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毅飛在原地守著,泰迪又有那麼兩次要朝屍堆那邊湊,沈毅飛也都是跑過去攔著把它弄回去了。最後一次的時候,泰迪的眼睛很人性化,也很疑惑的看了沈毅飛一眼,在那之後,也就沒再朝著那邊靠近。
沈毅飛很感謝這個大家夥,它雖然不明白為什麼,但很顯然是知道了沈毅飛不讓它碰,那它就不去吃了。
又等了有那麼一陣,灰太狼終於帶著沈毅飛回來了,其它的巨狼並沒跟著一塊兒,顯然是留在那邊了。
看見了秦繼旬,沈毅飛就鬆了一口氣,雖然他也不一定有法子,但兩個人了至少能彼此商量一下。
秦繼旬到了地方,先看了看一地的傷好,再去看那邊擺了一地的屍體,最後才看沈毅飛:“都沒事吧?”雖然應該是已經確定了這些家夥和沈毅飛布條上說的狀況一樣,並沒又發生什麼突發事件,或者病情惡化之類的,但秦繼旬還是問了一句。
“大事沒有,小事一堆。”沈毅飛雖然愁得要命,但對現在的他們來說,沒誰喪命,那就沒有大事,其餘的都是小事,沈毅飛用眼神示意旁邊的那些血肉模糊的死屍,“那個,你有法子了嗎?”
“我想了個不知道算不算方法的方法。”秦繼旬抿了抿嘴唇,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小袋東西——方便麵調料包,不是油包也不是菜包,而是粉包。
兩個人帶的方便麵很少,畢竟相同提議的壓縮乾糧比方便麵更能飽腹,但他們還是把能帶的都帶上了,多虧了秦繼旬的雪橇承載量夠大。不過,兩個人隻有開始的時候用了兩次方便麵的調料包,之後就再也沒用過了。因為偶爾家裡的動物們也回來吃上幾口,尤其是乾脆麵和泰迪,他們倆不知道調料包裡的化學成分,對這些變異後的動物會有什麼影響,所以乾脆不用,就算味道稍差一點,可是吃起來放心,。
所以調料包就剩下了不少,但是兩個人都沒扔,主要是沈毅飛留下了沒扔,他的想法是這東西很刺鼻,人吸進了都會打噴嚏,乾脆麵有一次不小心咬開了一包,之後縮牆角裡萎靡不振了整整一天,充分說了這對動物來說殺傷力也是巨大的,足以當成“毒氣彈”使用。
而且這東西小,也占不了多大的地方。
現在看見這個調味包,沈毅飛疑惑了一下,明白了:“你要灑在那些屍體身上?”
“嗯,有了這味道,它們大概是不想吃了。”
沈毅飛想了一會兒,又問:“當著它們的麵灑,還是偷偷摸摸的?”
“當著它們的麵灑,怎麼?你想要偷偷摸摸的?”
“當然不。”沈毅飛趕緊搖頭,“其實我覺得不讓它們吃,就已經……”他看了一樣又跑去霸道和兔耳身邊挨蹭的灰太狼,果然是首領,就算霸道可能是它的競爭者,但在對方受傷後,也依舊表示出親切的關懷,“它們付出了那麼大的代價,結果一無所獲。”
“沒辦法,誰讓我們是人呢?”秦繼旬拍了拍沈毅飛的肩膀,“隻能讓這些野獸兄弟們擔待一下了。”
沈毅飛總算笑了一下,不過是無奈的笑容:“對呀,隻能讓它們多擔待了。”
兩個人有了主意,那就乾乾脆脆的走過灑調料包了。其實這些調料灑下去,就是他們倆以一種形式向家裡的動物表示。畢竟,過不了多久,等到味道淡了,這些屍首還是逃不脫被吃掉的命運,就隻是不知道被誰,或者說被什麼吃掉而已。誰讓現在,人類也已經重新回到了大自然的循環之中了呢?
沈毅飛和秦繼旬的這種做法,其實他們自己想想也是挺可笑的,給屍體灑方便麵調料?完全就像是最荒誕的喜劇中出現的場景,但這其中的無奈,隻有他們倆自己清楚。
果然,灰太狼遠遠的聞到了刺激性的味道,就停在了原地,雖然看著兩個人類的眼睛有些迷惑,但它們同時應該也理解了什麼。
做完了這些,秦繼旬去看了看沈毅飛做出來的擔架:“這些樹枝是不是太細了?”
沈毅飛的回答,是從邊上又撿了一根手指粗細的小樹叉遞過去:“我原本也有點擔心這些大家夥的體重問題,不過我隨手撿了根樹枝掰了一下,才發現自己完全不需要擔心。”
“?”秦繼旬帶著問號也掰了一下,結果就是一怔,要知道他掰這一下子,看起來很隨意,但實際上就算是個普通人,按照一般意義來說,也能輕易把這麼細的樹枝掰斷吧?更何況以他們倆的手勁——當初做雪橇的時候,例如需要彎折鋼管之類的問題,兩個人都不需要工具,直接用手來的……
可是這麼一根小樹枝,隻是隨著他手的力道彎了一下,秦繼旬一鬆手,小樹枝立刻恢複原狀了。秦繼旬又去撿了幾根略粗的樹枝,挨個實驗,結果手腕粗細的樹枝,他竟然是掰都掰不動了。
“看來,雖然這裡的樹木看起來和我們過去所見的樹木一樣,但實際上,它們也一樣是異變了。不過這對我們來說是好事,雪橇的有些部位磨損嚴重,我正想著該怎麼辦呢。”秦繼旬高興的笑了起來,總算,今天的好事還是很多的。既然了解了材料問題,秦繼旬再重新看沈毅飛弄出來的這個粗糙的擔架,回答就完全不同了,“你做得很好。”