女人也是用這個表情挑釁他的。
元歌林把劇本往桌子上一拍,氣急敗壞:“你才打不開!”
俞鹿逗這小鮮肉逗上癮了,用罐口對著他,晃了晃:“我打得開啊,我還喝完了呢。”
元歌林:“……”
元歌林黑著臉,微微側過了身子,拉開了罐口。
喝了一口,副編劇就進來了。
見到他們兩人都在,副編劇滿臉喜色,說:“太好了,兩位老師都在啊!今天有件事要問一下兩位的意見,是這樣的,我們編劇組商量過了,打算在步胭死去的那個地方,給你們兩位加一場吻戲!”
元歌林:“噗——”
一口七喜,全噴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