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麥斯家族不是良善之輩,不要和他們往來。”帕特裡克仿佛沒聽見她最後一個問題,淡淡地說:“包括剛才與你搭話的奧勞拉,少和她沾上關係。”
“好好好,我知道了。”俞鹿不會懷疑帕特裡克的話。不知道為什麼,明明帕特裡克的語氣很平靜,她卻似乎聽出了一絲厭惡。
她似乎沒聽說過獵隼和這個家族有什麼過節,連交集也沒有。這是怎麼回事呢……
這個時候,耳麥裡傳來了拉斐爾的聲音,帶著微微的喘氣聲:“老大,我們這邊基本搞定了。有個孫子想逃出去發信號,亞瑟追著他出去了。我需要包紮,讓醫生過來。”
俞鹿點頭,拿起手袋就往後門快步走去。
這座古堡的後門在後院,相當隱蔽,牆垣較矮,也是獵隼當初預計的可能會被複興派的家夥選做突破點的地方之一。
地上躺了幾具被一刀捅中心臟的屍體,看衣著都是哈特的保鏢。果然,在真正的亡命之徒麵前,這些保鏢不過是花架子而已,居然一聲不響就被對方乾掉了。
周遭靜悄悄的,環境一片狼藉,地上散落著彩色的碎玻璃,沾了一些血,擺設的盆景也翻倒了,泥土撒了一地。看起來,這裡不久前才經曆了一番激烈的打鬥。透過徹底皸裂的玻璃窗戶,能看到裡麵躺了兩具血肉模糊的屍體,應該是複興派的家夥。
俞鹿彆開視線,小心地避開了那些碎玻璃,環顧一周,很快就在一棵樹下找到了拉斐爾——他虛弱地靠在了圍牆上,一隻手臂被玻璃劃得鮮血淋漓,腹部上用一件外套裹著傷口,外套上都是大塊的血跡。
俞鹿的臉色一白。
出這麼多次任務以來,這似乎是拉斐爾傷得最重的一次。她急了,忙不迭跑了過去,蹲下來,叫道:“拉斐爾,沒事吧?”
拉斐爾虛弱地睜開眼睛,拉住了外套,嘀咕:“你還是彆看了。”
“不看怎麼給你處理傷口。來,讓我看看。”俞鹿小心翼翼地將他的外套掀開了,卻發現下麵的襯衣是乾淨整潔的,根本沒有傷口。
俞鹿懵了一會兒。抬頭,對上了拉斐爾惡作劇一樣的笑容,頓時惱了,使勁地錘了他的肚子一下:“你彆開玩笑了行不行!”
“我操,你真那麼用力,我有內傷懂不懂。”拉斐爾臉色一變,猛地坐了起來,捂著肚子,悻悻然:“沒事也要被你打出問題來了。”
“活該,讓你裝。打出問題就當給你長個記性。”俞鹿冷哼:“手伸出來我看看。”
拉斐爾撇了撇嘴,將滿是血痕的手伸了出去。俞鹿皺眉,仔細地給他清理傷口上那些可怕的碎玻璃。
在打鬥時腎上腺素瘋狂分泌,是感覺不到疼痛的。現在接觸到了消毒藥水,倒是能感覺到痛了。
拉斐爾忍著沒吭聲,托腮看著彆處,慢慢地重新瞟回了她的臉上:“真的生氣了?”
俞鹿懶得理他。
“這麼凶,看來是真生氣了。”拉斐爾自言自語,忽然湊近了她,笑眯眯地說:“這樣,我親你一下,彆生氣了好不好?”
俞鹿:“……”看來是宴會上喝的酒發揮作用了,這人又開始浪得沒邊了。
“來嘛,親一下又不會掉塊肉。”
俞鹿這一次早有準備了,將手背擋在了嘴唇前。拉斐爾挑挑眉,卻還是不躲不閃,在她的手心輕輕吻了一下。
假如沒有隔著手,吻到的就是嘴唇了。
深知這家夥就是這樣的性格,俞鹿也不生氣,瞥了他一眼:“還有心思想這個,看來你還不夠疼。”
拉斐爾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不不不,就是因為太疼,所以才要分散一下注意力。”
“你以前和保羅是這樣分散注意力的嗎?”
拉斐爾一愣,低笑了幾聲。
他用沒受傷的那隻手,撐著下頜,側著頭,看著她唉聲歎氣:“你們東方人不是有句話叫做‘一回生兩回熟’嗎?又不是第一次親了,還這麼見外,我傷心了。”
神他媽的“見外”啊。俞鹿嘴角猛地抽動了一下,正要說什麼,這時,卻聽見了身後傳來一陣響動。
拉斐爾抬頭,隨口對後方的人打了個招呼:“亞瑟,什麼時候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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