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看,秦繼旬也正從不遠處爬起,之前在雪橇裡睡覺的希拉,帶著一群被剛才猛獁媽媽的象鳴嚇著了的小家夥,也從雪橇裡走出來了。
“我去追,你留下。”兩個人不約而同說了同一句話,不能讓希拉單獨留下看這麼多孩子——也幸好了之前幼崽們還沒來得及從帳篷裡出來,否則剛才要是這些孩子也跟著家長在樹林的外圍撒歡,那些家長可彆像這麼迅速的撤離。
但是那邊也必須得追上,沈毅飛不願意看到它們中的任何一個受到傷害,其他書友正在看:。
又停頓的了一秒,秦繼旬無奈的擺了擺手:“你去追吧,猛獁媽媽的這個暴脾氣,我去了也沒什麼用。”
“你小心點。”
兩個人分開兩頭行動,誰也不能說誰那邊更危險,隻有誰比誰更適合。一旦敲定,誰也不會婆婆媽媽的,秦繼旬走回去安撫希拉,和明顯嚇著了的小家夥們。沈毅飛則直接向前,追著猛獁媽媽新開辟出來的“林間小道”一直跑下去了。
剛才被猛獁媽媽甩飛是噸位的關係,而追擊則就有腿長的影響了,他也就是比猛獁媽媽完了連三分鐘出發,追的時候也是用最快的速度,但是沒多久,就一點也感覺不到猛獁奔跑時大地的震動,又或者是它發出的象鳴了。
倒是他的動靜反而驚飛了幾隻原本就神經緊張的野禽,但沈毅飛也隻聽見了禽鳥的叫聲與扇動翅膀的聲音,可現在他是沒時間去打獵了,找到走失的家夥們才是重點。
跑了十幾分鐘,沈毅飛發現地麵從完全的被白雪覆蓋,變成了有黑有黃有白還有綠,黑色的是泥土,黃色的是枯萎的草,白色的是積雪,綠色的則是極少的還未枯萎的野草。
不過猛獁媽媽顯然根本沒顧上吃東西,這裡一樣被它踩的稀爛。
但好消息是,沈毅飛到現在也沒看到狼群或者泰迪發生死傷,畢竟猛獁媽媽不吃肉,它要是弄翻了誰,也就隻會留在原地。不過,沈毅飛的心依舊吊著,就怕前麵出現什麼血肉模糊的景象!
他一路上這麼追,倒是也有點想明白猛獁媽媽怎麼誤會了。它很可能是以為沈毅飛剛才那指指指的意思是:我和它們也都在,你把小猛獁和我們留在一塊兒真的放心嗎?
當然也可能不是,但這是沈毅飛能想到的猛獁媽媽最可能的誤會了。雖然上次它已經把小猛獁和那些肉食動物放在一塊兒一次了,不過誰知道猛獁怎麼想的。原本那些野生動物紀錄片不是說,野生的大象其實是非常暴躁和充滿攻擊性的動物嗎?可能猛獁也差不多,或許還得加上一點就是小心眼,而且極端愛鑽牛角尖……
不過沈毅飛更多的則是自責,兩邊語言就不通,種族形態也差異太大,那麼他就應該儘量簡化自己的“手語”,彆弄出這麼大的誤會來。如果真的發生悲劇了,那麼唯一有責任的也是他沈毅飛自己,而和任何動物們都無關。
憂心忡忡的一路跑著,沈毅飛的眉頭都快擰在一起了,終於,他再次感覺到大地的顫抖了!但他根本來不及欣喜,因為在他腳下感覺到大地顫抖之前,暴躁的象鳴,以及狼群發動進攻的狼嘯,還有泰迪暴怒的咆哮聲,正從同一個方向傳來!
看起來是真打起來了,無奈沈毅飛從剛才起就已經是用最快的速度前進了,現在還想加速?那是死活也不可能了。沈毅飛努力讓自己深呼吸,沒法加快速度,但是也能讓自己更冷靜,他可不想因為自己太急躁衝動,結果家裡人都在眼前了,他卻被滿地的斷木絆倒之類的,反而浪費了時間。
而隨著跑得更近,沈毅飛開始覺得不對勁了,因為除了他家裡的那一群之外,好像還有些其它的聲音——像是傻鹿的叫聲?不過一群鹿,怎麼可能弄出來這麼大的陣仗?但這時候哪還能停下來仔細聽,隻能衝過去,到時候眼睛見到了,就知道對付的是誰了。
不過聲音聽著近,而且沈毅飛還跟著猛獁媽媽留下的小路,然而這片在大山遮擋之後的土地,也絕對不是地勢平坦的平原,隻是高低起伏沒有那麼明顯而已。從一個地方到另外一個地方,就算看起來是直線,實際上跑起來卻是遠得多的曲線,有時候還會碰見溝溝坎坎的,猛獁媽媽小路也是走到那種地方就要繞路了,沈毅飛更得繞。
所以,等到他看到猛獁媽媽那高大的身影時,卻發現那騷亂一樣的聲音,已經平息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