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第六個黑化男主22二選一的死亡難題……(1 / 2)

“這段時間的天氣也是夠冷的,海麵上風雲莫測。”俞夫人語含嗔怪,那雙保養得宜的手優雅地攏了攏披肩,眉宇之間,染上了一絲屬於母親的憂愁與無奈:“這人一離了岸,到海上去漂那麼多天,身邊又沒個知冷知熱會照顧他的女人,少不了要受罪。”

說著說著,俞夫人才察覺到了女兒一直沒有附和自己。抬頭看去,一張慘白失神的臉,就猝不及防地映入了她眼中。

俞夫人吃了一驚,伸手摸了摸俞鹿的臉:“鹿鹿,你怎麼了?臉色怎會這般難看?身子不舒服嗎?”

俞鹿的身子,猶如被浸入了冰水裡,寒熱交加,難以自穩。

忽然,她反握住了俞夫人的手,直勾勾地盯著俞夫人,問:“媽,你確定自己沒聽錯?哥哥要上的那艘船叫獨角鯨號?是今天淩晨出發的?”

俞夫人被她的表情弄得一愣,說:“這是你哥哥派人回來說的,自然不會有錯。怎麼了嗎?”

最為不幸的鐘聲終於鳴奏出了響聲。

在前世,或說她第一次穿越的時候,俞鶴辭的死因便是船難。

獨角鯨號在離開華國領海以後,行駛在了茫茫海域上,遇上了百年難得一見的強對流天氣。強雷暴雨,掀起了數百尺高的驚濤巨浪。在漆黑的浪濤中,三千多噸、一百多米長的獨角鯨號就仿佛一葉小紙片,未能支撐到救援來,就被撕碎成了兩半。船上五百多人大半遇難。找不到屍首的人員就以失蹤處理。

但誰都知道,那種情況下,失蹤的人沒有生還的可能了。

俞鶴辭就是宣告失蹤的一員。最終被送回了撕心裂肺的俞家三人麵前的,隻有他的部分被水泡過的遺物。

這是俞鹿今生最想改變的過去。但這個事件未免也來得太快了,快得她沒有任何準備。

在印象中,這是在華國進一步陷入內亂以後才發生的,斷不會那麼早出現的啊

係統:“宿主,這就是支線劇情的後遺症。你永遠不會知道有哪些事情會被提前或者推後了。至少,現在距離出發還有一點時間,未算不可挽回,不是嗎?”

俞夫人見女兒神色怪異,被魘著了似的怔在原地,心下不安,想讓她回房休息。俞鹿卻忽然仿佛如夢初醒的模樣,將手抽了回來:“媽媽,我要出去一趟!”

“出去?等等,外麵馬上要下雪了,叫人送你……”

俞夫人追了幾步,奈何俞鹿跑得太快了。她無奈地停了下來,眼睜睜地看著女兒消失在了門外。

阻止死神收割自己哥哥生命的機會就在眼前,在這會兒,什麼“儘量彆出門”、“躲著風聲”的顧忌都被俞鹿拋於腦後了。

萬幸的是,司機今晚就在家裡待命。

俞鹿等不及那些給俞鶴辭送東西的傭人一起出發了,她風風火火地鑽進了車子裡,讓司機立刻載她去港口。

俞家上下都早就習慣了大小姐的各種突然興起的任性要求了。

花園外,漆黑的雕花鐵門徐徐打開,車子使了出來。車頭燈刷地亮了起來,照亮了前方兩米的石路。原來坡上已經結了一層薄薄的雪。在那明亮的光束中,能看到鹽粒般飄落的雪花。

俞鹿趴在了車窗邊,看到景色在不緊不慢地後退,越發著急,忍不住催促道:“根叔,你可以開快一點嗎?”

司機握著方向盤,無奈地說:“大小姐,不是我不想快些啊,隻是外麵在下雪,車子開得太快,輪胎會打滑,不安全。”

俞鹿也知道是這麼個理,但事關親人的安危,不能冷靜是人之常情。

她咬唇,看了一眼手表。

八點零二刻了。

從這裡去港口的路程並不近,再加上雪天對車速的影響,去到肯定要超過十點鐘了。

果然,時間和俞鹿的預計差得不遠。

時針走到了十點半,車子在泉州港口停了下來。

自古以來,泉州就是華國最繁華的商港之一。在庚朝時,因為海禁政策而沒落過一段時間。近幾年,因海路重開,漸漸又有了生機與活力。

一下車,夾著雪粒的寒風就呼呼地朝著俞鹿的臉頰刮來,她緊了緊圍巾,四處張望,很快看到最近的一個港口的海麵上,停泊著一艘巨大的輪船。

那漆黑的船身側麵的字母,依稀就是獨角鯨這個單詞。波浪正輕輕地拍打著船身。

還好趕上了!

俞鹿緊了緊圍巾,飛快地跑了過去。自然,在半路就被兩個守衛攔住了。看俞鹿的氣質打扮,就能知道她出身不凡,守衛的語氣還算客氣,問她進去做什麼。

俞鹿捏拳:“我是俞鶴辭的妹妹,我有很重要的事要立刻見他!”

兩個守衛驚訝地對視了一眼,說讓她在這裡稍等一下。然後,其中一人就跑進去了。

俞鹿著急地踮起腳尖,等了大概十分鐘,那守衛終於回來了,隻是身邊並沒有俞鶴辭。

那守衛走到她麵前,嘴巴呼出了霧白色的氣,說:“俞小姐,俞公子目前正在忙,抽不開身來見你。這裡太冷了,他讓你先去休息室等著,一會兒就來見你。”

俞鹿被他們領到了港口旁的一座二層小建築中。這個小小的休息室麻雀雖小,五臟俱全,有沙發,茶幾,書桌,航海圖,還有一個掛衣服的架子。

俞鹿在這兒坐立不安地等到了十點四十五,終於,門口傳來了“哢噠”一聲。俞鶴辭推門進來了。

顯然他早已從守衛的傳話裡知道來的人是俞鹿了,所以並未露出驚訝的表情。

俞鹿雙眼一亮,從沙發上一跳而起,急切地跑了上去:“哥哥!”

“怎麼是你來?”俞鶴辭看到了她被雪水弄濕了的鞋尖,以及空空的地板,微微蹙眉:“這麼冷的天,母親托你來給我送東西?行李呢?”

“不是的,哥哥,我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說。”俞鹿咽了口唾沫,扯住了俞鶴辭的手腕,央求道:“哥哥,你彆去好不好?”

俞鶴辭聽了,不假思索地否決了她:“彆鬨了,這不是玩耍的時候,我要去做正事。”

“我沒跟你鬨,你真的不能去!”

“為什麼?”

“因為……”俞鹿嘴巴一張,臉色忽然一變。

在這一刻,她多麼想對俞鶴辭說出船難的事,說出那未來的死局。可她發現一旦自己有透露未來的念頭,聲音就會被掐滅在喉嚨裡。

是這個世界在禁止她劇透。

但即使說出了未來,以她從前那劣跡斑斑的任性表現,俞鶴辭也未必會相信她,恐怕會覺得她是在玩惡作劇。

俞鶴辭低頭看她,問:“因為什麼?”

“我……我說不出來!哎呀,但我真的沒有在和你開玩笑。”俞鹿緊緊地卷著兄長的手臂,不讓他離開:“我知道,這次不僅是我們家的事,莊元帥還委托你辦事,可也不是完全沒辦法拒絕的嘛。你就說自己突然生病了,或者和元帥說是我生病了,鬨著一定要你陪,把責任都推在我身上好了……”

俞鹿越說下去,聲音就越小,因為她看見了俞鶴辭的神色正在緩緩變得嚴肅。在她小時候,每當兄長露出這種表情,她就會開始生怯,腿肚子也會開始抽抽。

果然,俞鶴辭再開口時,口吻嚴厲了不少:“俞鹿,人無信則不立。這不是我一個人說不去就不去的事。整裝待發,一切就緒的時候,你讓我在沒有正當理由的情況下貿然拒絕出發,是不是太荒謬了些?”

換了是往年,俞鹿也許就放棄了,但這次不行。

俞鹿不肯鬆手,倔強地盯著他,說:“你現在不會懂的,反正你不準去!”

就在雙方僵持不下的時刻,門外忽然傳來了敲門聲:“俞公子,您在裡麵嗎?那邊有些出發的文件需要您過目。”

俞鶴辭整了整衣襟,說:“等我一下。”

俞鹿還要說話,俞鶴辭就看了她一眼,冷冷道:“你在這裡待著,我等一下回來再和你談一談。你最好給我一個合適的理由。”

眼下才十一點鐘,看俞鶴辭的態度,似乎還有回轉的餘地,俞鹿微微鬆了口氣,強調:“那你快點回來!”

俞鶴辭離開後,俞鹿抱膝,坐在了沙發上,回想自己剛才的說辭,懊惱地敲著腦袋。

如果她再聰明點就好了,一定可以想出更好的借口。比如裝作得了重病,躺在醫院,要立刻見到俞鶴辭……不,這隻是理論上可行。萬一俞鶴辭識破了她的把戲就完了,她連當麵勸說他的機會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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