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沈毅飛現在的心情也就是能和上次遇見蟲屍時相比美。但是,那時候很快就意識到自己麵對的並不是人類,於是反胃感依然存在,但是毛骨悚然的感覺也就漸漸消退了。
但是這個不一樣,這是人,是同類。他就那麼輕描淡寫的,把另外兩個同類當成兩頭豬一樣,和秦繼旬商量著如何分食。
說實話,沈毅飛和秦繼旬不是沒想過,有可能會碰上吃人的人。隻要看過點曆史的人就知道,遇到大災荒,總會有活不下去的人或明目張膽,或偷偷摸摸的乾這種事,“易子而食”這成語都不知道流傳了多少年了。但是,現在還沒到那種程度啊,尤其對方擺明了自己也是變異人的情況下。
——不是他們倆站著說話不腰疼,如果沈毅飛和秦繼旬身邊沒這麼多動物同伴,隻有他們倆和小刺的話,雖然很多東西也就無法攜帶了,但是從另外一個方麵講,他們需要攜帶的食物也同樣少了很多,可能反而會過得輕鬆一些。
畢竟現階段的動物雖然比叢林時代少了很多,但還沒到蹤影全無的程度,好看的:。如果還是脫離了大群體,孤身在外的人類,既然已經度過了巨變最初的與最艱難的適應期和混亂期,走到了現在,那真的沒有誰是弱者,但結果卻還要選擇這條互噬的路……
“我不吃同類。”沈毅飛聽到了秦繼旬的回答,同時從秦繼旬的動作上來看,他已經進入了戒備狀態,“同時,我想你今天也吃不了。”
“……”對麵的食人者沉默了一會兒,看了看跌坐在地上的男女,又看了看秦繼旬,舔了舔舌頭,“朋友,彆你#媽這麼給臉不要臉。我看不如我們……”話還沒說完,食人者就衝了出去!
但秦繼旬又不是小孩子,知道對方連人都吃,怎麼可能不防著他?麵對著突然拔出刀子朝自己衝過來的食人者,秦繼旬沒躲沒閃,而是同樣用極快的速度拔出了長刺。這根長刺也算是久經戰陣了,雖然是昆蟲的口器,但它的堅固卻遠超人類的製品,直到現在還毫無缺損。
所以,就聽“鐺”的一聲,長刺架住了刀子,同時秦繼旬一腳就朝著對方的下麵踢了過去。食人者也並沒這麼簡單被放倒,他及時向後退去,躲開了秦繼旬的一腳,但是食人者的腳底下還沒站穩,就看旁邊一道夾帶著凜冽風聲的黑影朝他的雙腿的方向過來了。
食人者趕緊腳下蹬地,一扭身,朝著側後方撲去,但這次他慢了一步,不是慢了躲開那個不明物體,而是秦繼旬的第二腳已經跟上來了……
食人者一腳被踢在了腰側的位置,整個人頓時從的飛撲,變成了歪斜的被踢倒。而那個黑影在擊中了他的大腿之後,斜斜飛出去落在了雪地上,原來是一根在兩頭分彆係了一塊石頭的繩子。
沈毅飛從雪堆後邊站了起來,那個遠古拋石器當然就是他扔的。
“原來是倆,老子認栽了!過來,誰給老子一個痛快的。”食人者躺在地上,看著兩人咧嘴笑著。
這個人其實不算醜,看年紀也就是和沈毅飛差不多,笑起來的時候,甚至還能用陽光來形容,但就是這樣一個人很乾脆的表示著可以把人當成豬狗的吃和玩。
沈毅飛沒動,他不認為這個人,被踢了一腳,外帶石頭碰了一下,就那麼容易的認栽了,畢竟他自己也承認了,自己是個變異人。變異人到底是什麼樣顯然沒有什麼大眾的規律,但是看看沈毅飛自己,看看秦繼旬,就知道變異人不簡單。
所以,當對手是一個根本不知道對方的能力是什麼的變異人的時候,還是越謹慎越好。
“他最強的能力是甲化,身上的會長出看起來像是龍蝦一樣的甲殼,他還有一雙爪子……”抱著自己愛人的男青年說著,但是沒說完就被打斷了。
“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食人者站了起來,很悠閒的拍拍身上的雪,“乾嘛這麼緊張呢?你說我要是把你們輕輕鬆鬆的送走,大家不是都開心嗎?非得勞心勞力的打架,多傷感情啊。”
“你……你們原本應該是同伴吧?”既然男青年很了解對方的能力,那很顯然他們是曾經在一塊兒生活過的,可結果一邊成了獵物,一變成了捕食者,這情況比單純的食人更讓人無法理解,“而你的能力不弱,為什麼要吃人呢?”
“誰說我是吃人?我是讓他們解脫!”食人者的情緒一直波動得很大,一會兒咒罵,一會兒嬉笑,一會兒看著他從頭到腳都是虛假的,但是又過了一會兒就會覺得他是個極可恨之處的可憐人。他現在狂笑著,眼神呆滯,臉上的肌肉扭曲猙獰,他的表情看不到快樂,反倒充滿了如同看到地獄一樣的驚恐,“人活不下去的,這種世界,為什麼還要活下去呢?死掉的更幸福。或者……或者根本沒有誰死,這就是我的一個夢,多好玩的夢啊,比2o12還要精彩!彆擔心!我會送你們回到現實裡的!我送你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