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都是濃稠的黑暗,沒有光,手舉到眼前也看不到形狀。她被迫與一個看不清模樣的東西在交歡。對方的上半身是人,下半身連接的是尾巴——但是,俞鹿肯定,那絕對不是人魚的尾巴。
那是一條冰冷,強悍,粗長,有鱗的尾巴,帶著鋒利且堅硬的鰭。
比大王烏賊的觸手更強壯,可以輕易絞斷她的身子。可是對方沒有,隻是用那條尾巴戲弄到她再也沒有反抗的力氣。
那黑暗的氣息,仿佛是永遠照不到陽光的海溝深淵,幻化出了擬人的生物。
一個毛骨悚然,又混著說不出的詭譎旖旎的夢,也不知道它是不是在預示未來會發生的事。
天明時,俞鹿在一陣周身酥軟的感覺醒了過來。
她的身上蓋著被子。奇怪的是,昨天晚上,她明明是以純人形來接受按摩的,才睡了一覺,不知怎麼的,下半身就幻化成了魚尾。淺色鱗片覆蓋下的生殖腔,還有了一種難以形容的酸脹感覺。
簡直詭異透了。
她很久沒有夢見過那道海溝了。至少和釋星同床共枕的三年都沒有過。
怎麼才離開了他一晚上,就這樣了?難道說,她的身體已經習慣了窩在自己的寵侍懷裡睡覺,所以,昨晚出現了戒斷反應?
從昨天的接風宴後,就一直停留在15%的進度條。一夜過去,就上升到了30%。顏色倒一直沒變化,是一片死寂的黑色。
“公主殿下,早上好。”這個時候,一個輕柔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
俞鹿一個激靈,回過頭去。
釋星站在了床邊,手臂上掛著她的衣服,輕聲地說:“國王陛下已經派人來找您兩次了,他讓您醒來後務必立刻去見他。”
俞鹿揉了揉眼睛,觀察了一下釋星的表情。
他的麵色淡淡的,目光似乎有些暗淡,一直與她錯開,顯得隱忍而沉默。
一副受了委屈卻獨自消化的模樣。
俞鹿就喜歡他的懂事,看到他這個表情,忍不住有點憐惜他了。
不過,為了那些嫉妒的目光少一些,該做的事還是要繼續,該打的預防針也要打好。
她微微揚起下巴,朝釋星伸出了一隻手:“扶我起來。”
釋星沉默了一下,彎腰扶起了她。
俞鹿順勢將自己的頭靠在他的肩上,仰起頭,吻了吻他的嘴唇,問道:“寶貝,我昨晚沒讓你陪我,你不吃醋吧?”
被她主動親吻,釋星的喉結微微動了動,深深地看著她。
“彆這樣。釋星,你得習慣……雖然,我沒辦法一輩子都專注於你,但我保證,就算我以後生下了某個雄性人魚的繼承人,也一定會妥善安置好你,不會冷落你的。”
很多寵侍,在主人眼中就是物件。在失寵之後,都會繼續被困在後宮裡,一輩子不能得到自由,甚至過得很是淒慘。
俞鹿自認為,她的話,在人魚的貴族中,絕對是一個很有誠意的承諾了。
殊不知,聽在對方耳中,隻是在火上澆油而已。
釋星低頭,暗金色的眼眸,靜靜地看了她半晌,才沉沉地吐出了一個字:“好。”
俞鹿滿意了,親了親他的眼皮,說:“我就喜歡你這麼懂事。”
她轉頭,這時候才看見,昨晚給她按摩的艾德澤爾,居然就睡在了床旁邊的地上,現在都還沒醒來。
釋星說:“公主,我進來的時候,他就躺在這裡睡覺了,怎麼也叫不醒。”
“叫人送他回去吧。”俞鹿擺擺手:“我得去見我父王了,免得他再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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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與鄰國聯姻那事,根本不能靠躲字訣來揭過去。
到了書房,在場的不僅有亞特蘭蒂斯王,還有佐伊。
亞特蘭蒂斯王頭發灰白,頭戴王冠,身材強壯,不怒而威,有一條深藍色的魚尾。
佐伊今天也化成了更隨性的人魚形態,尾巴與國王一樣,是藍色的。
佐伊和俞鹿的紅發,遺傳自了已故的王後。魚尾就一個像父親,一個像母親。
俞鹿沒有猜錯,亞特蘭蒂斯王就是為了她昨天躲避鄰國王子的態度,才召她過來的。他甚至質疑起了俞鹿不想結婚,還做出了昨天帶著寵侍去接風宴的失禮舉動,是因為釋星迷惑了她。
“當然不是了,父王,我隻是對那個婚約者不感興趣,我們也並不合適。”這一次沒有外人在場了,俞鹿直接拒絕道:“就算結婚,我也要自己挑選結婚對象。”
佐伊幫腔:“父王,既然俞鹿這麼說了,我們就不要強迫她嫁人了。況且,赤礦的事,我們不是已經找到了另一條可行的路了嗎?”
亞特蘭蒂斯王不悅地加重了聲音:“就算是這樣,你也不能再做那些失禮的舉動,在人家王子訪問期間,你得好好接待對方!”
俞鹿心不在焉地“嗯”了一聲,看向佐伊:“哥哥,你找到了新的赤礦湧出點嗎?”
“不是,不過也差不多。”佐伊說:“替代品也不一定要在海裡找。陸地上也可以找到替代的動力源。我們可以上岸去尋找。”
他一邊說,一邊伸出手指,在書桌上那張攤開的地圖上,一個臨海的人類王國的版圖上點了點。
作者有話要說: 【腦洞小劇場】
俞鹿:我們雌性人魚,三夫四妾,是很正常的事,你得習慣。(渣女發言x1)
俞鹿:寶貝,我就喜歡你的懂事,繼續保持。(渣女發言x2)
釋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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