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毅飛心裡難受,忍不住低頭吻了一下秦繼旬的臉頰。但秦繼旬感覺到了之後立刻把臉扭開:“小心我傳染你。”
這樣讓沈毅飛來回照顧,秦繼旬都會擔心他自己生病,又或者帶著細菌傳染給小家夥們。可是確實隻有沈毅飛能照顧他,而且沈毅飛自己也很注意,每次離開秦繼旬的帳篷都會在冷風裡站上一刻鐘——這種氣溫下,有什麼細菌應該也都凍死了。然後帶著一身的寒氣再回到雪橇上。
沈毅飛卻依舊沒躲開,反而躺了下來,用雙手把秦繼旬的頭護在了自己的懷裡:“快好起來吧。”
“……”秦繼旬並沒拒絕這個擁抱,老老實實的躺在那,他的額頭抵著的不是沈毅飛的胸口,而是沈毅飛放在懷裡的水壺,過了一會兒,他有些發悶的聲音從沈毅飛的懷裡傳出來,“沈毅飛,和我做吧。”
“嗯?”沈毅飛還摸著秦繼旬的頭發,“做什麼?”
“……”這次秦繼旬沉默的時間更長,直到沈毅飛以為他已經睡著了,想著要怎麼才能儘量不吵醒他離開的時候,秦繼旬才用悶悶的聲音說了一個字,“……愛……”
做……愛……
“!!!!????”
沈毅飛確實是被嚇了一跳,同時第一反應確實是有那麼點驚喜的。但是很快這種驚喜就被一種憤怒覆蓋了,他深吸一口氣,把人放開了:“如果你現在不是在生病,我會暴揍你一頓。”
秦繼旬的臉很紅,不知道是因為發燒,還是因為彆的什麼,沈毅飛的回答讓他怔了一下,眼睛裡有些迷茫,繼而是一種哭笑不得:“你誤會了。”他聲音嘶啞的解釋著,“我這不是因為覺得自己熬不過去了,所以……我是真的……”
沈毅飛原本就要出去了,他確實是以為,秦繼旬這是以為自己要死了,所以要給他留下一個最後的回憶之類的,所以過去明明半點風也不漏的,現在卻乾脆的點了頭——也不怪沈毅飛這麼想,畢竟眼前的這個情況怎麼看怎麼符合他想的,其他書友正在看:。
“你不是這麼想,你都病成這樣了,我怎麼可能……”所以就算秦繼旬解釋,沈毅飛也依舊表示懷疑。
“我這是……我……咳咳咳咳!”秦繼旬也反應過來自己說錯話了,忙著就要解釋,結果一著急咳嗽就挺不住了。
沈毅飛趕緊扶著他側身躺著,輕輕拍著他的後背,過了好一會兒,秦繼旬才緩過勁來:“我知道你不是,彆著急了。”
“我又不是小孩子……剛才說話的時機確實找得不對……”秦繼旬停下了咳嗽之後,依舊有點喘,“可剛才,我又確實覺得時機到了,我們該在一起了……”
“嗯?”沈毅飛迷糊了,什麼叫“確實不對”又“確實到了”?
然後秦繼旬伸手過來,握住了他的手:“真的在一塊兒吧。”
沈毅飛的心臟頓時開始跳的又快又重,像是要從他胸口裡跳出來一樣,他看看兩人緊握的手,又看了看秦繼旬,把頭低了下去。
“傳染……”秦繼旬要扭頭,卻被沈毅飛另外一隻手強硬的控製住了動作。
“讓我任性一回吧。”沈毅飛也知道自己的動作有些粗暴,大概還把秦繼旬弄得有點疼,但是他現在真的不想放手。
“你任性的還少……唔……嗎?”
秦繼旬乾裂的嘴唇,吻起來甚至會讓沈毅飛的舌頭與嘴唇都感到一陣細微的刺痛,但是卻有著一種存在的真實感。而且,從秦繼旬的這句話開始,他們就真的從戀愛變成夫夫了吧?
即使沒有那個作為法律保證的小紅本,沒有親朋好友的祝福——雖然在華夏,就算是大變動之前,對兩個男人來說,想要有這兩樣東西也是困難的——但是他們倆就真的是伴侶了。
雖然什麼也沒做,隻是一如往常的喂過水之後,看著秦繼旬睡著,但沈毅飛從那個小帳篷裡出來的時候,還是感覺到神清氣爽。就算站在外邊吹看著依舊滿天滿地的大雪,那種從胸口溢出的火燙,還是讓他全身暖洋洋的。
伸了個懶腰,沈毅飛一扭頭卻愣了一下,小猛獁一步一停的竟然走過了界?
母猛獁雖然一直在看著它,但是並沒阻止。而這邊的成年野獸們,隻是瞟一眼這個小家夥,再瞟一眼站在小家夥背後的大塊頭,就又躺在地上睡覺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理解錯誤,沈毅飛總覺得這些家夥在感歎:好嫩的肉啊,可惜它媽咬不動啊。天太冷要保持體力,還是睡覺吧。
小家夥們這個時候正好也都在睡覺,所以,小猛獁走過了那個無形的界限後,竟然就變成了孤零零一個,沒有誰搭理的情況。小家夥立刻有些慌亂,先是扭頭朝媽媽叫,接著又朝著沈毅飛叫。沈毅飛卻想著自己剛從秦繼旬的帳篷裡出來,真的是不知道他身上的病毒,會不會對其它動物,尤其是抵抗力弱的幼崽產生影響,所以真心不敢過去。
就在這個時候,有“勇士”站出來了——乾脆麵!
乾脆麵其實是很怕冷的,雪橇裡的話,它總是縮在最裡頭,把自己團成一個腦袋屁股都難以分清的正圓形,除非吃飯,否則很少跑出來玩。但是,今天它卻跑出來了,往常很輕靈的步伐,如今卻一蹦躂就在雪地上砸一個坑,把自己小半個身體都埋進去。
但就這樣它還是蹦躂蹦躂的來到了小猛獁的身邊,大尾巴拖在地上,直立而起,白眉毛皺著,豆豆眼發射著好奇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