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第三個黑化男主9被發現的玉葫蘆……(1 / 2)

穀超這句話,無疑是在沉寂的池水中,投下了一枚石子。

嵇允的瞳孔微微細縮,將匕首收了回來:“夜襲?”

穀超的汗水,從下頜處滴落,緊迫地說:“這幾天,我潛在舒城中打探,那狗皇帝遲遲沒有新的動靜。我覺得奇怪,就跟蹤了一個禦林軍的相好,藏在她的屋頂上,還真讓我偷聽到了一些事。今天傍晚時,山路旁邊倒塌的那幾棵大樹,不是因為乾旱而倒下的,而是禦林軍的人故意斬下來,阻擋馬車的。”

蕭景丞從圍攻中逃出生天的時候,很多人都看見他渾身染血,受了重傷。短短半個月的時間,他絕無可能痊愈。若不想傷口崩裂,轉移到彆處時,必須坐馬車。山路一旦阻斷,就隻能騎馬,對重傷之人而言,是二次重創,不可謂不陰毒。

嵇允的睡意已完全消散,穿好衣服,大步走向了屏風內。

“嵇公子,你猜得果然沒錯——那昏君在舒城找不到人,果真回頭從這些天出過城的馬車開始排查了!就是不知道他這麼快就懷疑到佛安寺,是因為身邊有高人指點,還是因為我們哪裡做得不縝密,走漏了風聲。”穀超百思不得其解,也緊緊地跟在了後方:“我還偷聽到,今夜來搜查的刺客,都會偽裝為賊人,意圖造成山寺被洗劫的景象。如今還有一點時間,我們要趁這裡被他們包抄之前離開!”

沉睡的蕭景丞被叫醒來後,也知曉事態的嚴重,蒼白著臉色,坐了起來。

他胸腹的傷口又深又狹長,還隱隱作痛。穀超撐起了他的身子,咬牙往外走。嵇允拿起了長劍,離去前,回頭望了一眼這間充滿了兩個人生活痕跡的房間,表情微冷,就隨手將點燃的燭台,扔到了床鋪上。

火苗迅速地舔舐上了床柱。但火勢暫時未有蔓延到窗外,故遠處的人不會被火焰吸引注意力。

匆匆跑過佛寺的池邊,他們迎麵就與一個黑影相撞了。在那黑影大叫出聲引來人之前,隻見“錚”的一聲,劍光一閃,對方已被穀超單手一匕穿心,瞪大眼睛,直挺挺地倒在了池裡,染紅了池水。

此人果然是山賊的打扮。

所幸之後一路都未碰到追兵,行至了幽暗山林中,穀超吹了一聲口哨,從樹林裡跑出了一匹高大雄健的黑馬。

穀超先將蕭景丞扶上了馬,握住了韁繩,對嵇允說:“嵇公子,快上來,我們可以趁這個機會逃到北邊,去投靠我家將軍的舊部!”

蕭齊將軍的舊部,都在北邊。每一個獨當一麵的將領,都曾隨著蕭齊在沙場上出生入死過,是過命的兄弟,亦是蕭齊的弟子。

永熙帝對蕭家的兵權,既害怕,又想攥在手裡。之所以大費周折滅門再封鎖消息,便是因為害怕手段過狠,讓外頭的那些將領造反。

眼下,遠在千裡之外的部下們,都還被蒙在鼓裡,不知道蕭家已經遭難。

隻要蕭景丞出現在他們麵前,就可以揭穿永熙帝的陰謀。獲得他們的相助了。嵇允可以去那邊,輔助蕭景丞,秘密練兵。

這確實是另外一條可以從舒城的渾水裡全身而退、看著更好走的路。

但不知為何,嵇允卻沒動,眼前仿佛晃過俞鹿的那一雙信賴明亮的眼眸。他看了一眼匍匐在黑夜下的寺廟,慢慢地鬆開了馬鞍:“穀超,你們先走,我要回去一趟,靖王的女兒——還在寺中。”

“你說那個俞鹿郡主?嵇公子,你何必管她死活,不管那狗皇帝發現她在寺裡後,是懷疑她還是直接殺了她,不都正中我們下懷?”穀超不能理解,再度催促道:“回去太危險了!”

“欲成大業,不僅要練兵,王都這邊的動向,也不能徹底放了。若要在舒城立足,我需要一個活著的郡主。如果她死了,而我又失蹤了,我被流放的家人,怕是會被靖王遷怒。”嵇允看了蕭景丞一眼,冷靜分析:“你家公子的傷,也無法長途快速奔襲。若我回去,或許還可以為你們拖延一段時間。”

更何況,已經有兩世的教訓,讓嵇允明白不能隻將希望寄托在同一邊。

這時,穀超背後的蕭景丞按住了他的手,聲音低微卻堅定:“就聽嵇允的。”

穀超歎了一聲,道了一句“保重,再聯絡”,就一抽馬屁股,帶著蕭景丞逃進了山林裡。

嵇允籲了口氣。身後寂靜的佛寺如同一個吞噬人的怪物,張大了嘴,等著血肉的投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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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廂。

俞鹿今夜睡得很早。夜半三更時,半夢半醒間,她仿佛聽見了很遙遠的地方,傳來了兵器交接的聲音。被心悸的滋味攫住,俞鹿在被窩裡動了動,慢慢睜開了雙眸,看向了自己的房間外,忽然嚇了一跳。

窗紙外透出了淡白的光,有一條突兀的黑影,浮現在了上麵,看身高和身形,似乎是一個男子。

誰半夜在外麵裝神弄鬼?

俞鹿在驚嚇過後,就理所當然地生氣了,猛地掀開了被子,踢上鞋子,大步走過去,端著郡主的架子,才一提氣,想要嗬斥時,就看見了門縫間,忽然插進了一道刀鋒,將她的門閂給挑開了。

俞鹿:“!!!”

俞鹿僵在了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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