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猶豫隻是短暫的,隻是幾秒鐘,沈毅飛就衝了出去。
來不及等泰迪回來,如果叫醒了乾脆麵那麼那個小家夥必定會阻撓他。沈毅飛認定了,自己要做的就是用最快的速度確認哭泣的到底是不是人類,如果是就把那個小家夥帶回來,期間不會做任何多餘的停留。
——他不能隻是聽著那哭聲不管,外邊的世界對成人都是如此危險,那麼對一個嬰兒來說,更是宛如地獄。
我會小心。沈毅飛對自己說,無論哭聲是真是假,我也至少得去看看。
無論如何,這是沈毅飛蘇醒後,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離開“家”。
泊油路和人行道雖然都已經消失不見,但兩邊的建築還是屹立著,爬滿了藤蔓和青苔已經失去作用的路燈和高大的蕨類樹木並立,街道上都是被丟棄的車輛,轎車、公共汽車,最討厭的是自行車,因為倒在地上的它們都已經被植物所以覆蓋,但一腳踩上去很可能被這些車子扭傷或者絆倒。
沈毅飛就中招了好幾次,直到他找到了一條獸道,好看的:。細碎的小路上,植物雖然在頑強的生長著,但也都被壓彎了腰,從那個寬度上看,沈毅飛覺得很可能“開辟”出這條路的主要力量就是泰迪。
雖然就算是這樣的路,也會讓人走習慣了硬是地麵的沈毅飛有些腳下發軟的感覺,但很快他就適應了,逐漸放開腳步,奔跑了起來,而且越跑越快——嬰兒越來越清晰的哭聲為他指明了方向,但這也表示著,其他的獵食者如果聽到,它們也同樣會循聲而來!
終於,沈毅飛粗喘著停下了腳步,嬰兒的哭聲就在眼前,從一大團半人高有刺的灌木裡傳出來。
沈毅飛慶幸他的手臂還因為整理東西而裹得嚴嚴實實,他分開灌木,向裡邊看去。而在灌木中哭泣著等待救援的的……確實是一個包裹在一堆破舊衣物裡的人類嬰兒!
這一刻,沈毅飛是狂喜的,因為他確實並不孤單。但也是感到悲哀的,嬰兒孩子臉頰上的血手印暗示了將他放在這的人身上可能發生的慘劇——而沈毅飛願意相信他們不是獨自逃跑,把嬰兒放在灌木裡,隻是那些麵臨生命危險的人唯一能夠為這個孩子做的。
這個嬰兒看起來很小,沈毅飛也是頭一次懷抱這麼小的孩子,他把他從灌木叢裡抱出來的時候緊張到背後冒汗。所以就因為是個生手,沈毅飛抱孩子的動作連他都覺得彆扭,他還以為小家夥會哭的更厲害,但實際上這個孩子卻仿佛知道些什麼……
從沈毅飛的手向他伸過去的那一刻開始開始,嬰兒的哭聲就在逐漸的減弱,當沈毅飛的兩隻手抱住他,他就已經不再哭喊,而是扁著小嘴,睜著兩顆黑葡萄一樣的眼睛,好奇的打量著沈毅飛。
沈毅飛應該抱著這個小家夥回家了,前提是,他背後沒有傳來屬於食肉野獸的低聲咆哮的話……沈毅飛肌肉一僵,立刻不顧那些紮上來疼痛無比的利刺,用最快的速度彎腰,把嬰兒重新放回了灌木叢裡——希望這個小家夥足夠幸運,還能有其他的人類聽到他的哭喊。
隻來得及把腰重新直起來,甚至沒看清在他背後的野獸到底是什麼,沈毅飛就被撲倒在了地上!
那頭野獸一隻腳踏在了沈毅飛的背上,它的爪子比泰迪的要小,但相對於一個人類的身體來說,卻絕對足夠巨大了,匆忙間沈毅飛隻抓住了一塊石頭,歪斜的向後扔了出去!
背後的野獸發出一聲痛叫,踩在沈毅飛背上的腳爪也略微後縮。借著這個短暫的機會,沈毅飛朝前一竄,在地上打了個滾,手肘撐地,用最快的速度站了起來。現在他是麵對著那頭野獸了——於事,他發現了那不隻是一頭,而是三頭,它們的背脊有一輛摩托車那麼高,雪白鋒利的獠牙無比閃眼,還有耷拉在口腔之外的猩紅的舌頭,它們應該是……狼。
距離他最近的那頭狼正低著頭,一個勁的用爪子拍自己的鼻子——看來沈毅飛那一下子很湊巧的擊中了這頭狼的鼻子。
現在他的手裡還抓著幾塊石頭,用石頭對陣巨狼,很顯然他已經“進化”到舊石器時代了……猛的!沈毅飛的雙手同時抬起,他手中的石頭分彆被扔向後兩頭狼。
右手的石頭擊中了一頭狼的耳朵,左手的石頭出手慢了一點,不過卻命中了另外一頭狼的眼睛。
可實際上,沈毅飛根本沒來得及看到底結果如何,石頭出手的同時他已經轉過了身,朝向他印象中林木更加茂密的方向衝了出去!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