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一個黑化男主22(1 / 2)

房間內部, 伸手不見五指。圍牆上, 隻剩下了排氣扇旋轉的光影,在一晃一晃。

一門之隔的外麵,傳來了沈昌國和黃毛的咒罵聲:“操!怎麼突然就沒電了!”

“跳閘了嗎?你去看好裡麵那娘們,我找個手電筒, 到外麵看看去……”

話還沒說完,就聽見了“咣當”一聲巨大的撞門聲。站在門邊的黃毛慘叫一聲,被踹飛進了屋子裡, 後背重重地摔在了牆邊放著的空雜物箱上。箱子東倒西歪,砸在了他的身上,黃毛抽搐著,瞬間就爬不起來了。

俞鹿猛地直起了身子。

這個動靜,是有人來了……是警察嗎?!

俞鹿渾身都有勁兒了,使勁地掙動著, 想早點出來,免得等一下拖人後腿。

隔著門, 也不知道外麵是什麼狀況。在黃毛那陣慘叫後,她聽到了沈昌國驚怒交加地吼了一嗓子:“是你?!”

接著,便是沉悶的打鬥聲與雜物被掀翻的聲音。在俞鹿的心跳快要蹦到失速之際, 她眼前的門被打開了。

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了門邊,俞鹿睜大了眼睛。

沈秋弦喘著氣,神色陰戾, 衝進來用手電筒一照, 看見俞鹿還活生生的, 精神狀態也還好,提心吊膽了一路的他,忽然就全身一鬆,心臟重重地落回了地。

倒在門邊的黃毛痛極了,試圖伸手去扯沈秋弦的腳踝。沈秋弦踹開了他,快步跑了過來,在俞鹿身邊蹲下,給她解開了繩索,撕開了她嘴巴上粘著的封條,緊張道:“姐,你沒事吧?!”

俞鹿被綁了一晚上,手腳早就麻了,一張嘴,聲音沙啞:“我沒事,沒有受傷,什麼都沒有。就是有點口渴,腿也麻了……”

沈秋弦望著她,眼睛忽然微微了紅,伸出雙手,緊緊地摟住了她,力氣出奇地大,將失而複得的她壓在胸口,聲音有些發顫:“姐,你嚇死我了……還好沒事。”

俞鹿呼吸都有些困難,卻能感覺到他胸膛的顫抖。

沈秋弦一邊抱著她,一邊隔著衣服地撫摸她的全身,仿佛是為了確認她身上沒有傷口。

“我真的沒事,彆怕……就你一個人來了嗎?其他人呢?”俞鹿正納悶,往他身後一張望,忽然望見了一道銀色寒芒閃過,大驚:“小心後麵!”

沈昌國被砸得一頭是血,凶狠地抓起了一把刀子,朝著沈秋弦撲了過來。

他身材肥壯,迅速就移動到了沈秋弦背後,刀尖猛地朝他紮了下來!

千鈞一發之際,沈秋弦護著俞鹿,閃避過了這一下。沈昌國一刀沒紮中,大怒,但來不及使出下一招,他的手腕已被沈秋弦快準狠地踹中。

隻聽一聲清脆的“哢嚓”,沈昌國腕骨碎裂,痛得臉都歪了,汗如雨下,倒在了地上滾來滾去。

那把刀沒拿穩,掉到了俞鹿的鞋邊,她將它撿了起來,警惕地看著地上兩個人。

沈昌國罵罵咧咧:“你個臭小子……老子要打死你……”

沈秋弦活動了一下手腕,麵無表情地走近了沈昌國,一雙眼眸,沉黑似海,狠狠踹向了他。

當年的沈昌國仗著年齡和體型優勢,肆意虐待妻兒。到今天,這個壞事做儘的老東西,已經不是長大後的沈秋弦的對手了。最開始還能罵著回擊幾下,很快就被踹得毫無還手之力,癱在地上,一動不動,哀嚎著求饒。

俞鹿彆過了頭。她並不同情這個虐待過沈秋弦、還綁架了她的社會渣滓,不過,畢竟是文明社會長大的人,近距離看到如此殘暴的場麵,她還是會不適應。

好在,沈秋弦還有理智的殘留,沒有活生生將人打死。

看到沈昌國已經翻白眼暈厥過去了,沈秋弦就住了手,汗濕的碎發粘在他的額上,陰戾銳利、帶著獸性的眼眸,冷冷地掃向了躺在地上的黃毛。

這黃毛雖然和沈秋弦差不多大,但身體早就被毒品掏空了,現在都還沒緩過來。

目睹了沈昌國被揍成一條死魚,黃毛已被這一陣仗嚇到了。被沈秋弦一盯,身體就是一抖,色厲內荏地說:“我不怕你!我告訴你,你來晚了!你的女人我早就摸過了,我們還輪流玩了個遍……”

“是嗎。”沈秋弦扯了扯嘴角,冷不丁地踩住了黃毛的手腕。

黃毛爆發出了殺豬般的嚎叫,眼睜睜看見自己的手指彎折成了一個畸形的弧度:“啊啊啊啊啊!”

“你是用這隻手碰她的嗎?”沈秋弦說:“不是的話,要不要換一隻試試看……”

黃毛疼得冷汗俱下,生平第一次,有了一種遍體生寒的感覺,哆哆嗦嗦地求饒:“不不不,不要!求你了,我瞎說的,全都是我瞎說的!我們沒有碰過她,沒有……啊!!!”

沈秋弦不想聽他廢話了,再碾了一下,黃毛也暈死過去了。

確定這兩個人都動不了了,沈秋弦深吸了一口氣,回頭扶起了腿還麻著的俞鹿:“姐,事不宜遲,我們離開這裡再說。”

俞鹿猛點頭。

被擄來了那麼久,俞鹿終於踏出了屋門。一看見外頭的景色,她就吃驚地發現,這兒四麵都是海!

原來,這個地方,是京海市東邊海麵上的二十幾個小孤島的其中之一。距離海岸線,船程約一小時。

這片小島嶼,成群成片,彼此距離很近。在幾年前,有一個開發商,曾經想效仿國外,將這些小島用橋連接起來,開發成一個海上風情度假酒店。

每一座小島的麵積都很小,剛好可以建兩到三個房間。

不過,由於各種原因,這個工程在半年前就爛尾了。這片島嶼,漸漸成了無人問津、無人來訪的海上荒地。

沈昌國和黃毛關押她的地方,就是一間半完成狀態的度假屋。屋頂配備了風力發電機,所以才會有照明燈。

虧他們想得到,這的確是一個藏人質的好地方,叫天不應,叫地不靈,跑也跑不掉。

因為沒有成功開發,小島的路嶙峋不平。夜晚海水又漲潮了,走到低矮的地方,時不時就有洶湧的海水漫上來,衝刷著鞋子。

沈秋弦一手攬著俞鹿,一邊印著她前行,同時警惕地環視四周:“姐,小心點走,這裡特彆滑。那邊有船可以離開。”

俞鹿點頭。在這短短的一段路裡,她用三言兩語,講述了自己失蹤前發生的事,末了問道:“你是怎麼找到我的?爸爸他們都知道我失蹤了吧?”

“你失蹤之後,我們很快就報了警。第一個懷疑對象就是韓家。擄走你的那輛車的逃跑線路,避開了很多監控攝像頭,追蹤到一半就沒下文了。”沈秋弦麵色晦暗,忍不住更用力了幾分,心有餘悸地攬緊了她,沉聲道:“好在,因為之前的經濟犯罪案,警方一直在暗中監視著韓越的父親。今晚,從他住的地方,警方捕捉到了一些規律而陌生的通訊信號,懷疑是他和綁匪在聯絡。”

這些信號,每一次都隻會持續半分鐘左右,時間太短,不夠穩定,給精準定位造成了很大困難。

為了不打草驚蛇,警方耐心反複敲定位置,最終確定了,信號來源是京海市東麵的某片海域。從而鎖定了這個爛了尾的荒島酒店。

本來事情不會那麼順利的,隻不過因為韓越的父親太過謹慎,為了確定人質的情況,和沈昌國聯係次數過多。反而自己出賣了自己,露出了破綻,加快了警方破案的速度。

俞鹿舔了舔嘴唇:“那你怎麼一個人來了?彆的人呢?”

沈秋弦苦笑:“警方確定位置時,我就在這附近,一想到你就在綁匪的手裡,就忍不住想,你現在孤立無援,一定很害怕……我沒辦法在車裡坐著乾等,就想辦法自己先過來了。那樣,就算臨時有什麼變故,我也可以幫你。”

俞鹿心中一酸:“謝謝你……但這樣太危險了,萬一綁匪超過了兩個人,又有更多武器,人質不就變成兩個了嗎?”

“姐,彆擔心,我不會莽撞的。在拉電閘之前,我觀察過屋子裡的情況,有信心可以製服那兩個人,我才撞門進來的。”沈秋弦寬慰她:“現在警察應該已經趕到岸邊了……看,前麵到了!”

俞鹿似有所覺,查看了一下進度條,發覺它已經變成95%了。

難道她現在經曆的,就是整個故事,最後的一個劇情|事件了嗎?

沈昌國兩人,是用電影裡常見的那種水上摩托艇將俞鹿帶過來的,速度很快,不過在行駛時,也會發出很大的噪音。為了不讓沈昌國他們聽見,生出防備,沈秋弦壓根就不敢用這種交通工具,是借用了碼頭的普通船隻過來的。

就在這時,係統說:“宿主,我要提醒你,韓家在屋子的底下,事先埋了炸彈。”

俞鹿:“!!!我操,你不早跟我說?!”

係統:“那是一個遠程□□。三十秒前,警察已經在京海市區抓住了韓越的父親,繳獲了他的通訊設備。在那個關頭,他按下了遙控器,現在,距離爆炸還有四分半鐘時間。”

為了撇清責任,心狠手辣的韓越父親,早已準備了後手。

韓家的企業還沒有到達崩盤的死線,在用俞鹿要挾俞家談判的期間,他會保證俞鹿活著。

但現在,警察都衝進來了。

不管是為了自保也好,魚死網破也罷,韓越的父親一定不會讓沈昌國、黃毛和俞鹿活下來。

炸彈的威力可以將這片小島上夷為平地,人證證物全都銷毀。

真真正正的灰飛煙滅,毀屍滅跡。

證人罪犯都死了,口供和證物齊齊蒸發,警方想去證明沈昌國和黃毛是被韓家指使的,就很困難了。

畢竟,沈秋弦和沈昌國有積怨在先。俞鹿和沈秋弦的關係,警方稍微一查就知道了。

為了泄憤,沈昌國是有動機去綁架俞鹿以報複沈秋弦的。

遵循“疑點利益歸於被告”的原則,韓家請的律師隻要夠高明,不說完全摘乾淨自己,起碼肯定不會有啥嚴重後果。

當然,俞鹿覺得,就算警察沒衝進去,讓韓家得償所願,拿到了錢,這個炸彈也一樣會爆炸。

韓家不會讓她活下來的。

百般念頭,都在一瞬之間閃過。

這麼緊迫的情況,俞鹿也顧不上劇透的風險了,抓住了沈秋弦的手:“秋弦,我們要快點跑!這片島嶼上埋了炸彈,還有四分多鐘就會爆炸了!”

沈秋弦臉色變了:“你說什麼?”

“先彆說了,快跑吧!”

不知道炸彈威力多大,還剩四分鐘,肯定是跑得越遠越安全。

坐沈秋弦來時的那艘小船太慢了,估計沒跑多遠就會被炸飛。好在,天無絕人之路,沈昌國坐過的那輛水上摩托艇就在旁邊!

俞鹿急匆匆地想要跨上去,沈秋弦眯了眯眼,直覺有些不對,攔住了她:“等等,先檢查一下。”

沈秋弦打開了摩托艇的儲物箱,定睛一看,瞳孔就是縮小——黑漆漆的儲物箱角落裡,竟是放了一個微型炸彈。一盞紅燈正在閃爍,倒計時還剩下三分四十五秒。

俞鹿怒道:“我操,居然這裡也放了炸彈!”

一般逃命的時候,誰還會特意打開儲物櫃看裡麵有什麼東西啊。

韓家果然一早就打算把她和兩個綁匪的生路都堵死。

若非沈秋弦不等救援,自己摸到了島上,她說不定到爆炸那一刻都不知道自己怎麼死的。

“它沒有固定!”沈秋弦小心翼翼地將這枚綁著許多電線的炸彈給弄出來了,放到了島上去:“姐,趁現在我們快走!”

水上摩托最多可以坐三個人,沈秋弦將唯一的救生衣披到了俞鹿的身上,跨了上去。

海浪打濕了他們的衣衫。俞鹿踩到了石頭上的青苔,踉蹌著跨坐了上去,從身後緊緊摟住了沈秋弦的腰。

摩托艇發動,排出了雪白的波浪,朝著遠方的海岸線疾馳。

夜晚的大海,風浪很大,波濤洶湧,浪頭會時不時將摩托艇高高拋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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