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第六個黑化男主2狼少年(補全)……(2 / 2)

就在這時,樓梯處傳來了腳步聲。小恩抱著那個小藤箱上來了。

這個小藤箱太輕了,估計是輕軟衣物,因此小恩就沒有打開,就直接帶了上來。同時,另一隻手還端著一壺熱茶。

“俞小姐!”看見俞鹿躺在了床上,小恩的聲音立刻小了八度:“啊,您要休息嗎?”

俞鹿慢慢地坐了起來,衣鬢散落,赤著兩隻腳,看起來嬌而懶:“沒有,你繼續吧。”

“好的。衣櫃已經提前擦過了,我現在給您掛衣服,您可以看看位置有沒有不合心的。順便喝點熱茶。”小恩將茶壺放在了桌上,就回去打開了小藤箱。

俞鹿這才注意到小恩居然將藤箱也拿了上來,一愣,忙說:“等一等,那個不是……”

說那遲那時快,小恩已經開了箱。卻見裡頭放的不是衣服手帕之類的東西,而是畫具、畫紙,和一本裝訂好的畫冊。聽見了俞鹿阻止的聲音,小恩心裡一慌,手抖了一下,畫冊驀然落地,還嘩啦啦地翻了開來。

小恩定睛一看,瞬間鬨了個大紅臉,仿佛要滋滋冒煙。

畫本上,皆是栩栩如生的人體素描,模特男女老少皆有。其中不少都是身上無任何衣物遮擋的人物。

肌肉的溝壑與陰影、隱秘的褶皺與毛發,都纖毫畢現。

在華國大部分人看來都是過火的東西。更不用說是小恩了,簡直懵了。

俞鹿不由分說地下了床,快步過去,拾起畫冊,有些心疼地吹了吹灰,將它們疊齊了。

“對不住,俞小姐,我不是故意弄掉你的畫的……”

俞鹿將小藤箱重新合上:“算了。這些都是我的畫具,你將它們放到樓下的書桌上。”

小恩忙點頭,隨後繼續給她收拾東西。

這小姑娘似乎還沒從剛才的刺激裡回過神來,紅著耳朵,一聲都不敢吭了。

看她這麼害羞,俞鹿喝了口熱茶,難得起了點惻隱之心,有一搭沒一搭地和她聊了幾句,分散了小恩的注意力。

小恩是個沒有心機的,俞鹿問什麼就說什麼。

昆西人以放牧為生的,古時候,也曾有過上山打獵的獵戶,不過,這一行是看天吃飯的,不穩定,要麼是遇不到可獵的東西,要麼就是太過凶猛,人類應付不來。因此現在大家上山也不會往野獸出沒的山坳裡去,隻會去采一些山貨,曬乾後賣給專門收這個的商人。

就這樣,一代接著一代,祖祖輩輩,一直到了今天。

當年阿恪的母親在年輕時離開了昆西,倒是罕見。

也是從小恩口中,俞鹿才知道,這個房子裡居然沒有浴室。

昆西人不會天天洗澡,每洗一次,都要親自去後山打水。

而且,昆西人平時沒什麼消遣,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男人有時會玩玩摔跤,女人就是在家帶孩子做飯。連一家可逛的商店也沒有。

俞鹿頓時感到兩眼一黑,好不容易被係統分散的注意力,重新聚集到了自己眼下的悲慘狀況上去,又委屈上來了。

這種無聊的鬼地方,居然要她待上大半年時間。

雖然在這裡不會受苦,可她父親也確實很懂她的弱點。

但如果不是這樣,她就要回去嫁給那個討嫌的未婚夫了。

就衝著這一點,哪怕沒有係統出現,俞鹿也不會服軟。

選昆西,頂多熬個大半年,嫁給那個人,可就一輩子都要搭進去了。

光顧著生氣,都沒注意到小恩是什麼時候離開的。

俞鹿抱膝,悶了一會兒。才換上了舒服的拖鞋。走到了窗前,撐著窗台往外眺望。

這間屋子的方位倒是不錯,從這兒看出去,是一片茂密的叢林,還能看到一條溪水在林中若隱若現,大概會是一個寫生的好地方。

幸虧她來之前帶了畫具。之後的大半年,估計隻能借此解悶了。

現在天色正好,不如周圍逛逛,也可以物色一下寫適合的寫生地點。

俞鹿拎起畫具,換了一雙寬鬆些的鞋子,下了樓。

村寨裡都是民房,村寨外則是一片疏密不一的叢林,金燦燦的陽光猶如金子,落滿了林地。

村長洪伯說過,寨子附近還是很安全的。深山裡的猛獸不會往人聚居的地方來,偶爾碰到的小型野生動物,你都看不清它的臉,它就被你嚇跑了。

俞鹿一心想去剛才看到的溪水邊踩一下點。

她的屋子位於高地,望得也遠。那條小溪看起來很近,沒想到實際卻很遠,隻能聽見嘩嘩的水聲。好不容易,她才找到了地方,頓時雙眼一亮,的確是個很漂亮的地方。

昆西的夏意甚濃,頭上又有枝葉遮擋,氣溫正合適。再加上環境影響,蟲蟻很少。俞鹿跨到了溪水對麵,選了一塊光滑的大石頭,坐了下來。

將顏料擺好,她一手撥著頭發,一邊彎下了腰,用小桶在溪水裡裝了一點兒水,刷刷刷地勾畫起了眼前這幅風景。

不知不覺,等她完成了畫作,看看手表,居然已經塊八點鐘了。天空此刻還很亮,她都沒注意到時間過得那麼快。

不能再待下去了。俞鹿將晾乾的畫夾回了畫板裡,匆匆收拾好了東西,才往村寨方向走去。

經過了某一個時間,天空暗得很快。走了二分之一路程時,俞鹿忽然發現自己的手表不見了。回憶一下,剛才畫畫她將飾物都脫下來了,在看完時間後,她顧著收拾畫具,似乎是將那塊手表隨手放在石頭上了。

那塊手表的款式是她的心頭好,實在舍不下它。反正天空還有一點兒餘暉,俞鹿想了想,還是趕緊夾著畫具往回跑了。

來到溪邊,四周已籠罩在了一層陰鬱的暮色中。白天時的澄澈溪水在昏暗中撞擊著石頭,大概是因為周圍安靜了,流水聲也變大了不少。對麵的大石頭邊上,有個東西在隱隱約約閃著光,正是她的手表,但不知道是不是被什麼動物推過,它已經快掉下去了。

俞鹿沒有多想,連忙踩下了水。誰知道下午時深淺隻到她腳踝的水,居然已經淹沒了她小腿的三分之一,湍急不已,還冷得她一個哆嗦。

此時她已經有點後悔了,不過下都下來了,沒有收獲豈能甘心。

走到了中間,不知道踩中了什麼東西,有魚鱗一樣冰冷滑膩的東西貼著她的小腿肌膚一滑而過。俞鹿的腿一軟,險些整個人跪進溪水裡。

就在這千鈞一發至極,忽然有隻手臂從後方勒緊了她的腰。勁兒很大,加上衝勢,勒得她五臟六腑都要移位了。那種來自於陌生人的火熱體溫——而且很明顯後方的是個比她高很多的男人,讓她的雞皮疙瘩全部起立,尖叫了一聲,一手肘往後頂,似乎是頂中了那人的腰。

那人僵了僵,卻沒有放手。隨後俞鹿就感覺自己雙腿騰空了,被他箍著腰抱了起來,不由分說地放到了岸上。她一站定,忽然發現,因為自己剛才動作太大,洋裝的衣領歪了,露出了大半邊雪白的胸口。

倒也不是沒見過比這更暴露的人體模特,但那和現在的狼狽是不同的。俞鹿頓時又惱又羞,趕緊將衣領拉了上去,抬頭看去。

這人倒不是她想象中的好色登徒子,而是一個和她年紀相仿的少年。

不是和她經常交際的貴公子那樣清瘦的身材。而是高大,挺拔,修長,充滿了力量。

短短的碎發,暗色的皮膚,濃黑的眉毛之下是一雙深邃的眼。

俞鹿第一時間就看到了這雙眼睛。

不知道如何形容他的眼神——

直勾勾的,帶著點野性與天然的,深黑色的看不出任何情緒,仿佛隻有獸性的眼。

那那裡麵映出了她的身影。

狼一樣的少年。

少年似乎也看到了她衣服掉下來的全過程,有些無所適從,此時,微微垂下了目光,低聲道:“夜晚水深,不要下水。”

說的是漢文。有些生疏,但能辨清說的是什麼。

發現這個少年居然是能和她交流的以後。俞鹿胸中那種惱羞的情緒,居然發酵得比剛才更厲害了,不管不顧地發脾氣道:“我哪裡知道嘛,要不是想拿回我的手表,我才不會下水!”

少年側頭,看了後方一眼,踩過了溪水,眼疾手快地撈起了那塊表,回來遞給了她,雙目也注視著她:“還給你。”

俞鹿一把將它奪了過來,卻還是不解恨。忽然看見溪水中有東西在漂浮,原來是她夾在畫板裡的畫也落水裡了,不講理道:“手表撿回來了又怎麼樣,我的畫都泡水了。都是因為你嚇我!要是你在岸上發出點聲音來叫我,就不會這樣了!”

少年沉默著,等她說完,才說:“抱歉。”

俞鹿的氣稍微消解了一點兒。但這一刻,少年似乎忽然注意到了什麼,皺眉,蹲了下來,握住了她的一隻腳踝。

俞鹿被他不打招呼就直來直去的動作給嚇了一跳,一低頭,照著月光,才發現自己的鞋子居然也掉了一隻,應該是被溪水衝走了。腳背皮膚浮出了一小片淤青,襯著水腫的外形,比白天時更難看了。

自尊心再次受到打擊,成倍的委屈情緒再度衝了上頭。俞鹿的眼睛忽然一熱,鼻頭忽地紅了。

待那少年直起身,看見她含著兩泡眼淚瞪著自己,仿佛瞬間就懵了。眨了眨眼,僵著看她,有些不知所措。

俞鹿憋著氣,視野被眼淚染得朦朧。

半晌,她忽然聽見了少年遲疑著開口了:“你,彆難過了,我賠你……鞋子,還有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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