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得早不如來得巧,說的大概就是這種情景。
對於這個遲遲不到貨的保鏢,斯然心中難免有幾分不滿,但當這位保鏢以如此拉風的出場方式,一道劍光挑飛對手,直接從刀下救了斯然這條小命之後——
斯然心中那點計較,也悄悄地散去了。
哎,都是看臉,誰讓這位劍修長得好。
斯然忍不住又看了一眼雲漠,正巧在此時,另一個人也從天而降,落在了眾人麵前。
來人腰間也掛著一把劍,朝著其他人抱了抱拳,微笑道:“劍宗,謝容卿。”
又是劍宗來人。
劍宗是這片大陸上很神奇的一個宗門。
一個宗門,無論大小,宗門內人士的種類都是豐富的,修行的法術各不相同,擅長的兵器也各有差異,也有主各種輔助能力的修士,像是專精煉丹師或煉器師的人,對於一個宗門來說,往往都是不可或缺的。
但劍宗不同了,敢用“劍”來命名一個宗門,證明此宗門必有特彆之處。
劍宗內的弟子,全都是劍修。
劍修可不單純指的是用劍的修士,而是“隻”用劍的修士,排他性極強,戰鬥力也極強,一個合格的劍修,都是能夠越階挑戰的。
當然了,一個全是劍修的宗門……想想很窮呢。
斯然的思緒轉了轉,目光落在了麵前兩個劍修的身上。
腦海裡麵的寶書,也似乎感應到了什麼,簡略地顯示出了這兩個人的基本資料。
寶書還順帶著抱怨:【你的修為太低了,最多也就能查看到這點資料。】
斯然熟練地無視了這句話,掃了一眼眼前浮現出的文字。
【雲漠,二十三歲,金丹期大圓滿。單金靈根(天靈根),功法劍訣,本名武器墨劍。】
【謝容卿,二十三歲,金丹初期。單火靈根,功法焰天訣,本名武器九天星劍。】
真是厲害啊。
哪怕有了心理準備,斯然還是有點驚訝。
對於這位劍宗新生代第一天才雲漠,外界可謂是傳言不斷,然而唯一能夠確定隻有雲漠在十八歲時突破築基期,成為有史以來最年輕的金丹期劍修。
如今五年過去了,誰也不清楚雲漠如今真實修為如何,多數人猜測應該還在金丹初期,也有可能突破到了金丹中期,更有大膽者猜測說不定已經到了金丹後期。
當然,這個說法一出現,就被多數人否定了。
修真到了金丹期,早就不像煉氣築基時那樣,十來年就能突破一個大境界,就好像天華宗那個二十歲的金丹期天才,不也是到了四十歲才成了元嬰。
所以嘛大多數人猜測,雲漠最多金丹中期,而且劍修本身注重打磨自身實戰能力,單純的修為進度還要慢上不少。
正是因為如此,在看到“金丹期大圓滿”這幾個字後,斯然才會有種……不愧是一代天才的感慨。
金丹期大圓滿是什麼概念?
隻要一個契機,這位劍修就能突破金丹,成為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元嬰真人了。
一顆九轉還魂丹就能雇傭到這種等級的保鏢……斯然覺得斯行風還是很厲害的,估計劍宗也是急著用丹藥,才答應了這個要求。
不過轉念想想,修真無歲月,區區一百年而已,一晃就過去了。
更何況在他們眼裡,斯然這弱雞修為,估計也不敢亂跑,把人往劍宗裡一放,安安分分待個一百年,不就成了。
斯然在腦海裡問:“書兒,九轉還魂丹是什麼丹藥?”
寶書:【九轉還魂丹,八階丹藥,可療傷。】
斯然看著這極為簡潔的介紹:“就這?”
寶書用加粗字體:【八階!八階丹藥!能告訴你名字就不錯了!】
斯然:“……”
這邊,被劍光挑飛的張易飛艱難地從地上爬了起來,噴了口鮮血,臉色慘白。
周圍被雲漠和謝容卿吸引了注意的弟子們這才反應過來,立馬有人上前飛了根繩索過去,把張易飛給捆了個結結實實。
一位身著紅衣的弟子走上前來,有些緊張地朝著雲漠和謝容卿行了個禮,這才恭敬道:“在下仙昀宗柳期,不知兩位來仙昀宗,所為何事?”
仙昀宗隻能算個中型宗門,和劍宗這種龐然大物基本上沒有多少聯係,更何況,剛剛這兩位是不是說了,他們叫……雲漠和謝容卿?
這、這要不是重名的話,那可真的讓人有點……震驚到不知所措了。
謝容卿笑了笑,看了眼一旁渾身破破爛爛的斯然,眸光一閃,饒有興致道:“你們都是仙昀宗的弟子吧?剛剛難道是同宗相殘?要是我們來晚點,這位小兄弟,恐怕不死也得重傷了吧?”
柳期愣了愣,沒想到謝容卿會問起這件事。
在周圍一眾弟子的眼中,這兩位劍宗之人是有什麼其他的事才來到仙昀宗,至於出手救下斯然,也隻是順手之舉而已。
或許連順手之舉都算不上,更有可能是戰鬥本能趨勢,隨手揮了道劍氣出去而已。
柳期實在是猜不透眼前之人的心思,硬著頭皮道:“這、這是一個意外——”
他還沒說完,就被秦秋華給打斷了。
“兩位前輩,”秦秋華的臉色有些蒼白,卻依然像風中搖曳不倒的白蓮花一樣,不卑不亢道,“此時事出有因,張師兄他冒然出手,也是由於性格過於莽撞衝動,遇到不平之事隻想著武力解決,這才衝撞了兩位前輩。”
不平之事?
斯然嘴角一抽,為這位秦大白蓮花的說話功夫表示了十二分的敬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