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第五個黑化男主12你逃不出我的手掌……(1 / 2)

炸彈在近距離爆炸的衝擊威力,讓這個華麗的宴會大廳毀於一旦,鋼筋石頭搖搖欲墜,冒著濃煙的地麵上,布滿了無數辨不出主人的碎肉和內臟。

還活著的人都在斷斷續續地哀嚎。哈特的保鏢們幾乎都被砸成了肉泥。而被他們護著的哈特妻子則還活著,隻是暈倒在了角落,氣息很微弱。

爆炸的中心——陽台直接被轟碎了,如同從空氣裡蒸發了一樣,隻在牆壁上留下了一個大洞。雪白的圍牆被熏得發黑,烈火在劈啪燃燒著,直接阻斷了獵隼的雇傭兵們直接從陽台躍下去追哈特的路。

好在,獵隼的雇傭兵們好歹戰場經驗豐富,知道如何尋找掩體,沒有出人命。

一條手臂被炸得血糊糊的納森,率先恢複了意識,爬起來,快步衝到了舞台的廢墟裡,刨挖了幾下,就看到了不省人事的帕特裡克和拉斐爾緊閉的眼睛,大吼一聲:“快來救人!”

不得不說,在生死存亡的一刻,帕特裡克做了一個正確的決定——舞台的布置雖然坍塌了,卻猶如一座堅固的壁壘,給他們擋住了最致命的熱浪和衝擊,構築出了一片狹小的三角空間,讓他們在近距離爆炸裡活了下來。

如果反應稍微慢上半拍,他們現在已經和舞台附近的人一樣,變成一灘連撿都撿不起來、冒著白煙的碎肉了。

還能動的雇傭兵們,都從地上起來了,將廢墟裡的兩人拖了出來。再將他們從濃煙滾滾、牆灰絮絮落下的地方,抱到稍遠的空地上。

在滾進舞台的時候,帕特裡克控製不住方向,後背承受了更直接的衝擊,傷勢顯然更加嚴重,暗綠色的眼眸被粘稠的鮮血糊住了,一條大腿被玻璃的碎片紮出了無數的血洞,手臂也被割得鮮血淋漓。

拉斐爾的情況要稍好些許,醒得也更快。內臟的劇痛讓他猛地一顫,胸口發悶,咳出了一口帶著黑灰的鮮血。他眯眼,望著天花板,動了動嘴唇,無聲地罵出了一句臟話。

與此同時,宴會大廳外,俞鹿已經跟著那兩個雇傭兵們跑來了,後方還有幾個戰戰兢兢的外援醫生,抬著雪白的擔架趕來了。

這現場隻能用慘不忍睹來形容,滿地都是血泥。

“先彆亂動!”俞鹿喝止了拉斐爾想爬起來的動作,對旁邊的人說:“快,將他們抬上擔架!儘量不要移動他們的關節。”

角落裡那個還沒死的哈特夫人,也被他們弄上擔架了。

其他的雇傭兵都端起了槍,做了個手勢,惡狠狠道:“這裡就交給醫生了,還能動的跟我去追哈特!”

“一定要讓反對派的雜碎付出代價!”

……

傷員被轉移到了安全的偏廳,兩個雇傭兵在外麵警戒著,走來走去。裡麵的地上躺了三四個傷勢頗重的雇傭兵,醫生們跪在地上,用生理鹽水給他們衝洗傷口,按壓止血,給他們打鎮定劑,處理被灼傷乃至燒熟的皮膚……

拉斐爾的神智還算清醒,身上的骨頭沒有斷裂,主要是內臟被餘波震傷了。這不是一朝一夕能痊愈的傷,需要回去後慢慢休養。

此時,醫生在給他包紮腿上的傷口,他則咬著牙,在給自己纏繃帶,綁住裂開的虎口,十隻手指的甲縫裡全是血汙。

大廳的另一角,俞鹿與一個醫生一起跪在了平地上,處理帕特裡克的傷口。

帕特裡克的大腿上和手臂上,被玻璃紮傷的傷口看起來十分可怕,割穿了上好的西裝麵料,插在了肉裡。

“用剪刀剪開他的衣服。”俞鹿深吸口氣,冷靜地下了命令:“我剪褲子,你剪袖子,小心一點。”

醫生忙點頭。

在處理的過程中,帕特裡克微弱地恢複了神智,意識到有隻手在撕開他的褲子,就本能地產生了警覺。

俞鹿正在小心翼翼地用著剪刀,剛將帕特裡克的西裝褲剪成了短褲,就感覺自己的手腕,被一隻大手死死地捏住了。

這個家夥,為什麼受傷後的力氣還這麼大。俞鹿甩了甩手:“你捏著我乾什麼?”

帕特裡克啞聲道:“你想……做什麼。”

一邊說,他一邊掙紮著,想坐起來看看自己的腿。

“做什麼?當然是在救你啊。”俞鹿抽出了手,不客氣地將他推回了擔架上:“彆動,躺好。”

帕特裡克:“你!”

雖然不太合時宜,不過看到了平時總是高高在上的人,露出了一副虛弱無助,難以置信,無法反抗的倒黴樣子,俞鹿就覺得有點好笑。

“我什麼我,我是醫生,你是傷者,你現在得聽我的,知道不?再說了,你的腿這麼多血窟窿,真以為自己還站得起來?省點力氣吧,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

帕特裡克:“…………”

那邊廂,放在角落裡的通訊器忽然響了,亞瑟正在幫忙,順手撿起了它,接聽道:“喂。”

“喂,小少爺?”

拉斐爾看了過來,用牙齒咬著繃帶,朝亞瑟伸出了一隻手:“給我聽。”

通訊器中,傳來了納森的喘息聲:“拉斐爾?你還活著,太好了。聽我說,反對派的家夥將哈特拖進了西北角的一個宴會廳裡。我們現在都埋伏在了附近。喬伊斯在遠處的屋頂守著,但是他們的位置在狙擊手的盲點處,貿然動手,打草驚蛇的話,我怕哈特會被殺掉。”

“反對派的武裝分子,不是就想要哈特的命麼。”拉斐爾用舌頭頂了頂被震鬆了的牙床,懷疑道:“你確定哈特還活著?可彆鬨了半天,才知道他其實早就是一具屍體了。”

如果雇主已經死了,那麼這個任務就算是失敗了。他們沒必要為了既定的結局而拚上成員的生命。

“應該還活著,剛才他被拖進去時,我們隻看到他的一條腿中了槍,流著血,但不致命,一直在叫喚。”通訊器那邊的噪聲和雜音很大,風聲嗚嗚的,不知道是環境原因還是信號真的不好,納森說:“我在想,他們可能是發現情況不對頭,突圍很有難度,所以才改變了主意,想利用哈特做人質,離開這裡。”

接下來,信號中斷了一會兒。納森的聲音才斷續響起:“還真的沒猜錯,反對派現在隔著門要求和政府軍的副司令直接對話,要求副司令用武器、虛擬貨幣贖回哈特,不然就立刻殺了哈特。如果答應了他們的要求,且確認基地裡收到東西後,他們會帶著哈特,退出十裡之外,將他扔下車,還給我們。”

“……你先等一等。”拉斐爾捂著發痛的肋骨,從地上爬了起來。亞瑟扶著他,一瘸一拐走到了帕特裡克的旁邊。

瞧見帕特裡克恢複了基本神智,拉斐爾鬆了口氣,按住了通訊儀,將事情重複了一遍後,皺眉說:“他們沒有槍殺哈特,隻是打傷了他的腿,限製他的行動,那就應該是改了主意,想用哈特這條命多換點東西。不過,他們得逞後,會不會真的如約放了哈特就很難說了……少爺,我們該怎麼辦?”

帕特裡克沙聲道:“先讓他們拖延時間,找機會突入。絕對不可以讓他們帶著哈特離開。”

在自然界裡,隻有人類和鳥類兩種殘酷的生物,會違反同類之間約定俗成的條例。更不用指望殺人如麻、喪心病狂的反政府軍會守諾。

在三方混戰中,哈特曾經簽署了不少轟炸反對派基地的命令。這老頭絕對是反對派恨不得處之而後快的頭號眼中釘。

之所以現在還能喘氣,是因為他還有利用價值。而且,在這個地方,反對派受到了包圍和製衡,也不能太無法無天。如果真的放任反對派擄走了哈特,那麼第二□□陽升起時,眾人看到的,一定是哈特被虐殺後,慘不忍睹、不成人形的屍體。

“但你們不覺得很奇怪嗎?”亞瑟盤腿坐在旁邊,說:“那個叫哈特的人,是一個快六十歲的老人。反對派有武器,年齡、人數也占優勢,要控製他,不是易如反掌的事麼?為什麼要打他的腿?”

這句話一說出來,眼前又是帕克裡克的傷腿,眾人同時都想到了什麼,臉色微變。

沒錯,從拉鋸談判、籌集武器和虛擬貨幣、到從這裡撤離,肯定要很長的一段時間。

哈特六十歲了,一條腿受了傷,若是得不到及時救治,不僅容易暈厥,也行動不便。在作為人質被挾持著逃跑時,絕對會拖慢反對派的速度——試想下一邊逃跑還要一邊扛著人質的情景吧。

如果哈特死了,這裡的反對派就更加沒有活著離開的機會了。

換言之,也許,從一開始,敵人就沒打算帶著哈特離開,也沒有放棄最初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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