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資平平三靈根踏入仙途, 靠著超乎於常人的毅力和堅持一路成長,細節描寫極為詳細,人物刻畫十分生動, 連載了上百個玉簡……咦怎麼就斷更了?因為作者閉關還沒出來?”
“碧清宮窈窕仙子失去記憶落入凡間和小宗門修士相戀,超一流宗門少主愛上外門嬌弱小姑娘……嘖,有我初中時古早言情那味了。”
“五靈根修士不甘平凡毅然踏入修真之途——嗯?這個我喜歡, 來看看……結局是百年後修士壽元耗儘而亡, 一生都未能踏入築基,回首往事無比後悔,告誡大家要珍惜光陰不要好高騖遠……過於真實。”
“……”
斯然捏著手裡的玉簡,再一次被結局喂了一把玻璃渣後,表情頗為一言難儘。
前幾日雲漠下山搜羅了一堆玉簡回來, 聽說是店家推薦的精品大禮包,斯然挑挑揀揀, 按照簡介分為了戀愛向和戰鬥向,當然還有好幾本小黃文,他估摸著雲漠也不知道這裡麵藏了這幾本玩意,直接一摞就給拿了回來。
這幾本小黃文斯然倒是津津有味地看完了,裡邊最精彩的是那個合歡宗男修的風流史, 全篇真的是男女不忌前後不忌, 堪稱種馬界的王者人物。
兩個世界文化不同, 這修真界的小黃文簡直是給斯然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花樣百出玩法多樣, 看的他一愣一愣, 連在現代文化下磨礪出來的強大心靈都受到了極大的衝擊,不得不感慨一聲真會玩。
除了小黃文外,其他的話本也很特彆,戀愛感情向的基本上都挺純情,YY痕跡格外嚴重,碧清宮那位窈窕仙子出現了一百一十二次,夜玄宗的天才少主出現了七十九次,重災區都在那些一流宗門的天才弟子身上。
至於同屬於一流宗門的劍宗,其內劍修毅然保持著零的上榜記錄,估計是因為他們都是大豬蹄子吧。
除了談戀愛的,還有些致力於修煉升級的,和整個修真界崇尚武力弱肉強食的畫風非常一致,隻不過好像三四五靈根開局的結局都不咋地,單靈根天靈根開局的又完全是一路碾壓,總覺得差點味道。
斯然翻完了所有的話本,癱在床上試圖回味一下劇情,窒息的發現,印象最深刻的還是那幾本小黃文。
更令他窒息的是,哪怕是那本搞了幾乎整個修真界的合歡宗男修文,裡邊都沒帶劍修玩。
斯然蒙著頭,卷著被子在床上打了個滾,內心有那麼一點蠢蠢欲動。
這幾百本話本看了下來,雖然質量有些參差不齊,還被結局喂了好幾口刀子,但深藏於腦海裡的創作欲成功的被勾了起來。
他在現代的時候就是沒事愛寫點東西的,自割腿肉自產糧的滋味其實不錯,想一想,這一朝穿來了修真界,他好幾本估計是坑了。
還在坑底的小天使們啊,你們的作者並不是故意坑的,他穿越了,真的。
斯然從被子卷裡邊鑽了出來,頂著一頭亂發,眼睛亮亮的,手指捏著玉簡翻來覆去的把玩,內心的靈感一個又一個迸發出來,止都止不住。
他要寫話本!
當然,不是寫小黃文!
而是致力於現代世界和修真界文化的友好碰撞與交流!
說乾就乾,斯然的執行力一向是滿分,他托雲漠幫忙帶點空白玉簡過來,下午空白玉簡就到手了,不過帶著來的人卻是謝容卿。
“雲漠他臨時被長老叫走了,托我把這些玉簡送過來,”謝容卿靠在床邊柱子上,挑眉笑道,“這麼多空白玉簡,你打算拿來乾什麼?陣法符籙?”
斯然接過玉簡,道了聲謝,卻沒直接回答他的問題,而是道:“我記得你之前不是一直叫‘雲師兄’的嗎?怎麼就直呼姓名了?”
“這個啊,他就比我早入宗半年,師父說了,在外還是要喊師兄,在宗內就隨意,反正我們也不講究這個,分得清誰是誰就行,怎麼喊都無所謂,”謝容卿揪著帷幔上垂下的流蘇,“你身體如何?不是我說,這吃的東西什麼時候不能吃?整個劍宗也就你一人傷成這樣,現在感覺怎麼樣?”
當日謝容卿並不在乾天峰主殿內,自然也不知道斯然所做的事情,隻當他是受傷比較嚴重,才養傷這麼久。
斯然聽這話覺得不太對:“等等,我……我怎麼受的傷?”
謝容卿道:“嗯?你不是雷電來臨時,堅持要回去拿還沒吃完的靈獸肉,進了森林端著鍋子往外跑,這才被雷擊傷了嗎?”
斯然:“……”
誰!誰汙蔑的他!
他知道自己真實的受傷原因不能直接往外講,戚封齊延那邊應該會編個好點的理由,結果……你們兩個看上去濃眉大眼的,怎麼心思這麼壞!
斯然把手裡的空白玉簡捏得嘎吱嘎吱響,笑容和善:“謠言止於智者。”
謝容卿來了興趣:“所以你到底怎麼傷的?”
斯然麵無表情:“我們能不討論這個問題了嗎?”
“行行行,不討論就不討論,”謝容卿聳了聳肩膀,看斯然低著頭搗鼓著手裡的空白玉簡,笑嘻嘻地又湊了過去,“你用過這玉簡不?要不要我教你怎麼用?”
玉簡是個信息記錄的工具,往玉簡裡刻錄信息,用的是靈識加靈力,斯然知道原理,但沒實際嘗試過,摸索了半天浪費了不少靈力,才弄進去個標題。
他意識到,想要錄入一篇,恐怕對靈力的消耗也是極大的。
想到這裡,斯然眼珠一轉,對上了麵前的謝容卿,試探道:“你最近忙不忙?”
謝容卿摸了摸下巴:“你有事想讓我幫忙?”
斯然沒回答他:“忙不忙?”
“不忙,閒得很,”謝容卿笑道,“大家都在忙著重建洞府,我嘛,運氣比較好,洞府完好無損,就門口劈沒了幾棵樹,我覺著啊還是那個牌匾掛得好,山頂洞人四個大字,風水極佳——”
“你還掛著這四個字呢?”斯然嘴角抽抽。
謝容卿看了他一樣,恍然大悟,拍了拍他的肩膀:“說起來這字還是你的功勞,文采不錯啊!”
斯然:“……”
不敢當不敢當,他隻希望謝容卿這輩子都彆知道這四個字的真實含義。
斯然按下嘴角的抽搐,麵帶微笑,雙目誠懇地看著謝容卿,伸出了代表友誼的手:“我有個想法,是有關話本文學發展與經濟共同成長的小小計劃,你覺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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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宗,習劍場。
完成了為時一個月的外出任務後,雲漠帶著一身血腥味回到了宗門,之前的雷雲引來了不少勢力的窺視,上層派了好幾個高階修士,費了些功夫,才把那些蠢蠢欲動的目光給壓了下去。
黑色長衣的衣角沾了不少敵人的血,雖然用了淨塵符,但雲漠還是有些不喜。
他其實有點隱藏得很好的潔癖,平日裡並不會顯露出來,隻是在有條件的情況下,還是會儘量將自己收拾打理得乾淨一些。
習劍場位於劍宗兩大副峰之中,是一塊天然而生的巨型岩石,其上極為平坦,位置又很適中,便被建成了專供年輕弟子習劍的場所。
雲漠每次回乾天峰交任務時,都會路過習劍場,年輕弟子們愛熱鬨,習劍場內總是嘰嘰喳喳一片。
然而今日,卻有所不同。
雲漠掃過一片寂靜的習劍場,內心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