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對於秦繼旬自己動手豐衣足食的決心,沈毅飛感到有點慚愧,他根本沒想過要自己做交通工具,曾經思考過但也隻是怎麼儘量多的帶走東西。但是,如果隻是依靠他們肩背人扛,能帶走的畢竟是有限的……
五天之後,沈毅飛對秦繼旬的崇拜上升到了一個嶄新的高度!
就是他們劈桌子、拆椅子、卸門板,折騰出來的那一堆破爛,在經過秦繼旬的加工後,竟然真的被他折騰出來了一輛能雪橇——而且絕對不是粗糙版本的!
這雪橇可拆卸,畢竟他們是在十樓,就算十樓的窗戶也在冰雹裡破碎得差不多了,現在都是他們之後又找了東西封堵好的,但也不表示能讓雪橇直接從十樓下去。所以,必須得挪到靠近地麵,或者至少是雪麵的地方。
可拆卸,當然也就可拚裝,能拚成雪橇是一定的,它能組裝成一個大雪橇,也能分拆成三個小的,尤其,它還可以組裝成一個小木屋,雖然秦繼旬說那是帳篷。而且無論是大雪橇狀態,還是小屋狀態,泰迪和希拉都能塞進去無壓力啊!以防萬一,他們還做過實驗,雖然是在室內做的,而且又吵醒了泰迪一次。可是泰迪上去之後,雪橇的幾個承重點(秦繼旬語)確實沒有異常出現。
但是新的問題也隨之出現了,那就是無論三個小雪橇,還是一個大雪橇,誰去拉啊?
當雪橇的所有零碎都製作完工,已經又過去了五天,好看的:。與此同時,雪依舊再下,但總算小了許多,厚厚的雲層中總算能看到久違的陽光了,地上也見不到洪水的痕跡了。
但是,這並不代表就此雨過天晴。不知道為什麼,重新露麵的太陽並沒有曾經那麼溫暖,就算是日照最好的房間,從早晨照到正午的地麵也隻是微溫。至於說已經看不見洪水,因為大地已經變成了一片潔白,白茫茫的雪一直覆蓋到了六樓……
之前看到外邊是一片綠,總覺得陌生的叢林中有什麼躲藏著,隨時會衝出來咬上自己一口。
現在外邊是一覽無餘的白,所有的一切看似都清清楚楚的,但沈毅飛卻越發感覺瘮得慌。因為在大雪的下麵所覆蓋的東西,比在叢林中躲藏著的,更加的凶險。
“彆總看著外邊了,小心弄壞了眼睛。”秦繼旬在他身後說,結果沈毅飛一轉頭,秦繼旬立刻就笑了,“戴著墨鏡也不行,畢竟那不是專門的化學眼鏡,你要是把自己弄得雪盲了,就隻能自己躲牆角去哭了。”一邊說,秦繼旬一邊下意識的吸了一下自己的左手中指的指尖。
沈毅飛摘下墨鏡,把秦繼旬的左手拉了過來,仔細的看著:“又紮了刺了?不是說今天休息一天嗎?”
原本泰迪和希拉兩個山大王出去巡邏了一圈後,十樓就沒什麼動物存在了。偶爾希拉出去活動身體,也是要上樓或者下樓才能找到獵物。但是從昨天開始,已經有野獸開始在十層的樓梯間附近窺探了。
況且雪橇也基本上都完工了,兩個人決定休息一天。明天開始清樓!
“沒紮,但是好像有點成習慣了。”低著頭,注意著秦繼旬手指的人不知道,現在的秦繼旬眼神變得極端的溫柔。
“都說粗活讓我乾了。”沈毅飛念叨著,就算秦繼旬原先也不是什麼十指不沾陽春水的貴公子,而且顯然自立能力極強,之後又單身一人帶著小刺經過了不少艱難,但畢竟根子裡是城市裡長起來的現代人,兩隻手能粗糙到什麼地方去?
兩個人折騰雪橇,就算工具還算新,但既然沒電,那也隻能是手工操作,結果,就是經常手上紮一手木刺。又因為秦繼旬經常過分專注於工作,總是自己沒發覺到紮刺了,就隻是會下意識的吸兩下紮刺的地方而已。結果,這才幾天,他就養成了吸手指的習慣。相對的,沈毅飛也養成了看見他吸手指,就想給他挑刺的習慣……
翻來覆去找了半天,確定秦繼旬的手上確實沒添新傷,沈毅飛才把他手放開。但他剛一抬頭,秦繼旬也跟著微微側了一頭,儘量藏起了剛剛眼睛裡的柔情,這才重新看向沈毅飛。
沈毅飛卻在心裡笑了一下,秦繼旬動作再怎麼快,他剛剛還是看見了。不過,沈毅飛是沒提的:“抹點油?”他從牛仔褲的後口袋裡,掏出了一個圓形的小鐵盒,這也是翻箱子翻出來的護手霜。原本兩個男人都沒塗抹任何東西的習慣,但是天氣這麼冷,又乾粗活,依舊是沈毅飛沒事,秦繼旬的手和臉又乾又裂,不抹油的時候,嚴重到裂出能看見紅肉的血口子。他總忘了抹油,但沈毅飛替他記著。
現在也是,不等秦繼旬回答,他已經開始替他仔細的塗抹雙手了。之前裂出的血口子現在都好了很多,但還是清楚的刻在秦繼旬的掌心上。秦繼旬表情絲毫沒變,為他塗抹雙手的沈毅飛卻每擦一下,臉上的肌肉都抽動一下,倒像是疼得要命。
當他抬手要去摸秦繼旬臉頰的時候,秦繼旬臉上微紅,後退了一步,接過了小鐵盒:“我自己來。”
“要是這能力能分一點給你就好了。”沈毅飛看了看抹著自己臉的秦繼旬,又看了看自己的手。他的手上彆說紮刺,就是最小的繭子都沒有,這些日子風吹日曬,雖說是沒變白,但也沒變黑,依舊是過去他皮膚的那個顏色,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